“古依娜不可靠!”电话里,传出了这样的一声阴冷。
“我知道,但我们现在无人可用了。”锋殇叹息道,其实他知道古依娜有些不稳定,可他却找不到其他人选了,乌鸦死了,夏孤夏死了,甚至连NO14欧阳轩都死了。
炎黄之血真的有些内部空虚了,在新的代替者出现以前,他必须启用古依娜这个外人。
电话里同样传出一声叹息:“如果那小子还在的话,我们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是啊,如果那小子还在,这任务本该是给他的,而不是乌鸦那白痴,我们也就不会损失这么大了,真可惜……”
“嗯,如果他在的话,血狐的忠诚其实也就不用操心了,狐狸与狼的黄金搭档,是谁也不会舍弃彼此的,一人的忠诚,就代表着两人都不会有二心……”
“其实炎黄之血近年来最大的损失,并不是乌鸦,也不是夏孤夏,而是两年前的他,说起来,那次之前我还和他吃过饭,真是可惜了……”
那夜的公园里,锋殇或许没有说谎,他真的为某人离世而感到惋惜,因为在炎黄之血,他曾经最看中的人就是那位。
“代替他的人,准备的如何了?”锋殇突然又问道。
“差不多了,除了对绝的领悟还不够,其他的一切都不错了,这次的十大重新洗牌,他应该能赶得上!”
“那就好,做些事捧捧他吧,正好神赖天罗死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次杀手榜上的NO6,重新启用苍狼之名!”
说着,锋殇就挂上了电话,看着夜色回忆着什么,那个两年前死去的家伙,其实他真的很痛心,只不知道这两年精心培训的那个小子,是否能取代他,是否能重回NO6宝座。
一个土坯房改建成的酒吧里,血狐也闷闷的回忆着什么,他好希望时间能回到两年前,那样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止某件事发生,那样他就不会陷入今天这种境地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无聊?”秋山信满脸郁闷的看着血狐。
“嗯……”血狐懒洋洋的趴在桌上打着哈欠,神情沮丧。
秋山信无语了,他不知道这家伙整天在闹什么,前几天发了疯似得给他找麻烦,这几天却又整天跑来找他喝闷酒。
他们是朋友吗?不是,他们是敌人吗?其实也不是,其实他们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算了,反正秋山信也很无聊,有个人陪着喝酒倒也不错,而且他挺喜欢血狐这家伙的,不要误会,他不是GAY,只是觉得这家伙挺有趣,年纪轻轻的实力又强,够资格做他秋山信的酒友了。
“秋大叔,你说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最好的兄弟都护不住,是不是很没用?”血狐喃喃道。
秋山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首先,我不是你大叔,其次,哥不姓秋,秋山是因为哥的家乡有座小山,秋天的时候枫叶林很美,信则是因为哥觉得做人要有最基本的诚信。”
“你好啰嗦,说了半天却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血狐满脸哀怨道。
秋山信气结,想了想又道:“其实一个人有没有用,并不取决于你做到了什么,而是看你想做什么,正在做什么。”
“我只想和他做一辈子的兄弟,只想别让人伤害他,只想护着他。”血狐喃喃道:“只可惜,我连这个都做不到。”
“不仅做不到,反而让他因为我而更加危险,甚至生不如死,我是不是很没有用?”血狐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
血狐已经想明白崔妍对付我的原因了,因为他千方百计的想要护着我,从而忽略了很多很多事,比如他的这个姐姐……是那份无法割舍的友情,让崔妍觉得某人是他们之间的绊脚石吗?会成为他们做某件事的障碍吗?
确实,血狐不得不承认,他因为我的事而分心了,崔妍和胡夏千方百计的捧他上NO这个位置,并不是让他更方便来保护我的,而是为了一件更大的事。
可问题是,对于血狐而言,我就是他唯一的大事,除此之外他一切都漠不关心。
而就在这时,崔妍的电话到了,她终于想通了该怎么和血狐解释这件事,电话里一共说了两点,第一,她和胡夏会尽量想办法保住某人的生命,第二,如果真的想保住某人,不该是不断的挑战锋殇的底线,而是该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
血狐怔了怔,沉思良久,突然明白了什么,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姐,你是说,让他在锋殇的眼中彻底失去价值?就可以真正的保护他了?我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了!”
那一刻,崔妍在擦冷汗,她真是和胡夏想了一个通宵,才想出了这个借口的,同时她又添加了一句话:“一,让他在锋殇眼中彻底失去价值,二,让锋殇再也无法威胁到他,我知道你很聪明,你应该能想得到姐姐为何要这么做,也应该能想到自己该怎么做!”
“嗯,我知道了!”血狐终于笑了出来,冷着脸笑。
一旁的秋山信呆呆的看着又哭又笑的血狐,一阵无语,他不知道血狐在说什么,在谋划什么,不过他却发现了血狐的一个特点,太重感情了!
和这样的家伙交朋友,其实很有趣,所以秋山信本能的就想和某人套近乎了,而同时,血狐其实也想和他套点近乎,因为他得考虑某些人和某些事的退路问题。
“秋大叔,如果我发誓不再和你捣乱的话,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帮我暂时照顾一个朋友吗?”血狐笑问道。
“滚,你再叫我一声秋大叔试试?老子把你那朋友分尸了!”秋山信恨得咬牙切齿,其实他不过比血狐大了五六岁而已。
不过,如果照顾个朋友就能换到NO血狐的友情,秋山信当然乐意了,和这种重感情的家伙做朋友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只是……
秋山信其实有句话想和血狐说的,重感情是好事,但必须分清对谁,否则很容易被人利用这个弱点,不过他知道血狐很聪明,所以他觉得某人自己应该能想通。
只可惜他忘记了当局者迷这四个字,血狐确实聪明,可一旦他陷入那份所重视的感情之中,他就很难想清楚是非黑白孰对孰错了。
就像两年前一样,他真的从未怀疑过某些事,我告诉他是锋殇,他就认定了是锋殇,可我和他都忘记了一些事,在炎黄之血,可以直接下达任务命令的人不仅仅只有锋殇。
锋殇离开了囚室,他毕竟炎黄之血的BOSS,不可能整天陪我闲聊天的,而让我想不到的是胡夏和崔妍也走了。
说起来,我还挺怀念胡夏的,这家伙是唯一一个肯给我注射麻醉剂的,他走了,也就意味着我接下来的几天会死去活来。
三天的折磨之后,囚室的灯终于打开了,虽然昏暗,但至少我可以看清楚此刻的状况。
一张铁床上,我双手被六个镣铐扣的死死,加厚加粗的那种,双脚也是一样,从大腿到脖子,还被绑了七八条特制的铁链,浑身上下连动都困难,甚至呼吸都有些艰难。
囚室里除了这张床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床是用电焊连接的,连一根钉子都没有,这几乎断绝了我所有可以逃跑的机会。
躺在床上,我痴痴的想着之后可能发生的事,似乎没有什么可能了,似乎我面对的只有那几乎永无休止的囚禁,直到我有一天失去了价值,锋殇愿意干掉我了。
周国豪现在一定很焦急吧,还有我身边所有人,一定在想办法救我吧?其实意义不大了,我知道从我落入锋殇手中后,这局面就彻底崩溃了。
当然,我并没有放弃,我依旧盼望着能想出逃离的办法,依旧盼望着能有谁来救我,但我又不想任何人再为我涉险。
轩泷那天最后怎样了?小李呢?一想到他们可能面对的悲惨,我心中就好痛,还有苏凉晴呢?简小敏呢?小萝莉呢?
我好想再看她们一眼,但我又更想告诉她们,千万别来救我,千万别为我涉险……这真的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还有周国豪,我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可他怎么救?黎军怕是也没办法了吧,包括轩皓霆,包括慕长空。
我很了解锋殇,这家伙会把筹码这个词利用到极限,而我现在就是筹码,他会不择手段的威逼利诱所有想救我的人,用我的生命为代价。
他对我的折磨,就是想警告那些人别轻举妄动吧?就像现在……
正想着,囚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那几个对我来说宛如死神的医护人员再次走了进来,现在我已经养成了某个习惯,只要一看到他们就会本能的发抖,这真心很丢脸,可……
不过这次却有些不同,因为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
“停下,都出去!以后这里我说了算,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乱来。”
是古依娜?我愣住了,这家伙为何要帮我拦住那些医生?这货是想改邪归正大发慈悲吗?又或许……我想错了,因为这家伙自己手里拎了把匕首,满脸坏笑的朝我走了过来。
“喂喂,我似乎没得罪过你吧?”我忍不住想要求饶了,因为古依娜是个很可怕的老变态,她连自己的身体都敢天天动刀子整形,何况是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