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阙挑了挑眉，眯着眼淡定的看着她动作。
他的手最终落在了她腰间的浴袍带子上。
小姑娘攥着他的手冰凉，微微颤抖，显然紧张的不行。
她一边动作，一边悄悄地观察男人的反应。
却发现他表情平静，就连呼吸都是规律的。
这个发现让她内心有些许失望，本就紧绷的情绪，在看到他这副反应时，就像是本就摇摇欲坠的堤坝，在瞬间决堤。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眼睫一颤，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一滴滴砸到男人的手背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霍云阙轻叹，他摇了摇头，无奈又宠溺地屈指为她擦拭眼泪。
“哭什么？”
“呜呜……我……嗝！”
宋窈窈哭的打了个嗝，挺翘的鼻子哭的泛红，眼睫濡湿。
可怜的不像样子。
霍云阙被她哭的酒都醒了，眼里划过一抹心疼，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小姑娘窝在他怀中，任由他怎么哄，眼泪都止不住。
“不哭了嗯？”
“呜呜呜……”
宋窈窈抽抽嗒嗒，嗓子都哑了，像是只生了病的猫儿，哭的小脸发红。
偏偏她哭，又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低弱的哽咽，带着点鼻音，时不时还会打个哭嗝。娇娇软软，哭的人心都要化了。
霍云阙拿过旁边的毯子裹住她，垂首抵上她的额头，两人靠的极近。
“不哭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行不行？”
宋窈窈眼圈红通通的，湿漉漉的眼睫划过男人的鼻梁，“真、真的？”
“是——”
霍云阙啼笑皆非，宠溺又无可奈何。
声音低的惑人，“只要不哭，你要什么都给你，命也给你，要不要？”
宋窈窈抽噎着，嗓音轻糯带着鼻音，“要……”
“呵……”
霍云阙摇头失笑，低哑的笑从薄唇间溢出。
宋窈窈红着脸，哭了一场，整个人都好了很多。
她微微坐起身，坚定地握住男人的手，扯开了浴袍的带子。
浴袍向两侧敞开——
露出里头那件单薄的裙子，白纱质地，朦朦胧胧的罩在身上，像是披了一层皎洁月光。
衣领与裙摆是粉色的，纽扣是珍珠。
霍云阙微怔，紧接着面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拢睡袍。
“衣服哪来的？”
宋窈窈不敢看他的眼睛，扭动着不肯让他如愿，挣扎着反倒是把浴袍整个脱下来了。她来了脾气，立马抓起来扔的远远的。
霍云阙看着几米外，挂在屏风上的粉色睡袍。
只觉得他早晚，要死在这姑娘手里。
他眉眼轻垂，声音里已经透出了不悦，“宋窈窈，把衣服穿上。”
“我不要！”
宋窈窈眼里快速涌出泪，她倔强的绷着小脸，任由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她本就害羞，做出这种事情，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可是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宋窈窈！”
霍云阙声音又沉又冷，用毯子紧紧裹住她娇小的身子，警告道：“我再说一遍，去把衣服换掉。”
宋窈窈本就怕他，他一严肃起来，吓得宋窈窈一个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