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马上急急地说:“我怎么可能找错门呢?我以前经常来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我二舅姓芳,开门让我进去看看。”说完他假装要推门进去,老头马上伸手一拦他说:“院子里就我一个人,以前住的姓李的先生,他搬出闸北了。你不能进去,这院子已经是我的了。”说完老头一下就把门关上了,黄虎摇了摇头,走过马路与宋牵牛走向卢公馆。
下午五点多,吴星云来了卢公馆告诉黄虎鸦片已成功送到天津交给了鸿武。鸿武回话,鸦片太多,一时销不了,他只能销掉二等鸦片膏,要黄虎自己去天津想办法。黄虎点了点头,就让吴星云回炮艇上去打发那些妓女走,吴星云一点头走了。
天黑了黄虎与卢小嘉去百乐门泡到十一点才出门,出了门黄虎让卢小嘉用车送自已到军港码头。看着卢小嘉走后,黄虎走上船将花痴,宋牵牛,秃鹰,吴星云,蒋红忠几个人叫到跟前耳语了几句,领着他们走下船,分别坐车到乱坟岗的小宅前。
到了小宅前黄虎手一挥,宋牵牛,吴星云,蒋红忠,秃鹰四个同时跃上了小围墙,花痴抽出一把大砍刀守在了门口。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三声猫叫,黄虎在外学了三声老鼠叫,花痴收了刀。宅门开了,黄虎与花痴闪身进去关上门,花痴又站在门里面,黄虎随着宋牵牛走向正屋。走进正屋灯笼光下蒋非我,野玫瑰,守院子的老头都已经被绑好了。三个人都只穿了裤衩,嘴里塞着毛巾,在浑身打着颤抖。
黄虎走近三人伸手取下蒋非我口里的毛巾嘻嘻笑道:“三位是冷还是害怕?这么抖干嘛呢?”蒋非我马上问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他口中的字刚落,宋牵牛右手一闪“啪,啪,……”就朝他脸上抽了五六下,蒋非我顿时就双脸红肿,嘴角流血了。
秃鹰搬了条竹椅过来,黄虎一屁股坐下,右脚往左脚上一搭,一边摇晃着二郎腿,一边望着蒋非我一昂头笑道:“蒋非我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如果想活命就告诉我想知道的一些事情行不?”蒋非我马上又问:“你想知道什么事?”黄虎一点头问道:“你老大王亚樵在哪里?”
蒋非我不吭声了,黄虎冷哼了一声,秃鹰一脚扫向蒋非我。“扑通”一声蒋非我倒下了,秃鹰抬起脚就一边乱踩,一边吼道:“不吭声可以,老子踩得你吭声为止。”蒋非我一边滚动着身体,一边哼叫不止,片刻地上就淌了一滩血渍,蒋非我停止滚动,昏死过去了。秃鹰停了脚抬头望着黄虎,黄虎一挥手说:“把他拖出去泼几桶冷水,这样的天他会醒的。”
秃鹰一点头与蒋红忠一人抓起蒋非我的一支手臂就往外拖。黄虎抬手一指老头,还没有开口,老头“扑通”一声就黄虎跪下了。黄虎伸手扯掉老头口中的毛巾笑眯眯地问道:“你知道王亚樵在哪里吗?”
老头一边“咚,咚,咚……”地磕头,一边大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口中道字刚落,马弁顼武准备抬手打老头,黄虎伸手一拦对他一摇头,一把托老头的头笑道:“你这个老头很狡猾,我不敢相信你,但你年龄太大,我不忍打你。这样吧,你张开嘴我给你一粒药,你吃后会没有任何痛苦地死去,也算我对得起你。”说完他放开托着老头的手,伸手掏出一个小瓶子,正要拧开,老头又朝他“咚,咚,咚”地一边磕头,一边大喊:“我正不知道王亚樵在哪里?我就是给蒋非我守院子的,这院子没有人住,我找到了,整修了一翻就让蒋非我在这里养女人。”说完他不停地磕头,黄虎托起他的嘴丢了一粒补血凡进他嘴里吓他说:“老实点说实话,否则我不给你解药,你十天后全身溃烂而死,连骨头也会化成水,你下辈子也只能投猪胎变猪了。”说完黄虎朝老头嘿嘿笑了两声,才松开托着他嘴的手,老头马上双手抱着黄虎的脚,仰头望着他泪水奔流地说:“我原来是个乞丐,被蒋非我收留后,他让我给他找废弃的院子,他仇人多多怕人报复,暗害……”老头的话刚说到此,黄虎可怜他,伸手将他托起一摇头打断他的话说:“别说了我信你,你去穿衣服,躺在被子里别乱动,别吭声否则他们打死了你,我不负责。只要你听我的话,十天过后,我给解药你,还给一笔钱你养老。”说完他向老头对外一甩头,老头对着黄虎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后,爬起来就走。
黄虎待老头一出去伸手取下野玫瑰口中的毛巾笑道:“姑娘你冷吗?你冷,你怕死就告诉我王亚樵在哪里?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活活冻死。这样的大冷天把你身上泼两桶冷水,绑在外面吹一夜风神仙也救不了,这么年轻死了是不是有点可惜。”他口中惜字一落,已冷得全身发抖,一身发紫,发乌,牙齿在上下打叮咚的野玫瑰马上双手捧着自已胸前的两堆肉说:“我不知道王亚樵在那里,我只听蒋非我说他天天和郑青士在一起,郑青士武功高强保护他。王亚樵知道自己在上海得罪了很多有钱人,他怕人杀他,一直很少出头。斧头帮的事都由蒋非我和郑青士处理,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想死,我又不是蒋非我老婆。你放了我,我可以跟着你,看你比蒋非我有钱。”说完她一双大眼睛火光直闪地望着黄虎,
黄虎嘻嘻笑道:“你很有眼光,我们这些人任何人都比蒋非我有钱,你告诉我王亚樵在哪里,我马上给一千大洋,几根金条也行。”说着黄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四根金条在手中抛了抛接着说:“早几天我去百乐门玩就给了你那帮姐妹不少舞票,想必你也听说了。”说完他朝野玫瑰得意地直昂头,野玫瑰马上说:“我知道,我知道,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当时我不知道,否则那天我也会下来陪你跳舞的。我真不知道王亚樵在哪里,不过我知道他与大世界的歌女红红相好,找到红红就可以找到他。红红以前也在百乐门做过舞女,后来被一个公子带出了大世界做歌女。”说到这野玫瑰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接着说:“介绍红红去大世界的就是卢小嘉,卢永祥的公子,听说卢公子为这事找过王亚樵。”
黄虎一听到此突然明白卢小嘉一定要自己杀王亚樵的事了,他嘿嘿一笑对宋牵牛一努嘴说:“把她的绑松了,让她穿上衣服后再绑了,看紧点。”宋牵牛一点头推着野玫瑰去了隔壁,黄虎对秃鹰交待几句,带着吴星云,蒋红忠出了门,坐车直奔卢公馆。
他怒气冲冲地一走进卢小嘉卧室,伸手一把抓起呼呼正睡的卢小嘉大吼:“你这混蛋为了个女人,害老子放弃正经生意东奔西跑去找王亚樵,你简直就不是个东西。老子不找王亚樵了,为了女人老子不替你卖命,老子明天去天津。”吼完他伸手一推将卢小嘉扔在了床上,吓得同卢小嘉一起睡的佳佳惊叫了两声,用被子蒙住了头。
黄虎吼完准备转身走,卢小嘉跳下床双手一伸抱住黄虎大喊:“误会,误会,你见到王亚樵了,别听他瞎说,我不是为了女人。我是为正经事,来,来,去隔壁,我同你仔细说说。”说完他使劲将黄虎往隔壁拖,他拖着黄虎到了隔壁,“啪”地一脚踢向门。“呯”地一声关上门后,他向黄虎小声耳语了一阵,听得黄虎惊讶地瞪大双眼鼓鼓地望着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好半晌黄虎回过神来了朝卢小嘉大吼:“老子将你当兄长,你却要将老子当炮灰,老子不干,与你决交,从此以后我俩互不相欠,死后也不来往。”吼完黄虎扭转了身刚抬起一只脚,卢小嘉突然大喝:“你混蛋,老子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当上海市长,这上海就由你霸占,你的鸦片就垄断上海市场。上海遍地黄金,各国势力渗入,各帮各派系林立,你那帮土匪正好在这里,有了用武之地,凭他们完全可以扫平这些帮派。你既可捞钱又能替老百姓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你何乐而不为?你就是天下第一傻瓜蛋。”说完他双眼冒火地瞪着黄虎双手连连向后直摊露出了一副十分憋屈之相,
黄虎大吼:“老子才不稀罕什么市长,一个市长一个月才多少大洋?老子认为你真受了委屈,想替你出头出气,你奶奶的不该骗我。依你我的交情你不骗我,我什么事也可以为你干,为你卖命老子就是死了也无怨无悔,你骗我就是将老子当傻子。”他口子字一落,卢小嘉对他头连摇地说:“我不是骗你,我是受了气,只是这气扯到了我爹身上,由他引起的而已,我已经同你说明白了,不乐意替我出气,你就走好了。我俩依然是兄弟,我说过的我会永远将你当兄弟,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只能由你了,这么倔干嘛?”问完这句他一屁股坐下了地,双手抱着头低垂了下来。
黄虎略微一想:卢小嘉这种直率之人也确实难找,自己与他个性相投,彼此都真诚。想到此他双手一伸抓起卢小嘉一咬牙说:“好吧!我还是把你这两件事办了,我警告你以后不管什么为难事,杀人掉脑袋的事我黄虎都可以替你干。但为女人的事千万不要找我,看着你在我面前去死,我也绝不会出手。”说完他一下甩开卢小嘉,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卢小嘉望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嘿嘿笑了。
黄虎走到卢公馆大厅对卢管家一招手说:“派司机送我出乱青岗。”管家一点头安排卢小嘉的司机将黄虎几个人送到了乱青岗,黄虎一进小院让人把蒋非我带到自已面前喝问:“你想起王亚樵在哪里了吗?”已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的蒋非我抬头翻了一眼黄虎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知道,你杀了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