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赐哈哈一笑连说:“好,很好!你能这么想就是一种成熟,我太高兴了。我真是太高兴了,过完年,我就会给你物色学校,安排一切”。说完黄天赐真心地笑了。黄虎笑着猛地转身朝自己的屋子兴冲冲地走去。高兴的黄天赐望着儿子健步如飞离去的背影,居然哼起了小黄调。
大年初一,大清早,黄虎正在虎虎生风地挥舞着拳脚。大管家鸿宝来了,老人远远地就喊:“少爷,新年好,新年好!”黄虎马上收了拳脚,跑上前笑嘻嘻地喊:“大爷新年好,新年好!拜年了,拜年了!大爷昨天晚上我同我爹说了念书的事,我爹同意了。您今天怎么还这么早?”说完他开心地望着鸿宝。
鸿宝一点头笑道:“你爹是个很有远见的人,他自然会同意。不过你的两个娘未必同意,毕竟她们是女人。这样吧!你爹与你大娘今天要去祠堂拜祖宗,给族里的一些长辈们拜年送礼,你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在大娘面前乖点,不要顶她,她也老了。还有明天你要主动向大太太提出同她去麻阳拜年,你去年没有同她去,她心中特别不高兴。你今年主动提了,她会开心的。到了麻阳时尽量讨好那两个舅舅与舅妈们,他们开心了,你就什么也如意了。”
黄虎一摇头回他说:“不行,我早同二娘说了,会同她去新洲姥姥家,那里我……”鸿宝不待黄虎讲完,伸手一按他肩头说:“我不喜欢当管家,当管家事太多了,太累了。我喜欢当老爷,当皇帝。但是生活不可能按我们的喜好来决定的,有时是无奈的。今天我不想起这么早,可是大清早,姚镇长来了,要我带他来找老爷,我只好起来吧!孩子听大爷的话,人活着有时不光是为自己,还要为别人。就像你二娘那样,有时为自己爱的人,或者为了爱你的人,我们必须承担时,就承担。该付出时,就付出;该委屈时,也要委屈自己。听话,去麻阳!”
黄虎冒了句:“我二娘会不开心的,我爹不关心她,我要让她开心。”鸿宝对着黄虎一摇头说:“你二娘,贤惠,善良,她会理解你,她是最爱你的人,她……”
黄虎不待鸿宝说完对他一摇手说:“不,我二娘就是太为别人着想,太理解别人,所以经常委屈自己,其实她内心很不开心,我不想让她不开心。”说完他眼睛直直地望着鸿宝,
鸿宝眼角顿时盈了泪花激动地说:“太好,太好了!老爷与我们都看错你了,认为你是粗心大意的男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细心。听到你这话,我真为二太太高兴,她的十多年苦没有白吃。我也为我们老黄家高兴,老黄家有你一定可以再度辉煌,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去读书。你去给你爹,你大娘拜年吧!就说姚镇长来了。”说完老人用手拭了拭自己眼角的泪花。
黄虎一摇头说:“既然您来了,就您去吧,我没那么早,我要给我二娘拜过年后,才会去我爹大娘那里的。”鸿宝一摇头,伸手轻轻推了下黄虎说:“去吧!孩子听大爷的话,我到客厅去陪姚老头说话,劝慰他。他太可怜了,一夜之间两个儿子全被花思弄残了,花思太残忍了,要教训他。”说完他又推了下黄虎,嘴朝正大院努努,摇头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黄虎呆了下,放开脚步朝桂玉屋子走。他到桂玉房子门前停了片刻,伸手轻轻“咚咚咚”敲了三下门,喊道:“爹,大娘,小月,大月新年好!拜年了!”他的话刚落,旁边两间陪睡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小月,大月欢快的喊声:“少爷,新年好,新年好!拜年啦!拜年啦!”
桂玉房间里,桂玉高兴地一推身旁的黄天赐说:“起床,儿子来拜年了。虎子推门进来吧!”黄虎推门进屋,桂玉坐起从枕头下拿出个红包向黄虎递,笑道:“看样子,长一岁就是不同,懂事多了。”
黄虎双手接过红包,望着刚打开眼的爹说:“爹,起来吧!大爷与姚镇长来了。”黄天赐一笑说:“他来这么早,今天要去开祠堂拜祖宗,你这么大了,你也要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去一下就溜了。”
黄虎点了下头回道:“知道,那我去二娘院,给二娘拜年去了。”黄天赐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挥了挥。桂玉马上笑道:“不要那么早,吃点早点才去,小月,大月给少爷准备早点。”屋外两个丫头马上脆脆地回:“好,好!知道了,少爷等下就来了。”
黄虎望着桂玉说了句:“今天还不饿,我还是给二娘拜了年,再来吃吧!”桂玉一笑说:“平时都那么快饿,今天怎么会不饿,我都有点饿了,你去餐厅等我,一起吃了,再去,我马上起床。”黄虎点点头,走去了餐厅。
黄天赐在丫头的服侍下洗漱完了,才慢慢地走向客厅。他人还只到客厅门外,就朝里面爽朗地大喊:“姚哥,宝哥,两位哥哥,新年好!兄弟给两位兄长拜年了!”随着他的声音,他满面堆笑地抱拳大跨步走进客厅里。
六十三岁满头白发,一身肥肉蹲蹲的姚成武与六十二岁的鸿宝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他抱拳回礼说:“黄老爷,新年好!新年好!给老爷拜年了,拜年了……”
三个人互相客套了一翻,黄天赐请他俩入座。黄天赐刚屁股挨上椅子,姚成武两步一扑,一下跪在黄天赐脚下,双手抱着黄天赐的双脚,仰头望着他,泪流满面地哭喊着:“黄老爷,您要替我做主,您要替我做主,主持公道。花思那小子昨天晚上废了我的两个儿子,他太狠毒了……”
黄天赐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跪着哭泣的姚胖子,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嘴上却用什么惊讶的口气打断他的话问道:“什么事?姚镇长,姚老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您请起来,坐下慢慢说,一切有我,你姚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替你做主,起来吧!”说着这话他双手将姚胖子,拉起来扶他坐下后,又关切地问:“姚哥你不要哭,你只需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我。我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老子的性恪你是知道的,对事不对人,一切按道义,规矩办事。你尽管说好了。”
姚胖子马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黄天赐哭诉:花思用一个破玩意去敲诈自己的儿子,结果打了起来,花思心狠手毒将他的两个儿子都弄成了瞎眼的残废。
黄天赐听完姚老头的哭诉,如梦方醒般大怒,破口大骂花思狗胆包天,猖狂之极,胆敢在溪口胡作非为,横行霸道,没有一点规矩道义。自己要严惩花思,废了花思,替姚老头出头,讨回公道。他大义凛然地骂了一通花思后,让家丁去叫花思来自己大院,随后安慰姚老头。
鸿宝趁着黄天赐安慰姚胖子之际,抽空去给大太太,二太太拜了新年,才返回客厅。就在鸿宝返回客厅刚坐下,远远地外间就传来了花和尚打雷似的声音:“老爷新年好!花和尚来给您拜年啦!这么早派人来叫花思,干嘛?是不是发大红包啊!”随着他的雷声,他脚步蹬得“咚咚咚”直响地来了。
花和尚在离黄天赐,姚胖子,鸿宝三人还有几步远时,一边加快脚步,一边伸手一指姚胖子大喝:“姚胖子你奶奶个熊,两个儿子居然仗着自己是公门之人,开赌馆,输打赢要,毫无道义。欺侮我儿子花思一个人,差点将我家传家之宝给骗了。好在我儿子身手不错,不然昨晚非死在你那两个鬼孙手上不可。今天老子正要去找你讨个公道,非烧了你家,杀了你全家不可,老子才不怕你什么鬼镇长,公门之人。”随着他的话落,他那似座肉山一样的身体来到了桌前,左手一闪抓着了姚胖子的右手,反手一掰一扣,姚胖子嘴里发出了:“啊!”地一声惨叫,脸色顿时惨白,头上痛得冒汗。
黄天赐大喝:“你干什么?姚镇长是老子朋友,兄弟,你不知道吗?快点放手,岂有此理!”喝完黄天赐对着花和尚鼓大了眼睛。花和尚立马松开姚胖子的手,望着黄天赐嘟嘟说:“他的两个儿子,仗着自己是公门之人,不仗义。在赌馆里输了银子不给,赢了则要,没有一点规矩。难道因为他是镇长你就要维护他,不讲道义吗?”
花和尚这话刚完,黄天赐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他大喝道:“你信口胡说什么?老子与他姚镇长是多年的朋友,兄弟。他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来,开赌馆抢老子的生意。再说,老子是商会会长,他开赌馆也要先告诉我,经过我的同意才行。你不要为了偏护自己的儿子来此胡编乱造故事,休想狡辩。把你儿子交来给我,我要废了他,替姚哥讨个公道。”喝完,黄天赐满脸怒容地瞪着花和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