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吃饱喝足后,端着一杯茶走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叫驴子笑道:“你一顿可以吃多少?”叫驴子一摇头说:“我从来没有吃饱过,不知道究竟能吃多少?刚才已经吃了五碗,我还没有饱,至少还要吃五碗。”
黄虎“哦”了声,笑嘻嘻地问道:“你想不想天天顿顿吃饱呢?”叫驴子马上说:“我天天时时想的就是吃饭,吃饭,我连做梦都想吃饱。”
黄虎一点头说:“你想吃饱很简单,我手上端着这杯茶,站到这条春凳上面去。如果你能将我从椅子上推下来,或者是让我杯中之茶倒泼出来。我以后就天天顿顿让你大鱼大肉地吃饱,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了。”
叫驴子马上说:“爷,你说的是真的吗?可以天天顿顿让我吃饱?如果你真可以让我吃饱,你不要站到椅子上去,就站在地上。我的力气很大,我可以推动你。”
黄虎笑道:“如果你没有推动我,怎么办?”叫驴子说:“我什么也没有,就一条驴命给你,随你拿去好了。”
黄虎一点头说:“好,你来推一下试试看。”叫驴子马上站起来说:“您站好,我用力了。”黄虎一点头,叫驴子腰子一躬双手推向黄虎的腰中,黄虎一动没动,手中端着的茶水也没有溅出一点。叫驴子不服了,张嘴似驴大叫了一声,双手缩回猛地向黄虎腰中拍去,黄虎身体依然晃都没有晃动一下。
客栈老板顿时张嘴大骂:“你这条死驴,平时叫嚷着力气大,如今连个人也推不动,还想吃饱饭,你去死掉算了。”骂完老板叹息着直摇头,店里其他客人纷纷哈哈大笑不止。
叫驴子又张嘴大叫了一声,一咬牙,身体微微一躬,双掌猛地击向黄虎的腰脊,“啪”地一声响过后,黄虎依然没有动。黄虎对着叫驴子一摇头说:“没有的,我站在地上你不可能推动我。这样,我站到春凳上去,你再试试看,如果你还推不动,那么你头驴就只能吃草,挨饿了。”说完他轻轻一跃,站到了一条两尺左右高的春凳上去了。
他双脚微开,微曲在春凳上站了个马步,左手端着茶平伸在外。客栈老板与店里的客人马上纷纷说:“叫驴子,凳子这么窄,这位公子的脚都站不踏实,如果你还推他不下来,那你就只有早点上吊自杀算了。”
叫驴子一张黑驴子脸一下红了,他一咬牙,双掌猛地击向黄虎的胸口之上。黄虎一吸气,一个千斤坠,似一蹲石狮一样蹲在椅子上,任凭叫驴子击了三掌,身体还是一动没动。叫驴子击完三掌,张大嘴巴,鼓着眼睛万分吃惊地瞪着了黄虎。店里的老板与众客也纷纷睁大眼珠惊悚地望着黄虎,端着一杯茶水从椅子上轻轻跃下。
刚才被叫驴子称为洪爷的汉子双拳向黄虎一抱说:“久闻黄家公子武功天下无敌,今日见得您的少林腰马功真是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黄虎朝他哈哈一笑问道:“你认识我吗?”汉子一躬身,抱着双拳连连拱了拱说:“我有个朋友叫郭大宝是您的手下,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帮主武功盖世,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黄虎“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姓洪的汉子马上笑道:“黄少爷,您收下这个孩子吧!他是个孤儿,常年挨饿吃不饱。他脚力罕见,曾经帮我赶过马,可以与马同行。您家大业大,赏他一口饭吃吧!他太可怜了。”
黄虎一皱眉头反问他:“你说他可以与马同行,是真的吗?”姓洪的汉子肯定地一点头说:“我没有骗你,你试试就知道了,依你的家势,只不过多一个下人吃碗饭而已。”
黄虎笑了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大洋在手中抛了抛,往正在狼吞虎咽的叫驴子桌面上一放说:“你吃饱饭后,去买两套衣服,洗个澡,在这里等着我。过一天我会来这里,想吃饱饭,跟着我走,以后你就可以天天顿顿吃饱饭了。”
叫驴子马上丢下碗“扑通”一声跪下,用头在地上“咚,咚……”地朝他磕了九个头,仰头望着他大喊了三声:“亲爷爷,亲爷爷,亲爷爷,以后孙子我就跟定您了。”
黄虎伸手把他抓起大喝:“混账,以后跟了老子,不可以再给人下跪,宁可站着死,不可以跪着生。不怕死,老子就收下你,去吃饭。”叫驴子头连点了几下,又坐下狼吞虎咽地猛吃起来,黄虎端着茶走向自己的座位。
第二天早上,黄虎与家丁们正在饭厅吃早饭,叫驴子匆匆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黄虎旁边仰头望着他大喊:“亲爷爷,我今天就跟着你走,我不在这里等你,我怕饿,我饿怕了。”
黄虎放下碗,朝他的长驴脸上抽了一巴掌吼道:“起来,老子说过不准跪,你忘记了,老子踩死你,老子骑马你怎么跟得上,还是在这里等,我一定带你走。”说完他一脚踩下了叫驴子,叫驴子趴在地上又大喊:“你是我亲爷爷,我当然给你下跪,我只给你下跪,不会给别人跪。你带着我,我可以给你牵马,我能跑过你马,如果跑不过,你丟下我,我也不怨你。亲爷爷,行不?”
黄虎想了想,抬起脚说:“你吃饭去,多吃点,吃饱了,试试看。”叫驴子高兴地一爬而起,拿了一个大盆子倒了一些饭菜,蹲在黄虎旁边胡吃海塞起来。吃过饭,他牵上黄虎的马,跟着黄虎走了。
叫驴子牵着黄虎的马一直走在前头,中午黄虎一行就到了麻溪口镇上。大家在镇上吃过饭,黄虎让老鼠子去打探好杨进海的家。老鼠子打听了好一阵,领着大家走向杨家庄。
他们一行一到杨进海的家门前,只听屋子里传出着女人与小孩哭天喊地的哭啕声。黄虎对老鼠子一努嘴,老鼠子进屋一下低头出来,走近黄虎小声地说:“少爷,杨进海刚刚上吊自杀了,你究竟找他有什么事?他死了,怎么办?”
黄虎大吃一惊,冲进屋里一看:果然杨进海上吊死了,他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双眼珠鼓着外露,舌头吊出了一尺来长,面目曲扭,恐怖极了。杨进海的女人死死抱着黄虎的双脚哭泣大喊:“少爷,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求求您放过三个孩子吧?求求您啦!孩子是无辜的,你杀了我……呜呜呜呜……”
黄虎看着哭啕的三个孩子与女人,一闭眼睛,把伸在腰中摸枪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封大洋。左手一把拉起女人,把大洋往她手中一塞说:“买几亩地,带着孩子过日子,以后不要再去当下人了。我不会为难你与孩子,我来只是想证实一下心中的疑惑而已。以后遇着了你自己实在无法解决的天灾人祸时,你还可以来大院找我,我一定给你们饭吃。”说完他一摇头,一下推开女人,匆匆忙忙走了出来,跃上马就走。
他看到了杨进海的惨死,心中更加认定了伊雨侗就是他爹派杨进海害死的。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杨进海是怎么知道自己来找他的,来找杨进海这件事他之前没有同任何人讲过。
他满脑子疑惑地想着走了十来里路,在一条岔道口,只见昨晚在客栈被叫驴子称为洪爷的那个中年汉子,骑着一匹矮马拦在路中间。给黄虎牵着马走在前头的叫驴子一见他就远远地大喊:“洪爷你在此干什么?”
骑在马上的洪爷哈哈一笑说:“黄少爷,我是洪流山洪家庄的第五个少爷洪建明。我在此即是奉我爷爷之命在此候着你,也是受一位红颜之托有事找你。”说完他在马上向黄虎抱了抱拳,
黄虎一怔之下,命叫驴子停下,也在马上向他抱了抱拳笑着问道:“你等我,找我有什么事?洪老庄主八十有余,你那个爷爷高寿了呢?我只知道有个洪庄主,并不知道他令尊尚在人世,更不知道庄主他有几位少爷。”问完他脸色冷峻地望着了洪建明,
洪建明马上吃惊地望着他问道:“你不知道我爷爷尚在人世,也不认识我了吗?”黄虎极其冷漠地一摇头,洪建明“哦”了一声说“:这也难怪,几年前我们也只是在一起吃过一顿饭而已,你当时只顾你的女友蕾蕾,没有在意我。”
黄虎一听他提起蕾蕾立马反问:“你还认识蕾蕾?”洪建明一点头说:“那年你去日本之前,你爹原本准备亲自带着你与蕾蕾去我家,找我爷爷替你们俩合八字的。后来因为发生了鸿宝与黄豹的事,你爹没空就没有来我家了。你爹只写了你与蕾蕾的生辰八字送到我家,请我爷爷开卦。
我爷爷因为我们两家关系特殊,泄露天机,准备亲自来你家阻止蕾蕾去日本。因为那年大雪持续封山,爷爷实在无法下山,就写了几句藏头诗派我冒雪送到你家。可不知道是你爹根本不信带有迷信的这类东西,还是他没有看懂我爷爷的诗,你带着蕾蕾去了日本。但我爷爷却因为这事泄露了天机,遭天遣而双目失明了。可惜他还是没有能挽救蕾蕾客死异域的命运,也没有将你心中的魔障根除。
他非常内疚,他早几天又开卦,知道你会来此,让我在这里守候着你,请你去我家一趟,他有事找你。另外我那位红颜,病重,急需见你。所以我想带你先去我家做客一次,然后邀你去见我的那位红颜。”
从不相信迷信,又不认识他的黄虎一听他的这翻话,以为他在打自己什么坏主意,就嘿嘿一笑说:“依你这么讲来,你爷爷就是世上的活神仙了,你的红颜少说也几十岁了,她认识我吗?找我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