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虎训过,心里憋了一些火的尚文上了擂台,即不朝台后面的蔡六斤等人抱拳打招呼,也不向观众抱拳,更不向扬大同客气。他上台站稳就抬手一指杨大同大吼:“你这人真会把握机会,刚看到我师兄与人大战了一百多招,你来挑战他,你居心不良。湘西历来尚武之地,民风淳朴,强悍。除了彭家的五虎断魂刀之外,还有不少世家,这个世上你不知晓的事太多了。要试试我们黄家功夫我陪你,我是黄家第十六代子弟,你亮招吧!”吼完他就双手向天一举再使劲往下一压,一分,摆成了追魂掌法中的直捣黄龙招势双眼冒火地瞪着了杨大同。
杨大同尴尬地一笑,眼珠转了转对着尚文抱拳拱了拱说:“小兄弟,我不是想拾便宜,我实在是看你师兄招式奇特,想与你师兄切磋一下而已。我不是来参加比赛扬名的,我就是一颗仰慕英雄的心而已,我……”
他的话还没有完,尚文已朝他大喊:“你虚伪,你不想扬名,你不是来参加比赛的,你跑来上海干嘛,你上台挑战干什么?废话少说,我俩手底下见过真章。”
尚文口中章字落下,杨大同已脸红耳赤地放下抱拳的手,一摊双手讪讪自嘲地嘿嘿笑了两声说:“年轻人,你真误会了,我杨大同五十有余早没有了争强好胜之心。我和你是两个不同年代的人,我心态,心思与你完全不同,你真误会了我想……”
杨大同的话又还没有完,台后面已知道台上廖云峰与尚文是黄家子弟的孙绿堂,傅剑秋几个人小声嘀咕交流过后的蔡六斤站起来一边走过来,一边高声大喊:“杨师傅,你是老江湖,武林前辈,你别把这两个少年当傻子好不好?刚才这位少英雄说的不错,你上台干嘛?这是擂台,你已经向黄家人挑战了,黄家人也应战了,你不打,你只想同刚才拼过了一百二十招的人打,你太滑头过头了吧?你这么做简直是侮辱黄家人的智商,没把黄家人当一回事儿,你真是太过份了。”随着他口中的了字落音他人已站到了杨大同身边,对着他嘲讽地嘿嘿直笑。
蔡六斤这话就是明显地挑起火拼,让尚文,廖云峰恨杨大同。当然他蔡六斤的真实目的是要引出黄虎,他刚才听孙绿堂与傅剑秋讲这两个少年是黄家子弟,那么黄家肯定还来了人,所以他匆匆过来挑起纷争。
老江湖的杨大同一听蔡六斤这话,一看他这表情知道坏了,自已被他套上了。他眼珠飞速地转了两圈,连忙朝蔡六斤抱拳笑道:“蔡师傅您误会了,我不是专门赶来参赛,打擂台的。我是押镖今早上路过这里,刚到台下看到这位少年英雄招式奇特,一时起了好奇之心,想好好见识一下他的奇招怪式。我即没有半点将这两位少英雄当傻瓜之意,更没侮辱他们的智商之心,我就是好奇而已。”说着这些话时他抱拳的手朝着蔡六斤,尚文,廖云峰三个人在连连直拱。
尚文抬手一指廖云峰又对着杨大同大吼:“他是我师兄,我的招与他的一模一样,你想见识,我陪你有何不好?你偏要与他一个刚打了一百多招的人动手,你就是居心不良,想拾天大的便宜。你老奸巨猾,诡计多端,幸好我们有人在此,否则会被你得逞,你阴险歹毒之极。”吼到此尚文打住了话,他本来指着廖云峰的手也转而指着了杨大同在连连直抖。
杨大同此时此刻即无法解释,也忍无可忍,颜面挂不住了。他待尚文口中的话一完,对着尚文一抱拳说:“好,好,即然你有心赐教于我,那我就领教领教你这位少年英雄的高招,望少英雄多多赐教,手下留情。”
尚文冷哼了一声又大吼:“废话,你太狡诈了,本少爷不会同你客套,我俩动手吧!”吼完他吸了口长气入,双拳紧握,双眼鼓鼓地瞪着杨大同,真想扑过去一拳就打死他。
杨大同一见尚文摆好进攻的招式,自已也摆了个太极的起手势,金鸡独立地站着,双掌一前一后地平伸张开目光如炽地瞪着尚文。两个人像两只决斗的公鸡,互相瞪了几秒后,同时大吼一声“呀?”就冲向对方,拳打脚踢地狠拼起来。
旁边的蔡六斤看着他俩已经斗上了,高兴,放心地两步走近廖云峰,一昂头,一抱拳问道:“少英雄,你师傅来了吗?刚打了一场去我哪里喝杯茶吧?”
廖云峰抬手指了指台下与向震东坐在一起的黄象,跟着朝蔡六斤抱拳笑道:“谢谢蔡师傅的好意,家师与向师傅坐在一起,我必须下去听师傅训示,茶就不喝了,告辞,告辞!”说完他抱拳的手朝着蔡六斤拱了三次,转身就走。
蔡六斤看了看台下穿着一身绸缎的黄象三眼,对着他与向震东远远地点了点头,一侧身皱起眉头走向自已的座位。傳剑秋不待他坐下就急急地问:“你问黄虎来了没有?”
蔡六斤一摇头说:“我问过,他指给我看了和向震东坐一起的人不是黄虎,不过看样子也是个高手。”说完他坐下眉头紧皱地望着了孙绿堂,
孙绿堂笑道:“黄虎有几个师兄,身手都不弱,有可能黄虎没来。不过应该不可能,他喜欢凑热闹的一个人,难道他打仗去了不成?”傳剑
秋马上问:“他会与谁开战?”
孙绿堂一摸胡子笑道:“黄虎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想在军阀中称霸,他有军队,他一直在打湘西的一些军阀。他与卢小嘉关系莫逆,可能也想成为一个大军阀,也许有可能没来。不去招惹他家的人,他也不会无原无故找事的,他虽然个性暴躁,但是个有底线的人。依他的家势,他不可能想这个虚名,他应该不会搅这个局。按他的个性与为人,他如果来了上海,看到你傅剑秋肯定来找你了,应该是没有来。”说到他打住了话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傳剑秋低下头去想,
蔡六斤则朝孙绿堂微笑着问道“:即然黄家来人了,我们要不要拉拢他们?”孙绿堂也对他笑了笑说:“这个事,你自已看着办,不拉拢也不要得罪,他们家是土匪最好别招惹为好,否则防不胜防。他们家有一些高手,我就认识几个,惹上麻烦不断。今晚张占魁他们就到了,有张占魁他们来,日本人,俄罗斯人我们并不怕。傅剑秋最好别同黄家斗了,斗下去没有好结果,土匪行事是不择手段的,黄家即然来人肯定不止几个,你自已好好想想。这两个年轻人身手都这般了,黄虎的那一辈更为了得。你怎么就同他家结仇了?招了这么大个仇家?”问完他本来看着蔡六斤的双眼望着了低头沉思的傳剑秋,
傳剑秋一抬头咬牙切齿地说:“我肯定会找黄虎报仇,他杀了我家近百口,只是他没来上海,我的人也还没有到齐。报仇是迟早的事,与黄虎有仇的人多,他迟早会死在我们手中。”说完他双眼凶光暴露,一脸狰狞地望着了台中间相斗的杨大同与尚文。
蔡六斤马上说:“你报仇的心我理解,我也支持你。但千万不要在这几天生事,搅乱了我们大事,到时我们大家都无法向上头交待。个人恩怨事小,打压,警告日本人,俄国人才是大事。这场比赛筹备了这么久,必须圆满结束,谁出了差错都是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这些他对着孙绿堂昂了昂头,也将目光投向了相斗的两个人。
此时的尚文犹如一头初生的牛犊在对着杨大同狂打,猛攻,杨大同却在挥手连挡。五十招一过,十几岁的尚文沉不住气了,他大吼一声“呀!”提气入内加重了自已的拳脚。他的拳脚不时变换着,一时用黄天赐教的黄家追魂掌,一时又改用黄虎教的一些乱招,拳脚呼啸着挥向杨大同。
杨大同看不懂他的招,不知道他究竟是那派弟子,无法揣测,估计出他的后招,只能随着他的拳脚来挡。好在杨大同行镖半生,身经百战,实战经验丰富,否则面对这种毫无章法的乱打他早败了。黄虎的招式本来就杂乱无章,他教的徒弟也自然无章可循。
当然尚文,廖云峰他们这些徒弟还没有真正领悟黄虎所教的武术,否则杨大同早败了。他们的年龄,领悟,实战经验加上身体素质都还有限,无法达到黄虎的那种境界。而黄虎教他们的功夫都是自已的一些领悟,有些也不适合这些弟子们。因此弟子们打出的拳,踢出的脚,招式虽然与黄虎一样,但威力,杀伤力与他的出招有天壤之别。
转眼尚文就与杨大同斗了八十招,台上台下的人一个个看得心惊肉跳,黄虎却大为恼火,烦躁。他想不到,也想不通,有时明明快一气阿成击败杨大同的招,尚文却没有使好。他一边看,一边心里在大骂尚文该死,愚钝。
林桂生则一边看,一边不由自主地点头笑道:“选上去的这两个小家伙都不错,再过两年就可以超过你黄虎。”黄虎低吼:“你别开玩笑,幸灾乐祸,这两个家伙太愚蠢,太让我失望了。换老子出手对付这些人,二三十招就忪忪解决了,他们居然打这么久,真是气死我了,今晚要惩罚他俩。”
林桂生对他双眼狠狠地一瞪也低吼:“你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你身体比老虎还结实,力比牛大,又经过那么多名师教导,指点,锻炼。他们俩还是孩子,能打成这样你应该知足了,该惩罚的人应该是你,而非他俩。”说完她异常生气地用高跟皮鞋使劲地蹬了黄虎脚上一下,痛得黄虎嘴一咧,连忙收脚翘了起来。乐得旁边的喜子,卢小嘉与四伢头三个人捂着嘴直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