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条龙,几十只狮子,几十支秧歌,高翘队在锣鼓喧天与轰隆,轰隆的鞭炮声中舞动起来。这样混乱地舞动了近半个小时,引狮的人一个个抛着手中的彩球引着自已的狮子走向青台下。几十只狮子都在青台下,滚舞了十来分钟,华商协会会长欧阳锦抽出枪朝天“叭,叭,叭”放了三枪,几十只狮子攀着木橼向上冲去。
观看的人群顿时欢呼:“加油,加油,加油,福建商会加油,广东同乡会加油,精武加油,洪门加油,南洋加油……”几十只狮子在各种加油声中奋力地朝着高悬的青球攀出。几十只狮子爬到中途就在攀途中互相踢打起来,很快不少狮子要么被踢下去了,要么被踩到了后面。离采青球越近,剩下的狮子越少,当然互相之间的踢打更频繁,出脚更重。
随着一声声大吼大喝,一只只狮子惨叫着摔了下来。离采青球只有一米左右了,齐头并上的狮子也剩下三只了。左右两边的狮子对着中间的狮子猛踢,中间狮子受不了左右的攻击,嗷叫一声摔了下去。两只刚才还联手踢下中间狮子的人顿时变成了对手,互相狠踢对方。人群中的欢呼,嚎叫声更大更响了,“踢下它,踢下它,踢下它,快上,快上,快到了……”
在人们的乱喊,乱叫声中,两只向上攀的狮子之间的搏击更加激烈了,此时已不再是下身在踢了,两个狮头也互相之间猛顶狂撞起来。在上面两只狮子互相激烈地争斗,越斗越凶停滞不前时,下面一些本已放弃,或者灰心的狮子马上发疯般地朝上攀登。上面两只斗红了眼的狮子眼看着下面的狮子又疯一般地向上在攀,更加想踢下对手,发狂般地顶撞起来。
可惜狮头太牢固,无论两个头怎么使劲地撞,都很难伤及对手。两只焦急的狮子更加狂撞对手,在两个狮头再次相撞时,黑头狮子突然违规它一爪搭着木檐,一手握拳击向红花狮头的腰际。这种动作是明显违规的,按武林中的规矩叫偷袭,或者玩阴招,是狮会严禁的。至于互相踢打,对撞,虽然狮会不提昌,但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发生肢体磨擦。
狮子在采青过程中难免因争道而发生肢体碰撞,因为青球只有那么大,狮子都要出伸手摘下。两狮相差不远时肯定会碰到一起,所以相互之间互相踢踢,撞撞实属正常。但明显地出拳攻进对方是明文规定不允许的,属于偷袭,阴招内的范畴。黑头狮子一拳击向了花头狮的腰,毫无防备的花头狮在下面众人的惊呼声中挨拳了。
腰中拳的花头狮惊叫一声“:啊!”头一低,抓着木椽右手一忪差点摔了下来。但它没有摔下,它的上半身仅仅晃了晃,顺势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头一低,一斜,一头撞向了黑头狮子的心口上。黑头狮子张嘴一声惨叫“:啊!”双眼一黑,痛得双手一松仰头向后翻摔了下去。幸好他下面的舞龙队友眼疾手快,几个人合手接位了他,否则非摔残不可。
花头狮子一头撞下黑头狮这一招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它先挨偷袭。在松了一手的情急之下,为了保命再次伸手去抓木椽时,顺势撞的一头而已。它的这一头虽然撞的是黑头狮的胸口,但它是无心的,是悬在空中顺势摆的一下而已,只是凑巧撞中了黑头狮的胸口。这种动作,这种中了黑拳之后的反应,不是有意违规,下面的几万双眼睛瞪着。完全是无心之过,或者说是它运气好,撞中了部位而已。与故意伸头去撞对手胸口是完全不同的性质,这人们是谅解,同情的。
花头狮一头撞下了黑头狮,随即右手抓住木椽朝上猛攀。它的身后紧紧跟上了四只狮,因为它刚才与黑头狮的拼搏,纠缠给了下面狮子时间。它们在左右两边狂追,猛攀,眼看就要齐头并进了。在五只狮子离青球都相距差不多时,只听一声似鹰的长啸声突然响起。跟着只见花头狮双手松开了木椽,身体在空中朝上连翻了六个跟头。然后似老鹰一般凌空而下,左手一伸一探从旗杆上闪电般摘下了青球。
身体跟着往下坠落经过它的尾部时,又右手一伸,一探抓着他搭挡一齐跃下了地。几万人被他的这一连串动作看呆看傻了,个个屏住气,鼓大眼睛直直地瞪着他,忘了欢呼,忘了鼓掌,忘了叫好。他下地后右手向上一抬取下狮头交给搭挡,人们眼中顿时出现了一个英俊无比,威风十足的青年。
大家这时才反应过声,不约而同地齐声高呼:“英雄,英雄,了不起的大英雄,真汉子……”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左手高举青球的青年“蹬,蹬,蹬……”奔向观青台。
台上的宋小姐早已激动地站到了台前,忘情地伸着双手。手持青球的青年七步奔过后,双脚一点身体凌空窜起一丈多高,在空中一个鸽子翻身稳稳地落到台上伸着双手的宋小姐跟前。宋小姐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狼腰,头埋在他怀里幸福得“:呵,呵,呵……”直笑。
华商会长欧阳锦手一挥,台上众人马上过来围着他们俩,不少记者马上拍照。欧阳锦高托起黄虎抓着青球的左手,黄三德高兴地招呼记者们拍黄虎的后背,原来他的身上穿着印有洪门二字的黄背褂。拍了不少照,黄虎左手拿着青球,右手搭着宋小姐的肩,宋小姐双手搂着黄虎的腰缓缓下台,走向华角。
人们自动地给他俩让道,啧啧不停地称赞这对神仙般的伴侣。到了华角黄三德命人摆酒,大家刚围着喝上怀,司徒美堂领着几个人进来了。
司徒美堂走近黄虎一抱拳笑道“:几年不见,没想到功夫精进不少,更没想到你居然投了黄三德,真是让人意外。”黄虎身都没起地哈哈笑道“:我就是个武夫,不懂心机,谋略,我没有投任何人,我上台采青是为了让朋友开心。我是天生当爷的命,从娘肚里一出生,就是爷了。我只会当爷,不会当奴才,更不会骗钱。你有事吗?没事出去,不要影响我喝酒的心情,你知道我是好酒的。”
司徒美堂哈哈笑道:“武功进步不少,个性还没有变,有空去我那里玩。毕竟是故人,如果你想留在美国发展,别人能给你的条件,我照样可以给你。明天我请你吃饭,尽尽地主之谊如何?”
黄虎一点头说“:明天上午没空,下午多准备几瓶酒,在哪家?”司徒美堂马上笑道“:到时由你定,你喜欢哪里就哪里?我出钱就行。说定了我就走,不影响你喝酒。”
黄虎点了点头笑道“:最好叫上几个有钱人,吃过饭玩几把。”司徒美堂笑道“:没问题,我认识的人都是有钱人,以你的技术,我包你赢。”说完他转身准备走,一个身高二米多,体壮如牛,大摡近四百斤,金发碧眼的洋人,马上对着黄虎用比较流畅的汉语说:“你的跳跃力很好,不知道你的拳击技术还行吗?我们俩比试一下你敢吗?”问完他双眼鼓着黄虎,双肩不停地耸,露出了一丝嘲笑。
黄虎哈哈笑道:“想同我比试可以,但我只同有档次的人动手。这下面门口有两座石狮,你能把它们交换一下位置,我同你试试,否则你马上出去。”洋鬼子反问:“你自己能给它们交换位置吗?”
黄虎肯定地一点头说:“我当然能,我自己不能,岂能让你去干?你哪个国家人?”洋子哈哈笑道:“我意大利西西里人,你先试给我看,你试了我再试。如果你行,我不行,以后看到你,我就叫你英雄,我也不同你比了。”
黄虎一点头笑道:“好吧,看来不露一手给你瞧瞧,你不会心服,下去吧!”说完他朝洋鬼子一挥手,洋鬼子转身就走。司徒美堂马上凑近黄虎笑道:“这洋鬼子是黑手党,来找我谈判的。不动手则矣,一动就狠狠打,让他知道我们的武术博大精深。”
黄虎一点头笑了笑,对着司徒美堂一挥手,司徒美堂一点头朝外走去。黄三德看着司徒美堂一出门马上对黄虎一摇头说“:你千万不要听司徒美堂刚才的话,不可对刚才这洋人大打出手,他是黑手党。他们来找我谈判过合作的事,我没有答应,然后他们才找司徒美堂。司徒美堂让你打黑手党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他想让你与黑手党结仇,成全他与黑手党谈判的筹码。
你可以让黑手党看看自己的势力,但切忌与他们结仇,树敌太多不好,对你不利。司徒美堂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他是专门利用别人的一个人。与他有过深交的人不少都与他断了关系,沽名钓誉之辈,同水浒中的宋江毫无差别。”
他口中别字才落,宋小姐马上笑道“:虎子,适而可止,即让这洋鬼子服你,又不伤他,你明白吗?”说完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对着黄虎连眨了三下,黄虎一点头站起来笑道“:这种事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你看我怎么对付他,我让他心服口服。”说完他昂头向下走,吴星云与一帮人马上跟着他鱼贯而下。
黄虎走到门口对着洋人一抱拳说“:这两蹲石狮一个大概千多斤而已,我把它俩交换过位置,然后你把它们复原。我俩就是平手,过了这一关我俩再比拳脚如何?”洋鬼子一点头说:“好吧!你先来!”
黄虎一点头走近石狮,一个马步一站猛吸三口气入内,双手搭在石狮身上,运气于手。顿时只见他双手粗筋突起,一条条手筋似蚯蚓般在手臂上跳跃。他一声大吼:“起!”石狮就被他托起离地了,他右脚向后略微一退,一个挺举,半人高的石狮被他双手举过了头顶。他举着石狮走了五步站在路中间大喝:“这样行了吗?”
洋鬼子连说“:可以,可以了!快放回原来的地方,我肯定举不起。”黄虎冷哼了一声,在路人纷纷吐舌的惊叹声中又举着石狮,走了五步放回原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