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秋后问斩!”
张天成嘶哑的声音惊慌失措的吼着。
“张少府圣命难违啊....”
吴穹上前走了几步轻轻的拍了拍张天成的肩膀,面容上带着笑容,背对着张天成走出书房中。
“秋后问斩..秋后问斩...”
张天成喃喃自语,圣命已定下,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无用,就算是他背后的那位大人物也没有办法更改圣命。
张天成双眼渐渐的变得无神,走出书房后,一踉跄,直接摔到在雪地中,任凭漫天的雪花落在身上。
雪再冷也无法掩盖住心中的冷,风在寒也比不过心中的寒。
瞧着张天成跌跌撞撞的离去,吴穹站在屋檐下,任凭风雪打在脸上,他觉得张天成有点可怜,这么多年共事,就算铁心石肠之人也难免会有恻隐之心。
忽然,吴穹脑海中冒出一个人的身影,吴穹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那对眸子变得如有外头酷寒的风雪一般冷的透彻心扉。
“半年前,你告知我此事,想来应该预料到今日的结果...赵大啊赵大..老夫不信你就这样死了。”吴穹自顾一笑,话锋一转:“只是....莫怪老夫了...”
待张天成离去后,吴穹身后冒出不悦的声音:“吴穹,你这般做未免过了!”
“呵呵,这与老夫有何干系,这乃是当今圣上决定,岂能是老夫一小小县令能够决断的,倘若老夫能决断,你的命早已经前往黄泉去见你的列祖列宗。”
“哼!”
“你答应老夫的事?”
“自然。”
“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吴穹面朝着庭院中随风起落的雪花,青筋略微暴起的右手伸出,雪落在手掌心上,略微带着一点的冰冷,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牢狱中。
张宝秋后问斩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看守地牢大门的陈武与钱三二人皆露出了笑容,诸多狱卒中,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可以说代表大部分的心思。
一旦张宝出去后,地牢中的狱卒没有一个人会有好果子吃,只有死掉的张宝才是他们所想要的张宝。
只有一个死掉的人,才会让人安心。
城东赵家府邸内。
赵统第一次下了厨房,一旁的玉娘嘟囔着劝解赵统,并用上了那句君子远庖厨。
君子远庖厨..
赵统做为一名资深的宅男,完全是嗤之以鼻,要是远离了厨房,他这名资深宅男岂不是要饿死家中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站在厨房里面,赵统左右想着到底要做什么,西红柿炒蛋?可啥玩笑...
现在只有蛋,至于番茄么....还要等到明朝的时候才引进来。
吃啥呢...
房间内,基本见到一点的绿色,倏然,赵统鼻子轻轻的一嗅,眼睛一亮,来到一老坛面前,低着头下意识的询问道:“玉娘这坛菹菜(也就是酸菜)谁送来的。”
“昨日王大叔亲自送上来的。”
玉娘颇为好奇的看着赵统,菹菜这半年来玉娘也吃了不少,赵家没落,腰包中的铜钱就要精打细算的花,那个时候恨不得一枚铜钱直接掰成两半来花。
“玉娘,我记得昨天不是有一头活的大青鱼,赶紧杀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有酸菜,有大青鱼,赵统嘿嘿的笑了起来,下意识的口水流了下来。
今日也算是一个好日子,是该庆祝庆祝..
再说了,这几日来,他嘴里面简直就淡出了一个鸟来..
淡巴巴的,没有一点味道。
玉娘提着一只有七八斤的大青鱼,还活泼乱跳着,似乎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努力的挣扎。
在厨房角落里面,赵统找到花椒、姜、以及茱萸。
这下子好了!
麻的、辣的、甚至是去味道都有了。
厨房的屋顶上还挂着一大块猪肉,赵统赶紧的取了下来,切了一大块,立即洗干净后,赵统放在案板上切成一片一片的,等待玉娘把大青云杀完后带进屋内,赵统回头看了一眼道:“玉娘,顺道把这头大青鱼切成片,记得不要太薄了。”
吩咐完,赵统便把菹菜下了锅,这油还是肉油,乃是别人送给赵统。
酸菜放在锅中大火直接干上,等到炒了差不多后,起锅,把这一大盘的菹菜放在一旁,赵统把花椒、茱萸、姜等放进锅中大火炒上一遍,等辣味出来后,立即把冷水倒入锅中。
当即,赵统就把玉娘切好了鱼片,想把大鱼头放入锅中,接着是鱼骨,然后才是鲜嫩的鱼片,最后才是早已经炒好的菹菜。
木制的锅盖一盖上去,就等着出锅的那一刻。
大火猛烈的烧着,赵统立即让玉娘去烧了干饭,等火候差不多后,赵统熄了火,直等待玉娘的饭。
没过多久,饭好了,赵统才拿出一个赶紧的铜盆,一勺一勺的把锅中的鱼给捞了出来。
端着菜坐在桌子上,桌子上就只有玉娘与赵统二人。
“好...好烫...”
夹了一片鱼肉放入嘴巴中,一股辛辣的味道冲击着味蕾,玉娘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只能道上一个烫字。
第一口,吃的有点不习惯,有一就有二,吃第二口的时候,就已经习惯,甚至慢慢的上瘾了。
在大冬天中,吃上这么一盆...
这生活完全是美及....
赵统夫妻二人正留着汗水吃着这锅跨越时空的酸菜鱼时,地牢中的张宝时刻五六天,终于吃上了那一只香喷喷的大鸡腿。
巴滋巴滋的啃着,那味道真是绝了...
第一次张宝觉得原来鸡腿竟然这般美味,他出去后,一定要吃上一百个,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吃的美美的...
这日子..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想到这里,张宝不由自主的流下口水。
地牢外,张天成站着迟迟没有迈进去,渐渐的天空上的雪花堆积在他身上,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个雪人。
倏然,张天成浑身一抖,眼眸中闪过决然,迈着早已经冻僵的脚。
“大哥,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