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摇了摇头,心说泽西这个人,虽然油了点,但是有时候人还真是不错。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是一类人。泽西不也是为了他奶奶在忍辱负重地打拼吗?相比于他们这些人,我做的可能真的不算很多。
这笔钱,我就留着给申晴买点东西吧,很久没有陪她了,也该补偿她一下。武静那边,我也得照应着点,所以,这钱还真的不禁花。
想到武静,我突然想到了刚刚她抱着我哭的样子。我总感觉,她对我的情感似乎有点超脱那种哥哥和妹妹的界限了。可是我们之间应该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才对。
难道真的像申晴所说的,她对我……
我猛然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妹妹,仅此而已。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拿出了一直被我戴在身上的小香包,上面的刺绣精致无比,似乎被寄予着别的东西,香气若有若无的散开,沁人心脾。
已经深夜,我昏昏沉沉就睡了。因为背上的伤,我还不能和正常一样躺着,只能趴着,所以这一晚上很难受。不过,好歹也是睡着了。毕竟这一晚,我累得几乎快要虚脱。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但是我依旧没有睡醒。还好,今天是星期天,也不用去上学。
正当我想继续睡觉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敲门声。虽然有点不满被打扰休息,但我还是穿上了衣服,出去开门去了。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武静!
武静脸红扑扑的,却明显显得有点消瘦了。她全身上下打扮地都很利索,连自己的沙宣头发都梳得很整齐。这么一眼望去,武静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邻家小妹妹,可爱无比。
武静手里拿了一些菜,还有一只刚刚杀好的母鸡,叮叮当当很多,跟她娇小的体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愣了一下,然后赶紧从她手里接过了东西,笑道:“小静,你怎么来了?”
小静见到我之后笑了,宛如天上星辰在闪烁。她比划着那些做菜的原料,意思是来给我做饭的。
我赶紧让出了身子,让武静进了家,然后把她带来的东西都放厨房了。
跟武静用纸笔交流了一下,我就知道了,本来不知道我家住址的武静,在护士的帮助下给武奕打了电话,问出来了这里,然后立马去菜市场买了菜,到了我家。
她那一大堆东西确实挺沉的,她一个这么瘦弱的姑娘拿这么多东西过来,真的很不容易。
我问她,医院那边怎么样了,不需要她在那里照看着?
武静写道,她妈妈恢复地很好,就算她不在也没关系,毕竟还有护士嘛。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放心了不少。看来她妈妈恢复地确实不错,武奕他们一家的难关终于是要度过去了。
我刚要问武静今天为什么会过来,武静自己就在纸上写道:阿寻哥,你受伤重不重?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吧,母鸡汤挺补的。
我看完之后觉得心里暖暖的,心说原来是武静昨天看我受伤了,才会过来的。
“伤不重,没事儿的……”我才说了半句话,突然就愣住了,因为我看到武静的笔停了一下之后并没有停下,接着写道:阿寻哥,你跟我哥到底去干嘛了?为什么他回来一身伤,而你也是?我知道医药费都是你们两个在垫,可是这笔钱你们到底是哪来的?就算你不承认,我也已经猜到了,你们在用命,来养我和我妈妈呀……
一句话没写完,武静就写不下去了。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咬着下嘴唇,不敢抬头。我大吃一惊,果然,武静这么聪明,知道我跟武奕都是练散打的,现在出来这么多钱,肯定是去打比赛了。而且,看伤也知道,打得也不是普通的比赛。
就算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武静也应该知道有猪这个物种,所以我们两个打的不是正规比赛,她也猜得到。
我自然知道瞒不住黑拳的事儿了,也只能尽可能地辩解一下,让武静不要太担心:“小静,你可别哭啊,我承认我跟你哥失去打了几场小比赛,赢了点钱。不过没关系,你看我们这一行,怎么可能不受伤?放心好了,也就这么一次,钱差不多都够了,你妈妈也快该出院了吧?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去了,安安心心在宏远训练,拿补助,等着安排打正规的比赛!”
终于,在我一番劝说下,武静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没流下来。不过,她又在纸上写道:那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心说这肯定不能答应,脸上最轻的伤被武静看到,她都这样了,要是后背的伤也被她看到,她可能连散打都不会让我跟武奕去练。
于是,我岔开了话题,说:“伤都包扎好了,怎么拆?小静,你的母鸡汤呢,我还等着喝呢。那么长时间没尝你的手艺了,我都快想疯了。”
武静被我一夸,脸一红,在纸上又写了一句话,然后把纸一折,就小跑去了厨房。
我被武静弄得一下子摸不着头脑:这小丫头干什么呢?
我一伸手,就把武静折起来的那张纸给拿过来了,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下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我可以一直做饭给你。”
顿时,我吓得一哆嗦。
这句话相对于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来说,未免有点太暧昧了。
“武静只是小,不懂得正确分辨感情而已……”我自我安慰着,就把那纸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