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车门开着,地上还有散落的一根绳子,应该是用来捆住狒狒的脚的。这下子,几乎可以肯定,这边肯定是出了点状况,让狒狒给跑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让我们的心情雪上加霜。而且,高山又去了哪里?我们现在就担心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放跑了狒狒,又搭进去了高山。
老魏也是有点急了,连忙招呼着我们给高山打个电话问问,问问我们离开了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这边刚一打电话,立马就听见不远处街拐角那边传来了高山的喊声:“哥几个,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他手里抓着自己的手机,意思让我们不用再打电话了。
我把电话撂下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高山没事儿就行了。
高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然后一通喘气儿。我们没说话,等他喘匀了气儿之后,才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高山气得一拍大腿,说道:“对不起了,哥几个,那个狒狒……他太不要脸了,我没看住……”
然后,高山就开始给我们讲我们走了之后狒狒都干了什么。
本来,高山是看着狒狒看得紧紧的,狒狒开始挺老实的,过来没一会儿功夫就说自己要撒尿。高山当然不会让狒狒下去,说你这点小把戏骗不了我。想撒尿,就憋着吧,等到了鼎盛酒楼,别说撒尿了,喝尿都行。
然后狒狒就笑着说,好好的喝尿干什么,自己可是真的想撒尿,不骗你。高山没搭理狒狒,狒狒就说,那既然这样,我就直接尿在这儿了。
高山原本以为狒狒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真的闻到一股腥臊气,一看狒狒竟然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直接坐在车座上,就开始撒尿,这会儿已经湿了裤子了,并且还顺着他的裤脚往下滴。
高山立马就受不了了,大骂了一声你属狗的,说尿就尿。然后他也不想让我们一车人闻着狒狒的尿*儿回去,一开门,就把狒狒拎了出来,扔到了地上,想等狒狒尿完再塞进去。毕竟狒狒的手脚都捆着呢,就算把他扔出去,他也跑不了。
过来一会儿,狒狒在地上打了个冷颤,大笑道着说尿完了真舒坦,高山就一脸嫌弃地想过去把狒狒弄回车里的时候,狒狒突然就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撒高山脸上了。
高山一个不查,就被土迷了眼睛。高山也知道,狒狒这会儿铁定是要搞出事儿来了,所以揉了两下眼睛之后就努力睁开,想把狒狒按住,不让他有什么逃跑的机会。
结果,他这边涕泗横流地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狒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就这么一两秒的时间,已经窜了出去,简直比兔子还快。
应该是狒狒腿上的绳子没绑结实吧,所以给了狒狒机会。高山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连忙边骂边追,一口气追出去小半条街。不过,高山这么大的块头,怎么可能追得上速度让我们每个人都望尘莫及的狒狒?无奈,高山也只能看着狒狒越跑越远,自己根本就追不上。
无奈,高山也只能回来了。
说完之后,高山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了哥几个,费那么大的劲儿把狒狒这个狗日的给弄出来的,结果我一时大意,就把他给弄丢了。”
老魏叹了口气,拍拍高山的肩膀,说道:“没事儿,也不怪你,狒狒也是老油条了,你不是他对手也很正常。估计,就算是我在这里看着他,他也能逃跑吧。怪不得他说,只要咱们能把他带回鼎盛酒楼,他就把什么事儿都交代了,看来,这一切,还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医院里挑了他的手脚筋,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事儿了。行了,一个狒狒而已,跑了就跑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是悦迪。咱们先回去吧,明天去看看付哥他们,再从长计议。现在悦迪够呛能再弄起来,咱们三家对抗聚宝的这个平衡被打破了,以后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儿呢。”
我也点点头,说道:“对,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高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满脸羞愧地上了车。
我们就这么一路开回了鼎盛酒楼,路上谁都没怎么说话,因为我们心情都很沉重。
这次悦迪和聚宝血拼,人和钱基本上都打没了。也真不知道付哥到底还能不能挺过去这一波。
最让我愤怒的,无疑是我姐段寒。天德这个狗日的一刀,如果不是半截卡在了肋骨上,并且付新良及时赶到的话,很有可能就要了她的命了。
天德这个小人,连女人都不放过,简直就是渣滓。以后要是碰见他,我非活剐了他不可!
我们回到了鼎盛酒楼,把车处理好了,然后就一起回了家。
第二天的时候,果然悦迪的事儿就传了出来。
据说,我们走了之后,冯春就带人姗姗来迟,开始处理这件事儿了。冯春看起来似乎很公正,把所有去悦迪闹事儿的人都抓了个干净,而且出动的还是防暴警察,遇见人都是直接一顿暴打,打昏了之后拖走的,一句话都没让那群人说出来。
其实我们心里也有数,这都是为了保护聚宝而已。那群闹事儿的小混混不说出来聚宝的名字,那这整件事儿,就跟提前走了的聚宝人员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么一来,悦迪也只能吃一个哑巴亏,因为真正让他们伤亡惨重的,无疑是聚宝,而现在,聚宝的人都逃脱了干系,就抓这些小混混又能有什么用呢?让他们赔偿悦迪的损失吗?那群人成天游手好闲,别说没有存折了,兜里都未必能掏出来几百块钱。所以,悦迪的这件事儿,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承担责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