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非常可怕的过程。
每一次骨骼碎裂都是一次折磨。
李岩感觉自己仿佛一次次走在炼狱之中。
野兽般的嘶吼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任琴对着李嫣霞问道。
"差不多有半个钟头了。而且似乎完全看不到尽头。"
"应该快了吧!"
对于这种事情任琴也不好估计。
她皱着眉头说道。
"嗯!或许吧!"李嫣霞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她现在非常伤心,心里很疼,也非常焦虑。
"啪..."
肋骨被能量碾碎,鲜血溅射出来,直接打穿卫生间的毛玻璃门。
"嘶..."任琴他们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太恐怖了。
简直难以想象,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声音透过碎裂的玻璃门传出来。
显得更加惨烈了几分。
李岩一个人在卫生间里苦苦煎熬,忍受着仿佛没有尽头的痛苦。
他的颈椎已经碎裂,惨白的骨头渣滓,刺破血肉,被挤压出来,显得非常可怕。
任琴他们透过玻璃门看到李岩此时的样子,忍不住毛骨悚然。
这太激烈了。
连血肉和骨头都完全重塑了一遍。
而且完全是暴力改造。
简直无法想象,李岩竟然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但同时,李岩也将会得到难以想象的好处。这是他的机缘,也是宿命,谁也改变不了。
或许一切都在收养月儿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
颈椎过后就是颅骨,
骨头刺破脸皮和天灵盖,被一点点挤出皮肉,像是蠕动的虫子。
此时李岩连惨叫的能力都失去了。
只能苦苦忍受着。
好在这时候似乎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新生的身体像是刚刚褪下老皮的蛇类,显得还有几分柔弱。
众人听他不再发出惨叫,急忙冲进卫生间。
而这时候的卫生间已经全部被暗红色的鲜血染红,不管是墙壁还是天花板,都被疾射而出血液打得千疮百孔,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就连他身上的浴袍都已经破破烂烂。
地上到处散落着细小的碎屑。
有肉,有骨,还有脊髓之类的神经组织。
可以说经过这次蜕变之后,李岩全身上下都被替换了一遍。
"这...太可怕了!"江云他们看着周围血与骨,心尖儿都在颤抖。
能想象出来,李岩在这一次的蜕变过程中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小墩!小墩!你没事儿吧..."李嫣霞慌忙蹲下,不顾他身上满是骨与肉的碎屑,还有已经凝固的血液,搂着李岩不断哭喊着。
"我...我没事儿..."
这场激烈的蜕变过后,李岩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感到全身都没力气。
整个人困倦地想要好好大睡一场。
"你别骗我,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儿?你快说,到底哪里不舒服?"
李嫣霞哽咽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真...真的..."
他并没有说谎,此时李岩看上去气色似乎很好。只是脸上带着太多的疲倦。
这一点任琴他们也能看出来。
于是任琴开口说道"李小姐你放心吧,李先生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有点累了。"
"真的吗?"李嫣霞还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我现在很想睡觉。"李岩艰难地点点头,然后说道"但在这之前,我需要洗个澡。"
"江云,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帮李先生洗澡身吧!"
任琴开口指挥江云他们准备办事。
"我来吧!只是这些东西麻烦你们处理一下。"李艳霞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那些东西。
那都是李岩身上褪下的血与骨。
有些组织太多无法通过下水道冲走,只能装袋,然后扔掉。
"这些事情交给江云他们吧!"
"好的!"江云他们对于这种事情也不排斥。
不过是人身上的血与骨而已,虽然都碎成了肉泥,看起来很恶心。却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负担。
"把这些东西处理好。全部放到焚化炉里烧掉。不许有任何残留。"
"我们办事,你放心。"江云打着包票说道。
然后就开始用对讲机让人把各类工具送上来,准备把李岩身上掉下来的东西装走。
"谢啦!"李岩听着任琴他们的话,道了声谢。
"不用!你是我们的任务目标,替你摆平各种麻烦,是我们的职责。"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们了。"
几分钟过后,楼下的人搬上来三口大箱子。
然后把李岩身上褪下的老组织全部装进箱子里,准备倒进焚化炉中全部烧掉。
但即便这样也仅仅只装了两箱子而已。另一个箱子里则是装的各种不认识的工具。
只是暂时还用不上这些工具。
因为在大概收拾好卫生间过后,李嫣霞就把他们轰出去了。亲自给李岩洗澡。
这在别人看来有些不适合。
毕竟两人是姑侄俩,而且都是成年人,这样亲昵会让人说闲话。
好在此时李岩家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自然早已经看出了李岩他们两人那深厚的感情。
两人关系好,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李岩被热水一浇,没一会儿就再也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这可把李嫣霞难住了,因为他根本挪不动沉睡中李岩,只好让任琴来帮忙。
任琴自然不愿意。
干脆就把江云打发了进去。
有个人帮忙,给李岩洗澡的过程自然变得轻松了许多。
十多分钟过后,终于给李嫣霞终于给侄儿清洗干净。
然后在江云的帮助下把李岩抱进了卧室里。
忙完这些,李嫣霞才终于松了口气。转而回到客厅里,看着沙发上熟睡的月儿。
"你们跟小墩接触这么密切,是因为月儿的关系吧!"
看着睡梦中的小家伙,李嫣霞对任琴问道。
此时江云他们已经去卫生间开始工作了,千疮百孔的墙壁和天花板需要修复,破碎的玻璃门也要维修,就连客厅中的落地玻璃也需要更换。
这些都是江云他们的事情。
所以现在只有李嫣霞与任琴两人。
"是!也不是!"
"什么?"李嫣霞有些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有一部分是因为月儿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本人的原因。其实就算没有月儿,我们今后也会找到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为什么?"
李嫣霞完全不能理解。
以她对自己侄儿的了解,他完全没有能力让这样的组织看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容?
"不能说!还没到时候。"
"那...你知道月儿妈妈是谁吗?"
月儿老是喜欢叫其他女性为妈妈,这其实也是有原因。
小家伙虽然年幼,但本能地想要个妈妈。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乱叫别人。
但同时,在月儿的心里有排斥着其他女人接近自己爸爸。
这是个非常矛盾的行为。
不管是李嫣霞还是李岩,其实都早已经发现。
"这种事情我权限不够,无法触及。只能告诉你,月儿的身份远超常人的想象。甚至她本身的存在也是也个禁忌。"
"你也无法触及?"李岩有些不相信。
"是的,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不是常人能接触的。有些事情甚至是我也不能触及。"
"那小墩..."
"他是个特殊的存在。"
"唔..."恰好在这时候,小月儿在李嫣霞被窝中轻轻哼哼了一声。
随即这个小家伙就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再次安心睡去。
"小墩!月儿!还有你们!"李嫣霞看着小家伙"我感觉这似乎是一张大网,把小墩周围的所有人都囊括了进去。"
"所谓的巧合其实早已经注定。只要你们知道,我们是没有恶意的就行了。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照顾月儿?"
对于李嫣霞问话,任琴笑而不语。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毕竟她只是个执行者而已,远远达不到决策者的层次。
或许只有主任才知道吧!
任琴心里感叹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其实你心里是知道的,对吗?"李嫣霞看着任琴,对她问道。
"我真不知道!"
"真的?"
"不骗你!"顿了顿,任琴又说道"劝你最好不要对这种事情好奇,不然对你没有好处。月儿和李先生之间的关系其实很简单。至于背后的原因,或许等月儿今后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
任琴非常严肃地说道"但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去挖掘其中的秘密。这对你没有好处。哪怕你是李先生的小姑,如果触及到了某些禁忌的话,就算是他也就不了你。"
"因为月儿?"
"因为月儿,也因为他自己!"
"这..."李嫣霞更糊涂了。她万万没想到,平时关系亲昵的侄儿,在任琴的话中竟然会是一个禁忌。
"好了!你不要好奇了!"任琴顿了顿又说道"不管什么事情,注定的早已经注定。因为不管是李先生还是月儿,他们两人的命运在一开始就已经联系在一起了。我们眼中的巧合,其实是命运早已经安排好的必然。"
"听你这样说,我感觉小墩像是棋盘上的旗子。"
"李小姐,你不能这么说!棋子是受人摆布的。而李先生的一切都没有人去摆布他。一切都只是貌似巧合的必然而已。"
"巧合吗?还是必然?"沉吟片刻,李嫣霞莫名地点点头"我知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会给小墩说的。"
"最好不要!"
"为什么?"
"这对他没有好处!"
"那你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还没说,任琴就忽然笑了起来,甚至还故意吊了吊李嫣霞吊胃口,然后才开口说道"因为你才是棋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