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沉默了一下。
……天赋能不能用在正事上。这是让人用来逃诊的吗。
不过，这其实也是难免的，毕竟是心理医生，在问诊的时候，经常会问一些心理方面的问题，途中难免踩到乌左的雷区。
而乌左随便遇到一个路人都想杀，面对一个跟他斗智斗勇、甚至想挖掘他秘密的医生……这种会让他严重缺乏安全感的人，一定会强烈激发他的攻击性。
只是发展到当街枪杀警察，这种解决方式，已经算的上克制。
伏特加想起这件事，有点微不可察的羡慕：“心理医生到底还是不一样啊，竟然没被杀，而是成了凶手。”
琴酒冷笑一声，点了一支烟，在烟雾升腾中说：“对乌左这种人来说，死不是最深刻的惩罚。
“医生的社会地位不低，通常也都很讲究。而一个自以为想出了完美的剧本、能在杀人以后踩着警方的颜面逃出升天的人上人，却在下一秒被手下的一个病人踢得满街乱滚，被他看不起的警察捕获，沦为阶下囚……这种心态上的碾磨，才是乌左觉得更贴切的报复。”
伏特加跟着琴酒的描述，想象出了乌左假装配合治疗，实则一点点把人引导成凶手的模样。
同时，他感觉这画面有点眼熟。
场景和人换了换，伏特加又不受控制的脑补出了乌左假装听话地接取任务、完成任务，然后……
……等等！
伏特加脑内刹车，再这么下去，他感觉自己离被害妄想症不远了。
其实仔细想一想，乌左的杀人方式，并不是万能的。相反，想达成目标，还有诸多限制。
而琴酒大哥和自己事先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对他们来说，乌左并不可怕……
旁边，琴酒察觉了伏特加微妙的惊恐。
但他低估了伏特加的脑洞，没料到伏特加想了这么远，只以为这个小弟是在因为乌左对待心理医师的方式感慨。
琴酒于是没太在意。目前，有一个历史遗留问题需要解决——找一个能力强，而且不会轻易被乌左暗算的人，接任心理医生的位置。
当然，这人选，首先排除掉组织以外的人。
——以前江夏只是一个外围成员，本来也接触不到什么机密，心理医生想找随便找。
但现在，肯定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随意。
想到这，琴酒心里逐渐浮现出一个或许能帮得上忙的人。
听说近期，贝尔摩德会到日本休假。
贝尔摩德在医学方面颇有心得，还懂不少乱七八糟的知识。就算她帮不上忙，应该也能推荐合适的人选。
琴酒想了想，先给boss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情况。毕竟贝尔摩德是个关系户，乌左也是个很有前途的成员，这种治疗又多半是长期的，这种事，勉强能算大事，最好先跟boss打声招呼。
boss很快回过消息，对此没有意见，让他自行询问贝尔摩德。
琴酒于是又联系了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听他简单介绍过情况，有些兴趣。
不过……
她侧脸压着肩上光洁的听筒，双手在键盘上敲出一片富有节奏的卡哒声，一边说：“我这边还需要时间收尾，过一段时间才能过去——既然你那颗‘好苗子’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异常，那么我建议你尽快和他接触，评估一下他目前的状况。”
琴酒：“评估状况？”
“没错”贝尔摩德低笑着应声，“心态异常的人从活物变成一具尸体，有时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如果他目前的情况已经很严重，等我回去的时候，或许只能到火葬场帮忙开导了。
“所以我建议你先观察一下，要是他问题很大，你可以立刻把人打包送到我这里来。
“当然，如果嫌麻烦，也可以先找个地方保护性关押，总之，最好不要放他到处乱跑。”
评估吗……
琴酒思索片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日程表。
密密麻麻的排布，让他刚拔出笔的手略微一顿。
……不过这种事交给别人办，总觉得不放心。
而且以乌左现在沉郁的心态，说不定那个“别人”，马上就要消失。这种无意义地损耗组织人手的事，还是要尽量避免……
这么想着，琴酒决定亲自去一趟。
他对着听筒道：“那个‘评估’，详细点说。”
……
江夏对真酒们的脑洞一无所知。
做完笔录，他回到家，准备看看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