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确实没往这方面想,他还不觉得江夏出名到了这种地步。
但不可否认的是,江夏所说的情况,的确有可能存在。
琴酒于是也没强求,他看向伏特加:“你来。”
……
伏特加倒是很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他以保险推销员的身份拨号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伏特加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任务,一套说辞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他给出的保险内容也颇有优势。
广田教授听了几句,竟然还真有点心动,约了时间让他上门。
……
“大哥,成了。”
伏特加挂断电话,正想对琴酒汇报细节,却忽然瞥见琴酒的脸色不太好看。
琴酒神色莫测地盯着反光镜:“后面那辆丰田,已经跟了我们三个路口。”
伏特加精神一振:这事他更熟!
他很有技巧地一打方向盘,保时捷忽然往旁边蹿去,勐地拐进一侧的小路。
江夏正暗暗打量琴酒暴涨的杀气,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差点被甩飞。他一把抓住安全带,稳住身体。
然后就看到伏特加握着方向盘,来了一串行云流水般的蛇皮操作。
……
七拐八绕了一段时间之后,黑色保时捷轰然拐入一条小路,然后停下。
——按照伏特加的计算,经过这么一番追击,他正好可以反守为攻,把那辆试图追踪他们的车,堵住在这个偏僻的角落,方便灭口或者逼问。
然而车一停,他气势汹汹地准备掏枪下车,却见面前的死胡同里空无一人,根本没有“追踪者”的影子。
“……”
伏特加左右看了看:“大哥……”
琴酒没出声,从帽檐下面打量着周围。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过来,他这才吐出一口烟,平静道:“走吧。”
……
车重新开走。
两个黑衣人都一副很熟练的样子,并没有因为跟空气斗智斗勇而感到尴尬,可能类似的事,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江夏沉默片刻,勉强表示理解:不多疑一点,琴酒可能早被成批的卧底们逮走了。
他于是也装做无事发生:说起来,刚才帮白仓阳捡的那把车钥匙,正好就是本田的。
那辆“跟踪他们”的本田车,应该只是碰巧顺路。
……
伏特加秀了一顿车技,没能抓到人。
继续前往广田教授家的路上,他比之前谨慎了一些,但一路都没发现其他“追踪者”。
三人顺利来到了广田教授家附近。
刚到街口,没等靠近,忽然看到有人提着一大包东西,从广田正己家走了出来。然后沿着街边,快步离开。
——这人正是白仓阳。
……
白仓阳最近接到了一个栏目邀约,主题是“模特令人意外的一面”,他需要提供一张符合主题的照片。
白仓阳思来想去,终于想起自己大学时,曾经拍过一张浓妆艳抹的女装照。于是写信给广田教授,想要借用那张合照。
但广田老爷爷给他的回信,却并不是女装照,而是一张白仓阳以前的证件照,并耿直地建议道:
[那张照片找不到了,不如用这张吧,这才是你的真实面貌。我这里还有备份,需不需要我帮你寄给栏目组?]
白仓阳以前整过容。这是他竭力隐藏着的黑历史。
此时,看到广田教授的来信,他顿时做贼心虚,以为自己是被威胁了。所以他今晚亲自来了一趟,并忍不住在谈话时,一花瓶敲死了广田正己。
……
深夜的街边。
白仓阳对来自黑暗的注视,一无所知。他正拎着从广田教授家搜出来的所有磁盘,一边走,一边拿一块湿巾重重擦拭小臂,还不时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裤腿和鞋底,生怕上面残留有血迹。
江夏坐在琴酒的车里,刚一看过去,视线就精准落在了白仓阳腿部的新鲜式神上。
他正想下车捡鬼,顺便把白仓阳手中的资料拿回来,公私兼顾。
但这时,旁边的琴酒却卡哒给枪上膛,枪口指了过来。
他声音冰冷:“这是刚才那个在车站附近,跟你说过话的人。”
——事情也太巧了。他们的今晚目标是广田正己,而江夏前脚跟白仓阳接触过,后脚,白仓阳就来这里把目标给杀了。
琴酒目光森冷地看向江夏:“你事先知道我们今天的计划?”
“不知道。”江夏早在打工阶段,就已经习惯了琴酒一天到晚四处拿枪指人的行为——就算只是普普通通地打一声招呼,琴酒也会在暗中拿枪口瞄着人,更别说有疑问的时候。
他适应良好,平静地说:“我只是感觉他心态非常紧绷,很像那种在底线边缘举棋不定的人,所以顺势帮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