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从服侍她的宫女口中得知,史朝终用奸计将李谌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经历过那么多风雨的德宗马上就想到,儿子有可能会被史朝终暗中杀死,他心急要救自己的儿子,因此冒险出宫。想着到了宫外,他就可以联系各亲王和大臣,下旨从各地调兵遣将过来勤王。
在逃出宫的时候,他不慎被史朝终的部下发现了,被那队穷追不舍,还被箭射伤了。
危急之时,他就遇上了在夜市里玩耍的舒王和珍王,被他们藏了起来。
舒王将德宗带了回府替他疗伤。
第二天,珍王被贴上莫名其妙的的罪名,说他窝藏盗贼,让史朝终的亲信带人在府里给搜了一圈,还抓走了几个下人。以为营救德宗的事情被发现了,珍王吓出一场病来,躺了好几天的床。
或许是害怕自己的王府也被史朝终搜查,舒王连忙找来当时势力最强大的兄弟——李详,将德宗交给他保护。
李详随手就捡了个大便宜,高高兴兴地将德宗迎了回府。只是,德宗中的那根箭似乎沾了毒,李详寻遍了京城名医,才勉强保住德宗的命,却还是没能完全解毒。
德宗了解到他设局要杀史朝终,就支撑着孱弱的身体,说要回宫。预防万一李详刺杀计划失败,他就出面压住场面,跟史朝终抗衡。
结果,李详的计划非常成功,他就以那样戏剧性的出场方式回归皇宫。
经此一战,李详也成功地将自己推上太子之位。
德宗回到宫中,支撑着病体主持大局,替李谌和珍王洗刷了罪名,李谌官复原职,还号赏了当日受惊的群臣,李谌两次漂亮退敌保住边疆,也得到了很多赏赐。
至于肃王,他是击杀奸侫、清除其羽翼的最大功臣,根据他的功绩可见他的智谋和英勇,在将来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君主,因而封为太子,使其入主东宫。
而郜国公主,勾结奸党,企图动摇大唐基业,责令禁足在府反省,没有皇帝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她那些裙下之臣,被杀的被杀,被流放的被流放,统统被赶出京城。
邕王年幼又是晚辈,无法管束外祖母,不予惩罚。其母萧绣并未与郜国公主同谋作乱,不予降罪,只责令在府中好好反省。
颁布了这些重要的旨意,德宗将朝政交与李详代为处理,自己安心回宫里养病了。
自从李诵身亡后,大唐朝中的混乱得到整理,终于迎来了安泰,一切似乎回到了以前安稳的轨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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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偌大的主厅里回荡着郜国公主歇斯底里的怒号,还有“乒乒乓乓”的瓷器落地破碎声。
一名男子踩过宛如落花撒满一地的碎瓷片,一路走向还在发着脾气的郜国公主。
“姑奶奶,你还好吧?”脸带微笑,男子优雅地朝郜国公主行了个礼。
郜国公主气咻咻地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回道:“你眼睛长哪了?还笑笑笑,我这个样子还算好吗?”
男子依旧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姑奶奶红光满面,似乎身体康健呢。”
“我这边一失势,你们这些混蛋就来耻笑我,来看我的笑话。滚!给我滚得远远的!”郜国公主怒吼着甩手扔出一个小花瓶。
男子一偏头,花瓶擦过他耳边,飞向后方柱子,撞了个粉碎。
提起袍脚扬去落在上头的瓷粒,男子敛去脸上的笑意,口气也变得冷淡:“看来郜国公主精神很不错,圣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来探望公主的任务也告完成,告辞了。”
郜国公主一听马上扑过去,捉住男子的衣袖,“别走照王,是圣上让你来的?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照王冷淡地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袖子,“公主,别不太知足了。圣上是看在皇祖父的份上,才对你特别地手下留情,没有将你关进大牢。你也该知足,感谢圣上恩典,安安分分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把我关在这小小的府邸里头,跟坐牢有什么区别?至少也给我弄几个年轻好看的男人过来服侍我呀。”
照王闻言回过身,用带着鄙夷的眼神望着她,“公主你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吗?请你记住,你现在就是在坐牢,能保住小命一条,有顿肉吃,就该感谢圣恩了,你还奢求其他做什么?”
“哼,我就知道,李适总有一天会这样对我的,因为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公主?”
斜眼睨着他,郜国公主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告诉你,这个皇位本不该是李适的,而是昭靖太子李邈的孩子的。”
“昭靖太子的孩子?”照王露出迷惘的眼神。
“对。”郜国公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当年代宗皇帝在册封德宗皇帝为太子之前,曾让他允诺之后要将皇位还给李邈的儿子。”
照王立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问:“那,德宗皇帝答应了?”
“德宗刚开始说她只会将玉玺交给最有能力的皇子,为了大唐江山的安泰,这龙椅得选最有才干的人。”
“那不是拒绝了?”
“错。”郜国公主又道,“后面他又答应了代宗皇帝,若是才华差不多的话,他优先将皇位传给侄儿。不然,他怎么会将昭靖太子的孩子收为自己的儿子?”
照王笑道:“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难道现在还有人不怕死站出来指责我父亲?”
“要是舒王站出来向德宗要求?”
“舒王不是那种人,与世无争的他才不会做这种事。”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本人说了算的。要是我说有人握有代宗皇帝的遗诏呢?”
照王嗤笑了一声,“这怎么可能,要有早拿出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郜国公主一脸“你太天真了”的轻视表情,“那帮老家伙当时认为舒王年幼,而李诵成熟稳重,由他来暂居东宫之位是最适合不过,不就装聋作哑,完全不提当年的事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