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仿佛能在他背上戳穿两个洞的锐利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李谌气鼓鼓地对董惜花道:“惜花,我们走!”
“去哪?”董惜花舔~了舔唇问。
“去打猎!”李谌一个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马。
“我说,三师兄你当真要去打猎?这个时候?你是开玩笑的吧?”董惜花慌忙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李谌板起一张严肃脸,语气冰冷地反问道。
“就是不像才吓人好吗?”董惜花小声嘀咕道,“这什么时候了还去打猎,等兔子打回来了,人家早就相亲相爱地手拉手跑远了,你还要打吗?”
李谌霍然转身,“惜花,你总算说对了一次。”
“我经常说的话都是对的好吗?”董惜花很不满地抗议,可惜通王爷听而不闻,而是一手托腮,远远盯着有说有笑、美美地吃着美食的两人背影沉思着。
“怎么了?”董惜花有些担心地望着他,有点怕他酸气大冒,会冲过去暴打李奕安一顿,到时候可是会闹出大大的绯闻出来。
“这兔子……刚刚李奕安不是说了是代王给的?”
“是的。”
“不知道代王还有没有?”
“是哦。”
两师兄弟相视一笑,齐齐把脸转向远处散发出诱人香气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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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李諲舒舒服服地斜靠在特地从家里带来的躺椅上,一边享用以各种香料腌制后烤得刚刚好的兔子肉,一边和侍从互相交换从各种渠道听来的花边新闻。“……所以说,钦王家的小妾真的偷~汉子?”李諲很八卦地问侍从。
侍从将一大块兔肉切成一块块刚好一口可以吃掉的大小,放进精致的小瓷碟里,回道:“是真的,听说这已经是第二个小妾偷~汉子了。钦王自从活过来以后性情大变,不再流连青楼也不寻花问柳,总是到处寻找什么仙人,寻求升仙之道。这不,那些小妾都是如花年纪的美人,当然是耐不住寂寞了。上月有一个小妾被发现偷~汉子,王妃要往死里打,王爷却拦住了,说什么只是感情不睦偷~汉子是情有可原,还让那个汉子将那个小妾带走。”
“还真不像那个好色男人的做派。”李諲轻蔑地回了一句,顺便张口含~住了一块外酥脆里嫩的兔肉。
“可不是?”侍从又继续说道,“那小妾哭着恳求留在王府,钦王爷就是不留。”
“这个不奇怪,难道还要留在自己府里?”
“可是,那钦王爷的说法有点奇怪,说她偷~汉子,两人就和离了。这又不是娶的正妻谈什么和离?”
“确实古怪。”
“这第二个听说是主动求去,跟汉子走的。那个钦王爷也是很是干脆地让人走了。”
“很干脆地放人?”李諲一脸不相信地问,“没有把脸划花就放了?”
“没有!”
“真的是奇怪耶,要是我不打断他们的腿,至少也把他们的容貌给毁了,这钦王好人得实在不像话。”
“钦王做事变得宅心仁厚有那么奇怪吗?”一把浑厚的嗓音在光顾着八卦的两人背后响起,把他们给吓了一跳。
心头一惊,李諲猛一回头,看到是李谌,脸上立即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埋怨道:“通王,你怎么可以躲在背后吓人呢?我现在的心还在突突猛跳呢!”
“是你们说别人的闲话说得太入神而已。”李谌傲然回道。
翻了翻白眼,李諲问:“我的好皇兄,突然跑来是干吗?”心里头暗暗庆幸,刚刚把话题从他和李奕安争男宠转移到钦王身上。
“你的身手还不错嘛,打到了那么多的猎物。”李谌两手背在身后,绕着那两个烤架转了一圈,那眼神分明在甄别哪只兔子已经烤好了。
李諲马上醒悟到他是看上自己的烤兔子了,他是招惹谁了,又来一个抢兔子的?他食量不是特别大,只是嘴刁,只吃最嫩滑美味的两片背脊肉,没有十只兔子的那两小片肉,根本吃不饱他。
明知道李谌的目的是他的兔子,他不甘心自己烤得香喷喷的兔子又被人抢去,装作没读懂李谌的暗示,“通王的身手不是更胜我一筹?上次围猎打到的猎物足足是我的两倍呢。”他的话明里是捧李谌,暗地就是坚决不肯分一只兔子出去。
那知道,李谌压根不管他,来到其中一只已经烤得差不多的兔子前面弯下了腰,问守在烤架旁的侍从:“这只已经烤得差不多了吧?”
“禀通王爷,再扫一层香油就差不多了。”侍从老实地回道。
“这兔子烤好以后立即送来给我。”
那边的李諲一听就傻眼了,暗示不行就干脆明抢啊,这通王比土匪还土匪的说!“通王,这兔子是我自己烤着吃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谌就来到他身边,弯下腰,左臂压着他的右肩,在他耳旁低语:“皇弟,这做哥哥的我辛苦攻打土匪盘踞的山头之时,你在干嘛呢?在打猎,是不?”
李諲忍不住小声回道:“那还不是你嫌我碍事,非得让我去打猎吗?”怎么回头又用责备的语气说他呢?
“没错,是我让你去。我的意思是我们去干土匪,你去替我们打些野味回来慰劳慰劳,不是让你独个自己享用,懂么?”
李諲不懂,以前他对自己的猎物都不屑一顾,都是自己跑过去跟他比较。现在怎么会变成“土匪”来强抢自己的猎物呢?还是不怎么珍贵的野兔!
当他看到李谌捧着那只从自己嘴里硬是夺下的烤兔子走向冷如意两人,他才恍然大悟。这个通王居然和李奕安一样,抢了自己的兔子去讨好那个低贱的侍卫!
李諲觉得心灵和自尊皆深深地受到了百万斤的重击,自己都成了人家的厨子和猎人了。
望着面前那一碟野兔肉,冷如意觉得很好笑。孩子他爹还真是孩子气,李奕安拿了一只烤野兔跟她一起分享,他也给自己弄来了一只,还很细心地剔除了骨头。闻着独特的味道,心想大概也都是从代王那里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