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将这恶徒身上能翻的口袋都翻遍了,找到的所有铜钱、碎银合起来居然不够一两银子,敢情他从没打算过真要给她后续的银两!
她气得狠命地往那个恶棍身上踩了好几脚,无价的清白、一晚的惊心居然换不来二千两,真是亏死了!
气愤的踩踏牵动伤口,这时冷如意才意会到伤口还在流血。在恶棍身上找出一些金创药敷上,又从他的衣服上扯了长长一条布,以口咬着布条的一头一手捆扎包好伤肩,捡起那把刺伤她的匕首扔到远远的草丛里,这才驾了马车扬长而去。
******
灿丽的晨阳悠悠地爬上山头,将和暖的光辉洒向葱郁的山林。穿透枝林茂叶的金色光丝,消弭了黑夜里密林的阴森与可怖,平添了一分温和及安全的感觉。
陡坡与密林间夹着一小道,小道弯弯曲曲,道旁一较开阔的平地上,一间茅寮孤零零地蹲在那。不知是那家猎户胡乱盖的,破败的小茅寮里该有的简单家具还是有的。
冷如意赶了马车来到小茅寮前空地,停了马车到屋里换上自己来时穿的旧衣,拿上自己简单得可怜的行囊。其实里面也只有她仅有的二件换洗衣裳和常用的跌打药,不过这两样东西也没派上过用场就是了。
老刘让青楼给她换了性~感的衣裳,从早练习到晚,根本没功夫让她有机会换上旧衣,更别提弄伤自己。
在进县城实施计划之前,老刘特意找了这个地方歇脚,并让她把行装放在此处,如今看来他是别有用心的。她若是失败了,牵连的只是那青楼和她家;若是她得手,过后官府也无从在那青楼得知她的一切,当然也无从知悉她已被灭口。因为,到这里跟回她家所在的小镇的路是相反的。
只是,老奸巨猾的老刘千算万计就算错了一着,她的武功可不是盖的!所以她能活着回到了这里。
提着包袱,她沿着小道疾步走了没多远,突然想起从李谌处顺手牵羊而来的衣服,换下后忘记拿上了。
这可有点亏了!那衣服的料子极好,虽说是被刺了个大洞,还染了血。但洗干净再找个巧手的织补娘复原,拿去当铺准能当个七、八百个铜钱,尚可略补损失。
当下,她将老刘或许已经醒了,马上就会追着过来的危险甩到脑后,立刻一个转身往回走。
快走近茅寮之际,忽然听到茅寮里头传来人声。她机敏地瞄了瞄四周,看到自己架来的马车还停在林子边缘。于是她奔了过去,一猫腰躲进马车底下。
屋里的声音有那么大,她竖起耳朵听到老刘信誓旦旦地大声说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拿了藏起自个邀功的打算,我只是怕人多知道了会走漏了风声......”。
“所以,你连我也瞒住了,找个小妞就自己行动?你是把我和魍主当作死人吗!?”一个更为低沉的声音阴恻恻地打断了老刘惶急的表白。
老刘奔到窗边,向着那人急切地道“我、我……我绝对决没独揽功劳的意思,请相信我!”
“可你已经做了!”跟他对话那人站在更里头,冷如意这边看不到人,只听到那个声音冷而硬,隐约饱含~着怒气。
“那东西呢?快交给我!”那人怒喝道。
老刘当即面如死灰汗流如注,颤声道:“我想杀那臭娘们,可是,她狡猾得要命,最后给她带着那东西跑了。”
“哦?没了?”那人不怒反而呵呵一笑,但那笑声宛如地狱里传出来的哭喊一样恐怖。“你当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呢。”那人的声音里饱含了震怒。
突然,屋子里头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就看到老刘骨碌碌地滚出了茅寮的门外。看样子是被里头那人给一脚踹了出门。
随后,一条人影随后踏出屋子。
那是一个蒙面人,穿一身灰色短打衣衫,身材比老刘要矮一些,身板看上去也没那么壮实。
冷如意所在的马车底下正好从侧面看到这一切。
“不是的,不是的!请相信我绝没这意思......”老刘吓得跪了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突然,他暴跳而起双拳直击向蒙面人的双膝!那人吃了一惊往后跃去,又进到茅寮里头。
老刘见一击不中,立刻旋身改了方向朝小路飞奔逃去。
他才跑了几步,忽见一道亮光自屋里射~出。惨呼一声,老刘旋即啪嗒一下扑跌在外面地上,背上明晃晃的插了一把刀!
冷如意在车底下看到这一切险些惊呼出声,赶忙一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硬生生地将已经溢到唇边的惊叫吞了回去。
老刘趴在地上,一双眼瞪得灯笼一般的圆,艰难地回过头盯着从屋里跟着一跃而出的蒙面人,喉咙咯咯的作响。
“你真该死,胆敢偷袭我!”蒙面人俯身一手揪住老刘的脖子,将他整个像提鸭子般提了起来,另一手在他衣衫里搜索。搜了半天,愣是没能掏出点什么东西来。想当然,值钱的都被如意掏光了,还轮到他么?
“该死!你把兵符藏哪了?”蒙面人火大了,一手捏紧了老刘的脖子,一双阴鸷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老刘。
“咯咯,没.....咯咯......”老刘瞪着死鱼样的凸眼,口吐着血沫一句话也说不出。
蒙面人气急败坏地又是捏脖子,又摇铃铛一样拼命摇晃老刘软~绵绵的身子,追问了好半天。可惜他出手太重了,老刘始终再也没能蹦出半句象样的话,就那样挂了。
冷如意在车底下看着,心内震惊无比,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惊心变故。这就是古代的黑吃黑啊!不过老刘也不是善良的茬,这种结局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看来那个木牌真的是什么虎符了,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历史成绩很烂,不知道虎符什么的是不是比黄金还贵重的东西。总之,这些人布了那么大的一个局想要偷走,恐怕是件很重要的东西,自己可要看好,别让这些坏家伙拿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