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的生物钟奇怪的恢复成以前了,六点多就醒来了,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我努力的想看清楚有多大的雪。
外面窗台上的雪已经融化了一点,很薄的一层。我穿好衣服就下了楼,雪还真的不厚,一厘米左右,几乎和没下一样,我有点失望。
在宾馆的院子里跑了几圈,上楼的时候收到小米的消息:“哥,看见你在楼下跑步了,等着我。”
我返身又下了楼,在低矮昏暗的景观灯边上等小米下来。
“哥,今天你打算怎么去找华雯姐的线索?”
“先去教育部门去打听一下,能打听到最好。打听不到就直接去那个乡,我要回忆一下,我把那个乡的名字记下来了,不知道放哪里了。”
我和小米一边一起跑步一边聊着,其实我记得那个地方叫奥依亚依拉克镇。熬到早上上班不容易,我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去了相关部门。
工作人员大部分都下乡驻村去了,留下的人到是很热情,丝毫没有拒绝我的意思。但是我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告诉我查不到。
“不好意思啊,有可能是没有,有可能是我们查不到,我们几个是才工作没多久的学生,有些资料看不到。”其中一个带眼镜的年轻人说道。
感谢了他们,我决定去一下那个乡,看地图不算是困难,至少不是深山里。先是走三一五国道,在八十三团转到二六二县道一直下去就能到。新疆的路真的很好记,很直,很少岔路口。就在我打算拐一个九十度弯的时候,却被卡子给拦住了。
“山上大雪,封山了,上不去了。所有车这里回去,海乐麦丝的回去。”
“学校呢?镇上有个学校,我去学校。”
“学校?木有人了,放假了,学生老师都没有人了。上不去了,上去也没人了。”
反正就是各种的不让通过,可能是真的不放过任何一辆车,好话说了不少,骗人的话也说了不少,就是认定不放,看到还有两辆车也被拦了,我猜想大概是真的了。
“啥时候能上?一天还是两天?”
“阿达西,内地来的吧,不了解情况,那个里面嘛,一个冬天都上不去,路滑的很。你嘛,如果前面那个村子里的嘛,我们放呐,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
我有点不甘心,转头就又去了县里的主管教育的那块。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人都没理我,一个劲的问我是干什么的。听说是找朋友的,就对我嗤之以鼻。
“不要胡说,现在一个电话就知道朋友在哪里了,你既然打不通电话,说明你的朋友就不想你知道,你的朋友不想你知道,我们就不能给你查。”说完就说他们要开会,把我给赶了出来了。
这下好了,最后的希望得不到任何证实,我只能无奈的拍了几张县城的照片,然后给华雯发了过去,告诉她我怀疑她在这个县的某个地方,现在我就在县城里,希望她能联系我。
信息发出去之后没有任何回音,我又不想放弃希望,于是就决定多住一晚,明天再看看情况。
下午我们去了博物馆看了看,我着重看了看当地的地形图,和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聊了聊,没聊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去博物馆是我的一个习惯,每个地方的博物馆都不太一样,我不喜欢看那些地里挖出来的东西,我更关注的是博物馆对当地人文的介绍。
小米建议我去广播电视台去找找记者,也许记者知道那个学校。
“没必要,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用了剪辑的镜头,可能并不是那个镇的学校。”我开始尝试着查询所有学校的信息,无奈网上的信息少的可怜,我甚至搞不清楚大多数山里学校的准确地址。
回到昨晚住过的酒店,去办了入住,小米过来敲门。
“哥,给你带了几罐茶叶,在车上我的另外一个包里,要不要拿出来喝?”
我把车钥匙丢给小米,自己则心绪不宁的不时看手机,想等华雯的回复。小米过了一会儿又来敲门,给我一个铁罐的茶叶。
她给我带的居然是祁门红茶,是我比较喜欢的味道,这个小女孩儿为啥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我为了买茶还是做了点功课的,其余几罐等到喀什再说,有蒙顶山、峨眉竹叶青、雪芽、川红、文君,都是四川的名茶。”
在茶叶这件事上小米比我用心,这些我都不懂,但也不敢说自己没听说过这些,只好硬着头皮说回头把钱给小米。
“我住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我家不缺钱,茶是送你的,但我在喀什的吃住你要负责。对了,我需要一些很生活化的歌词。”
泡上了茶,我开始写所谓的生活化的歌词。
‘一月的雪,温暖的冷
告别来的那么早
我的眼神是空洞
挣扎的理想被凌晨冻醒
埃塔路的二十八号
只有油条和豆浆
且末的广场是如此的小
看不清的远方云遮挡
悲伤塞满了拉杆箱
走在三一五的国道上
风滚着草奔跑
我唱着自己的歌
玉泉河边上有个姑娘
经常路过八一巷
骑着粉色的电瓶车
从来不说一句话
就在昨天的六点半
黑油路连着天的边
你来到了我身边
骑着粉色的电瓶车
夕阳照亮了你的脸
我脱掉了寂寞的套头衫
口袋里没有一支烟
我却感觉呛了眼
身后的县城正喧嚣
环塔的路上有蓝天
楼兰姑娘三千三
播仙城里许了诺言
给你开一家西点屋
就在昆仑巷的头上
沙尘起时你已不见
你相信了我的誓言
回到播仙城,路过文化馆
就在巴格艾日克
盖一个中产阶级的小楼房
分别在国道的八十三团
回忆是你泪水打湿的眼
南疆南的小城已不见
寒风吹干了我的脸
我会一直的记着你
直到我回到两年前
播仙城里玉泉河
南疆的姑娘不能忘。’
我不知道我写的算不算生活话,反正总是觉得没有真情实感的时候,写起来还是有点困难。不过小米似乎还比较重视,问了问她能不能改,问了问什么意思。
我只好说,是幻想着自己是流浪诗人,住在且末的八一巷,再次在狂风中上路,却有了牵挂和诺言。
“好奇怪的感觉,你是不是经常幻想自己浪迹天涯?很没有安全感,姑娘会喜欢上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