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没得选择,在这个特殊时期,廖广元很难离开大本营。这三个月来,光是廖家查到的,就有十几路人马偷偷潜入廖家腹地;更别提还有许多暂时未查明的。
接到命令没多久,廖天就挑选好了人员。廖明福、廖富贵、廖元坤、张晋、安雅、王思思、血鹰、弥撒、陈凯、崔浩,再加上廖天本人,共计十一位暗劲大师,这个阵容可以很强大了,惟独要注意的一就是:圣佛教中可能会有化劲宗师坐镇。话回来,如果圣佛教中有化劲宗师,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作为一个在台面上的临时组织、傀儡势力,圣佛教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一个名头而已。能有暗劲大师存在就已经够看了,化劲宗师的档次还没这么低,如果不是考虑到西北地区的全民皆兵、全僧皆武,最高层根本不会向廖家求援。但凡事皆有变数,俗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世事无绝对,廖天这个先天绝症患者都能成为廖氏的太子,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00年7月0日上午八三十分,廖家大院演武场。廖氏宗族族长廖广元迎风站立,一身青灰色长袍罩在他消瘦的身体上,一头白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浑身散发出的气势每时每刻都在压迫着他对面的十一位暗劲大师。十位身负兵器暗劲大师站成两排,廖天突前独自一人站在众人面前。廖广元对他们道:“这次的任务都清楚了吧。我再提醒你们一次:和国家派来的人一起执行任务时多长个心眼,他们的话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如果事不可为,保命要紧,具体该怎么做,你们懂的。”众人大笑起来,廖广元沉吟了一会儿,继续道:“等你们回来后,我希望还能看到十一个完整无缺的人站在这里。记住,你们是家族的未来,你们不光是为自己而活,还要想想上千的族人,家族势力再强,如果没有你们继承,终究是镜花水月。好了,你们出发吧。”“是。”十一位武者同时应声道。
廖广元看着三辆suv绝尘而去,不禁感叹万千,同时也加深了对当权者的忿恨,随即想到昨晚自己交代廖天的事项,嘴角泛起一∫♂∫♂∫♂∫♂,m.→.co≡m丝冷笑,当实力强到碾压的程度时,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无用的。对于廖天的头脑,廖广元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他很期待,在不久之后,那些身居庙堂之人发现偷鸡不成蚀把米时,该是怎样的精彩纷呈。
而坐在车上的廖天反倒没有廖广元那么乐观,具体原因就在他手上。两年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同样是国家提供的情报,同样是大西北的任务,就因为漏掉一个阿三,导致修罗损失惨重,虽然最后廖天背靠廖家的强大实力,略施计敲诈了五十亿,算是弥补了损失,但这终究是一个心结,这是廖天第一次吃如此大的亏;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这次也是国家提供的情报,廖天看着手中的档案袋,陷入了沉思。不管是开车的血鹰还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王思思、亦或是坐在他旁边的安雅,都很识趣地没有开口话。
这次的任务地是石河,情报显示,圣佛教的大本营就在石河,但具体是哪个位置就不清楚了,只知道石河经常有武者出没,甚至出现过暗劲大师。廖天他们的任务就是清理石河方圆二百公里内的所有武者,非常简单明了。情报显示,圣佛教拥有六位暗劲武者和一百多位明劲武者以及上万名疯狂的信徒,但廖天却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心悸,仿佛这次前往的是龙潭虎穴。廖天隐约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虽然这种没来由的第六感无理可循,但他暗暗留了个心眼,下定决心一旦出现未知情况,他就抛下那些人民公仆殿后,他立刻带着自己人跑路。
当下,廖天是不会把这种焦虑的心情放在脸上的,免得让其他人跟着他一起担惊受怕,面色从容的他开始和血鹰侃大山,车内的气氛逐渐恢复正常。
经过两昼夜的长途跋涉,廖天一行途经宁甘两省,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新省省会乌木市。九处派来的人已于昨日到达了,廖天等人也不着急,晾一晾他们也好。三辆沾满尘土的汽车在乌木市里面七转八拐,来到了位于荆南路的祁源大酒店的地下车库。祁源酒店的幕后老板就是九处,这里其实是他们乌木市的据。安雅跳下车后,娇笑道:“祁源?奇冤还差不多,果然那些人民公仆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老百姓的奇冤很多。”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狂笑起来,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廖家属于江湖势力,天生就和庙堂八字不合,再怎么合作,那也是同床异梦,总归不是一路人。
等所有人都聚拢过来后,廖天又提醒了他们一遍:和九处之人共事,处处要当心。廖天也在心中盘算着,找个机会和九处的那些家伙分道扬镳才是最好的选择。一行人不再多言,再次检查了一遍武器袋,发现没有问题,就进入电梯中。廖天按下了1楼的按钮,看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不停地变化,所有人都面沉似水,就连最喜欢打闹的安雅都安静下来,缩在廖天身后,抱着他的左臂沉默不语。
其实这支队伍非廖天带领不可,这里面除了血鹰和弥撒是廖广元的亲卫之外,其余八人都是廖天这一代的后起之秀,他们年少得志,就算廖德胜和他们都有隔阂,只有廖天这个同龄人中的最强者才能让他们信服;至于血鹰和弥撒,他们是看着廖天长大的,对廖天可谓知根知底,心中极为清楚廖天的心机和手腕,所以对他的领导也没有排斥感。
电梯在1楼停下,廖天走在最前头,所有人鱼贯而出。踏在鲜红的地毯上,看着两边洁白的墙壁和头的监视器,十一个人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压抑,仿佛这是一个大囚笼,而他们则是其中的囚犯。
来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廖天敲响了房门,“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穿女式西服、身材高挑、面容冷峻、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出现在众人面前。廖天对她道:“飞驰的骏马。”那个少妇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洁白地哈达。”廖天继续道:“弃笔从戎。”少妇道:“武极天下,诸位请进。”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廖天等人进屋后,少妇就把门关上了。大厅中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中年男人,此时他笑呵呵地站起身朝廖天走来,廖天环视一周,发现这个房间里只有这一男一女两个暗劲武者。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但很魁梧,他面带笑容,边和廖天握手边道:“廖公子真乃人中龙凤啊,在下九处科员覃嵩,这位是我的同事邵灵。”廖天也是脸上挂着假笑:“廖天,是这次的领队。”
邵灵也上前和廖天握了握手,对廖天道:“廖公子,我们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房间,请随我来。”房间安排好后,廖天又跟着邵灵回到了之前的大房间中,三人随即在沙发上坐下。覃嵩率先发话,他忧心忡忡道:“廖公子,不瞒您,这里的局势已经相当糜烂了。”廖天心中一惊,随后不动声色道:“何以见得?”覃嵩望了邵灵一眼,邵灵会意,从电视柜中拿出一份报表递给廖天。廖天接过后快速浏览了一遍,最后一个数字亮瞎了廖天的双眼:据统计,在石河一地,平均每天有超过一千人加入圣佛教。如果这份报表上的法属实,那么现在的局势何止是糜烂,简直就是病入膏肓了。如果国家无所作为的话,不出三年,新省将动荡不堪,五年后,新省是否还属于共和国的领土,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当然,高层如果真的没有对策的话,共和国早就沦陷了。不过,那种极端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廖天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明高层已经决定动真格的了。
三人商量一阵后,廖天据理力争,最后决定,廖家主要负责石河南部这片重灾区、九处将从北向南清理圣佛教的顽固分子。国家这次要玩真的了,石河警方和武警部队将积极配合这两方人马,而廖家和九处的武者们,只需要对圣佛教的死忠份子格杀勿论就行了,自然有人帮忙清场。白纸黑字红头印章,清清楚楚地写着死忠份子而不是武者,那就耐人寻味了,廖天的理解是,只要和圣佛教搭边的人,不管是武者还是平民,杀之无罪,廖家和九处什么就是什么,自主权相当之大。
但是,廖天出于对九处的不信任,还是决定自己派人去摸摸圣佛教的底。这次的任务时间很长,足足有一个月,所以廖天也不急,他打算先打闹,等把这个怪物的底子摸清楚了,廖天再决定采用何种作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