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应声退了出去。
季云舒仍然在一边懒懒地等着阮琴醒来,宫里有茶有糕点,虽说一些人在眼前晃着是烦了点,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终于,在季云舒迷迷糊糊打瞌睡的时候,阮琴终于不负众望醒了来。
醒来的阮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全身都痛的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尤其是肩膀,真是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喉咙痛,很想张口说什么,但是张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昏迷之前的一幕幕全部都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之中,阮琴想着摘星楼上怎么都燃不着的符纸,还有自己忽然间自己心神一晃滚下玉阶...
滚下玉阶...
阮琴想着,那九十九道玉阶,就像是一把把极为锋利的刀一般,她从上边滚过,当真是像走了一遍刀山火海,千刀万剐的凌迟之行。
从摘星楼上滚下来还有命,当真是命大。
阮琴想着,有一抹自嘲。
"皇上醒了!"一名女官上前查探的时候,看到阮琴睁开了眼,惊喜地说道。
知道阮琴只要醒来就没有了什么大碍,几名太医便退了下。
阮琴喝了口水,干涩的嗓子好了些许,看着一边的季云舒,眸光一怔,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瞪得极大。
"师姐何必这么看着我。"季云舒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看着阮琴,娇笑着。
"你..."阮琴的声音像是陈旧的门栓在被打开的时候发出的复古的吱呀声,极为难听,相衬之下,更显得季云舒的嗓音清冷如水,像是高山之巅淳淳留下的山泉,极清极润。
"我和夫君前来恭贺师姐大婚之喜。"季云舒浅笑着,一双水眸中是阮琴看不明的神色。
"他..."阮琴看着一边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的风华绝代的青衣男子,怔怔的开口。
不敢相信这边是季云舒口中的夫君,她的夫君不是天乾贤王府的二公子么?那么相貌奇丑不学无术的废柴。
怎么会是这么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倾尽世间风华的翩翩公子?
看到了阮琴口中的疑惑,季云舒没有打算解惑,反而说道:"刚才师姐昏迷的时候,有司珍库的人前来,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禀告一般,师姐还是赶紧传来问问吧。"
旁边的女官听到了季云舒的话,赶紧将刚才在外边等候的那个侍卫叫了进来。
司珍库出事自然是大事,自然容不得耽搁。
片刻便见到那名侍卫手里捧着一张纸匆匆走了进来,将双手举过头顶跪地禀告:"禀皇上,刚才司珍库进了贼人,乱了司珍库布局,但是司珍库并没有丢失东西,那人还留下了这副字。"
一边的女官很是体贴地接过侍卫手中的诗展开给阮琴看,季云舒一直密切关注着阮琴的脸色,成功看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恐。
"可是看到那贼人?"阮琴声音细若蚊蝇,但是足够那侍卫听到。
"未曾见到。"那侍卫垂着的头更低了几分。
"废物!"阮琴低吼了一声,虽然并没有多少震慑力,但是依旧怒急攻心,忍不住低声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