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文杨见到顾文易唇边溢出血,忍不住惊呼出声。
顾文易摆摆手示意文杨不碍事,转身走回了房间里。
文杨在门外站着,看着缓缓在自己面前合上的门,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小姐到底知不知道,公子的病情更严重了呢?
季云舒带着千媚和婉容,缓缓在山内行走着,似乎是不着急着回去。
"文杨可是告诉你们什么了?"看着二人面上掩也掩不住的愁容,季云舒开口问道。
"文杨说,公子的病情...更重了。"婉容顿了顿,开口说道。
季云舒并没有感到惊讶,似乎是对这个结果早就知晓。
"严重到...什么地步?"
"其实是公子身上的寒症不知道为什么加剧了,所以导致病情跟着恶化,文伯说...公子的日子可能要提前了。"千媚接着说道,声音冷硬,再也寻不出往日的一丝娇软。
"文杨还说,本来文伯是要去祁山为公子看诊的,但是公子却是执意前来,谁也劝不动。"千媚想了想,接着开口说道。
祁门距离这里千里,一般的马车要是走的话也得走上数日,师兄的身体根本受不了颠簸,她谪仙般的师兄,受了多少苦?
想到这里,季云舒的心都疼了起来。
"千媚,你可是怪我?"季云舒忽然挺住脚步,转过头看着千媚问道。
千媚摇摇头,小姐何错之有?
季云舒一直都知道千媚是心仪师兄的,但是师兄却是似乎没有这个心思。他就像是一个云淡风轻超脱世俗之外的人,永远不会为男女之情所累。似乎他唯一的情谊,便是祁山的同门之宜。
"小姐和公子的感情我们都是看在眼里,兄妹情深,公子不远千里来见小姐一面也无可厚非,倘若是因为此事对身体有些损伤也是公子自己的心甘情愿。"千媚继续开口说道。
季云舒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千言万语化到嘴边成了一声叹息。
"小姐不必想太多,公子之才自是招人倾慕。千媚不奢求和公子有一个什么结果,只求在有生之年能陪着公子便可。公子他是真的...不容易。"说道最后,千媚的声音有些哽咽。
山风袭来,吹动树叶瑟瑟作响,似是悲鸣。
"走吧!"过了许久,季云舒缓缓地开口。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悲伤下去,毕竟师兄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
"师兄身上最严重的便是寒症,文伯一直在研究解寒症之法,要是寒症解了的话,慢慢调理,师兄的病总会好起来的,先不要这么悲观。"季云舒算是一个乐天派,宽慰着两人,她就不相信,师兄那么好的人,老天舍得把他收回去。
千媚和婉容点点头。
"运功吧,不然天亮之前别想回去了。"季云舒看了看皎月的方向,开口说道。
碧云山虽说是在城外不远,但是依照三人的脚力走回去的话还是困难了点。
于是提气,三个身影从树头略过,向着远方飘去。
忽然看到前方的山坳里,有一队马车极速行了过来。人数不算少,而且队伍整齐有序,一看就是富贵之家的马车。只是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行车,有什么急事?
"停车!"忽然旁边冲出来一群人,对着队伍最前边的人开口喝到。
季云舒忽然想起,这碧云山是有土匪的。
没有料到这里会有劫匪,马车前边的人赶紧勒了缰绳,阻止了队伍继续前进,一下子马蹄声乱踏,还有的马皮发出了嘶鸣声。
季云舒飘身落在一边,浓密的枝叶挡住了她的身形。
玉女晚颜,行侠仗义。倘若今日要出手,她自然先要搞清楚状况。
"前方是何人,可知道拦截的是谁的马车?"最前边的人打了个手势,指引着队伍后退几步,与劫匪拉开距离,开口问道。
"我管你是谁的马车!今天要打这过去,就得意思意思!"劫匪队伍最前方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开口,恶狠狠地说道。
"这是贤王世子的马车!你们是要和贤王府作对?"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土匪们似乎是没有料到自己劫的居然是贤王府的马车。但是也没有办法,寨子里根本就没钱了,再不劫点的话岂不是都要饿死?
想到今后的艰难生活,那土匪头子再次开口:"弟兄们最近日子不好过,就请贤王世子给点赏赐!咱们就放世子过去!"
季云舒也是惊呆了,贤王世子?这个名字最近两天都要在自己耳根子里烂了,没想到现在她居然碰到正主了。
之后一直没有人答话,贤王世子那边刚刚答话的人打马走到了马车旁,好像在透过车窗和贤王世子说着些什么。
土匪那边也在低声窃窃私语。
过了半晌,还是没有见到那边的人答话,土匪这边似乎是不耐烦了,土匪头子再次开口:"贤王世子不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吧?咱们不过是要点过日子的钱,对世子来说想必是九牛一毛,世子何必磨蹭这么半天?"
话落,土匪那边的人哄笑起来。
"你们只是要钱?"忽然一个声音从马车里面飘来,声音不大,还带了一抹漫不经心,但是却是让土匪们的笑声生生止住。
"对!"土匪头高声答道。
"那好。"
土匪们一喜,似乎是没有料到今天这么顺利。
"给我杀!"声音自马车内传出,似暗夜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