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自然是在付景渊的院子里,由于付景渊平时在王府里不受宠,所以院子离得远了点,两人花费了些时间才到了院子里。
走着的时候季云舒心里一直乱七八糟地想着些事情,所以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走了多远的路程,只是听到耳边热门的喧哗声由大减小再增大,又听到了喜娘们恭贺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是到了新房。
"你们不用跟过来了。"付景渊出声说道,正要一拥而入的喜娘们霎时间傻了眼,面面相觑,不知道作何打算。
付景渊抬眼一扫,一众人只觉如临数九寒天,于是赶紧道了"是"起身退后。
季云舒被付景渊牵进了房里,手里的红绸早已不知被二人丢到了哪里,所以也便少了几分累赘。
付景渊扶着季云舒走到一边的喜床上坐下,起身走到了一边。
二人谁也没有开口,季云舒只是在脑子里想着怀卿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怀疑他,她自然相信他对她一片真心实意,只是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她记得怀卿曾经说过在她大婚的时候会送她一份大礼,她一直是满怀期待的,但是她不想,所谓的大礼,就是这般,逼她拜堂?逼她入洞房?
呵...还真是一份大礼。
季云舒心里已经将怀卿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最好给她个说法,否则她非得剥了他!
付景渊正在窗前站着,看着床上坐着的那一抹纤瘦的身形,忽然间,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像是忽然被人从和煦三月春风日忽然间扔入了寒风凛冽数九寒天一般。
看着季云舒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凌厉,付景渊摸摸鼻子,一双凤目眨了眨,今天晚上,他还有命么?
一会儿还要去陪酒,现在不是说穿一切的时机,所以付景渊做了个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来人!"盯着季云舒看了片刻,付景渊开口朝着外边唤道。
门轻轻地被推开,走进来两个面若桃李美艳含笑的红衣女子:"主子!"
"你们陪着夫人,好生伺候着。"
两个侍女对于主子话语中的慎重与警告没有丝毫意外,恭敬地行了礼:"是!"
付景渊深深地看了一眼季云舒,朝着前院走去。
今天的事情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当然得去给个交代,不然以后世人如何评判他...的夫人?
江浸玥本来想着二人相对无言气氛实在是沉闷的很,听到了那人离开,季云舒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心思一直在各种纠结,自然没有注意到付景渊口中说的是"夫人"而不是"世子妃"。
早上起来就被人梳妆打扮,新嫁娘也不能吃东西,她早已饥肠辘辘。虽说房间内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凭借她敏锐的嗅觉,她仍然闻到了桂花糕、核桃酥的味道。
伸手摘下了盖头,季云舒清冷的眸子一下子视野开阔。
两名侍女没有料到季云舒会自己摘了盖头,正欲说什么,忽然想到了主子的话,对视一眼,没有言语。
季云舒打量着这新房。是一间极大的房间,四壁都上满满地贴了红色的喜字,桌子上龙凤双烛正燃烧着,再加之房顶正中央悬挂着的一盏画了鸾凤和鸣的彩灯,尽管外边挂了厚重的红绸帘幕,但是室内依旧很是明亮,不见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