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05式,传说中的主力战车。那台车不过是试验车而已,整个西北军就这几辆用来做沙漠试验、戈壁实验的。”车长说道。
“我说呢,真TM厉害。”陈二狗点了点头说道,“行了,叫兄弟们出来抽根烟,喝口水,休息会儿咱们回去。”
“可是,可是那两辆车已经没油了;我们就纳闷了,开了这么久怎么也该能和TM的兰州基地联系上了,可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不会是他们不要我们了吧?”车长担忧地说道。
“油料我们分出点儿能开回去就行——我给你说兄弟,还真不好说,现在这世道,哼哼,办不了差,回去了也得挨枪子。”陈二狗拍了拍车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哥哥以前是甘南基地的,那有一个摩步营;今年春天就是因为没办好差,知道回去要受罚,干脆带着一个连的车直接投奔独立八师去了;虽然进去仍然是给人家当差的,但是半办不好差独立八师不罚你——当然,挨顿熊是少不了的。这要比这挨军棍挨巴掌甚至挨枪子好多了。”
“独立八师?咱国家好像没有独立师吧?——哦,对了,对了,一定是尸乱后新编的师团;贺兰山基地的部队也被重新改编了。”车长恍然大悟地说道,“好,我去叫兄弟们出来向首长报道。”
很快,四辆装甲中的6个人就跑了出来,列队向陈二狗敬礼。刚才这个车长和陈二狗说话的样子、还有其他兵们的样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看样子他们和自己一样,不存在什么战俘不战俘的问题,谁养着跟谁混就是了。
“兄弟们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独立八师装甲营的人了;我就是你们的长官!按照独立八师的规矩,谁接收的部队谁就是长官;今后还会有这样的战斗,你们会一步步地往上升的。大家都有机会!”陈二狗向他们敬礼。
“好了,请机械师、驾驶员出列站这边。你们先配合着我们的人把油料分一分,其余的人稍息。”陈二狗打了个呵欠没正行地说道。
很快,07式自行榴弹炮里的机械师兼驾驶员、89式运兵车的驾驶员、副驾驶一共5个人站了出来;从车里面下来一个稍微有些胖胖的、戴着上尉肩章的兵,带着冷漠的礼貌请他们进车“扛油料”。这是刘大壮,在经过陈二狗的一瞬间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抽烟,抽烟,那个......车长,给兄弟们发烟,别闲着。”陈二狗摸出两包烟扔给那个车长,示意他给大伙发烟。
“乌拉!”刚才抽到烟的、没抽到烟的,一看陈二狗扔过来两包烟一下子把那个车长团团围住,一个个就跟毒瘾发作了的人似的唯恐自己抽不到。陈二狗冷笑着看着这群兵,心想几包烟就把人心收买了,这买卖划算啊,只是老子留不得你们,有仇不报非君子,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吧。
就在剩下的1个兵们争先恐后地抢烟时,一连二连的人悄悄地摸进了那四辆装甲车,其余的人也纷纷进入了9战车的运兵舱。
“咣当!咣当!咣当!”十几声钢铁车盖合上时发出的撞击声响起,接着是一声轻微的声音,凡是当过坦克兵的人都熟悉那声音——那是锁闭系统关闭的声音。刚刚抽了一口烟的1个士兵愣了,因为他们发现只有他们这些人还站在地上,其他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摸进了车里。
“你们——”几个兵大惊失色,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他们意识到了什么,当他们撒腿要跑的时候,两辆战车上的并列机枪响了,两条火镰瞬间交叉成一条火网,1个兵被火镰全部扫中,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一朵朵血花飞溅而起;不多时,1具尸体倒在了那片空地上,世间又多了1个亡魂。
陈二狗推开盖子站了起来,不屑地看了看地上的1具血淋淋的尸体翘了翘嘴角,要不是为了这四辆车,他陈二狗早就炸断履带用火箭弹把他们全报销了,哪还容得他们活到现在?
陈二狗钻入那两辆07式自行榴弹炮检查了一下内部设施,他惊喜地发现这两台榴弹炮车竟然是刚刚从封存状态中解除的;也就是说这两台车是状态良好的新车。陈二狗再来到那两辆89式运兵车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两台车都是属于战备值班的车,状态依然良好,一下子得到四辆新车,陈二狗心中大喜过望。
“老许,刚才这车舍得命的跑没事吧?”金雨堂有些担心这两台车别被折腾出啥事了。
“没事,军用设备都是按照满负荷使用十几年的标准设计的,哪像民用车那么不耐折腾。凡是封存的车和战备值班的车都是过了磨合期、状态良好的车。如果这两辆车是训练车,那直接扔掉得了。”陈二狗打开一辆89式的后舱顶盖骂道,“TNN的迫击炮!我说就两辆火炮车怎么可能跟下雨似的打那么多炮弹?”
“TM的,这里面的人也该杀!”本来刘大壮还对这两辆89运兵车里面的人稍微有点同情,原来他们也参与了炮击,那他们死得不冤枉。
说话间,邱国兴吊着集装箱从矿区飞了过来,陈二狗进入两辆自行火炮车把他们一辆一辆开进去。其他战士往两辆装甲运兵车的油箱里加了点油,然后陈二狗也一一开了进集装箱。
...
漆黑的矿区中闪动着几处黯淡的火光,那是战士们在给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战友烧纸祭奠。没有人哭泣、没有人哀嚎、没有人伤心欲绝,有的只是麻木、只是漠然;这就是末世,每一个人都必须做好随时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也许死得是自己、也许死得是亲人、朋友。死者已安息,生者却还要继续走下去,前面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经过真正的战火洗礼后,每一名战士都成了真正的老兵。一次战斗远比一百次训练来得重要、来得有效、来得刻骨铭心。这就是战争,每一场战争就是对生命的亵渎、就是对人类的践踏,但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为了生存总要你死我活。这就是末世之人的生活。
此次遭袭,17男4女一共1名战士牺牲;辆东风猛士火力支援车被击毁,一辆9式运兵车被击毁,虽然碎甲弹没有击穿坚硬的生物护甲,但是里面的钢板却承受不了如此距离的正面攻击,步战车的钢板整个扭曲甚至断裂。
而且碎甲弹爆炸引起的巨大震动和冲击波使得车内的装弹设备、各种仪表全部报废,虽然生物发动机和护甲没有什么损坏,但这辆车已经彻底报废。另外迫|击|炮|弹打了一百多枚、火箭弹打了50多枚,独立八师的战斗力虽然没有减弱,但是损失却不小。
对于如今的独立八师来说,少一个人,就意味着少一份力量;少一辆车,就意味着被削弱一份战斗力。但是独立八师还没有扩大到海纳百川的地步,其实今天外面那些人他们可以收编的,但是收编了他们,那么死了丈夫妻子的战士们会怎么想?人不如故,为了照顾老战士,除了众人可以理解的那5个机械师和驾驶员,王阿贵没有收编任何人,那些被丧尸困在车上的士兵就听天由命吧。
牺牲的1名战士其中有9人都是有家室的,这一下多出来4个鲧夫(丧偶的男人)和5个寡妇;尤其是那5个可怜的女人,她们的命运将会被上帝重新安排——这就是末世的女人,今天男人是他,明天男人就不知道是谁;其实何止是末世,乱世的女人不也如此么?也只有尸乱前的那个和平时期才会给女人如此崇高的地位,也算是历史对女人的补偿吧。
王阿贵站在漆黑的夜空下,听着矿区外面不断响起的枪声和卡车被掀翻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心中没有任何波动。虽然那些司机和车斗上的士兵没有错,他们也没参与这事儿,但是王阿贵不是圣人,两军交战,不把仇恨波及到他们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他们能活多久就看他们的命了,能活得下去,王阿贵可能会收编几个人;活不下去自杀的,那就是他们的命,没办法,这就是战争。
这回这个梁子结的不浅,上次铜山基地攻击时没死人,所以王阿贵的仇恨没那么大;但是这次一下牺牲了1名战士,这都是王阿贵辛辛苦苦培养了小半年的班底,这个仇恨不是一般的深。
贺兰山基地!这个梁子算结下了;你们等着,老子不会善罢干休!王阿贵对着夜黑风高的天空一声长叹,复仇的心在这一刻燃起了熊熊烈火。
“......本次战斗缴获89式10毫米自行反坦克炮辆、07式自行榴弹炮辆、89式两栖履带装甲运兵车辆,均属性能完好的解封车,另外缴获1mm榴弹炮、10mm穿甲弹、碎甲弹、破甲弹共计10枚。这是咱们的收获,仅此而已。”王阿贵对着红月的笔记本电脑读出了以上数据。
“我问一下,老许,为什么都是刚解封的车?他们怎么不像外面的重卡一样用老车呢?”陈忠在笔记本电脑上准备记录。陈忠他们以前都不是机械化兵种,但是以后要高机械化作战,他们必须学习机械化作战的所有的理论和经验,军官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按照普通坦克平均400摩托小时就要更换发动机来算,老车离更换发动机的时间不远了,这一趟下来00多公里,考虑到耗油量的问题,总不能再跟一辆坦克维修车吧?刚解封的车油耗小,而老车油耗大;新车故障率低、老车故障率高;他们在出发之前肯定进行过详细的论证,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把一切可以考虑得到的东西都考虑进去了,他们打的主意就是一趟开过来装了煤就走,他们要用最小的消耗换取最大的收益。”陈二狗解释道。
“明白了——但是千打算、万打算,没有想到咱们会捷足先登;更没想到咱们能吃掉他们。”陈忠表示明白。
“好,那么我来总结一下本次战斗的经验教训。”陈二狗走到投影仪前,连接好自己的电脑,掏出激光笔开始讲解,虽然他也是一个二把刀,但终究比王阿贵这帮五把刀都算不上的家伙强多了。
“第一,咱们的预警系统简直就是摆设;这么大的车队开过来咱们竟然不知道。咱们都大意了,认为不可能有人在这冰天雪地、丧尸密集的地方跑这么远,更没有想到贺兰山基地竟然会狂奔近00公里来这里拉煤,宁夏附近的煤矿他们为什么不拉?这是个问题,很大的问题;宁夏附近的大煤矿不多,都是小煤矿,难不成小煤矿也丧尸多么?
第二,咱们的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老郑和老程虽然打过仗,但是没经历过高机械化战争;这个任何训练都是没用的,只能一次次熬过来。
第三,这是总结敌人的失败经验。
1.骄兵必败,本来是可以商量谈判的事情,他们非要付诸于武力;他们以为整个西北地区他们就是老大。在没有搞清楚我们的装备战力之前贸然发动攻击。
.坦克战最怕打伏击,纵然他们有最先进的主战坦克,但是仍然抵挡不住饱和式、无休止的攻击。防护装甲再厚,在矿场这种狭窄的地域咱们就是用手雷也能炸死他们。
.四辆主战坦克全部进入到一个狭窄的地域里,这是坦克战的大忌;看来他们的指挥官是用钱买上去的,连最基本的作战常识都不懂。
第四,这是咱们的不足。
1.装备太差;.人员素质不高;.实力太弱。今后咱们要做生意的话,这样的事情不会少。从队伍建立至今,咱们已经让‘收编’了多少回?第一次是在铜山基地外;第二次是在小清河附近;第三次是在小清河基地;昨天是第四次——我觉得咱们的进度有点慢,尤其是大批装备,必须想办法搞到,加快机械化建军的速度。
而且我建议:咱们不要做广告了,否则下一批过来‘收编’咱们的,会不会是一个陆航大队或者空军大队甚至重装集群?到那时咱们怎么办?”
“是啊,装备得加快进度了。而且重型武器都得想办法去找,这还有人员,这都是问题。”王阿贵说了两句却发现自己和什么都没说一样。这事着急不得,真得慢慢来。
“我觉得还是按照老计划行事吧;先去那几个幸存者基地,让他们用履带式运兵车交换;然后咱们再去贺兰山基地搞他们的油料和军火物资;搞到以后,咱们去西安或者铜山基地交换直升机,这个规模必须要扩大了。”王阿贵看大家都不吭声,知道大家也没啥说的,于是宣布散会,“走吧,兄弟们,去看看外面那些兵们怎么样了?一天一夜了看看有多少能活下来的;另外那些车咱们也都要。”
...
经过一夜加一上午的时间,矿区外围的丧尸军团已经先后散去,只留下皑皑的白雪和一辆辆大小各异的卡车。贺兰山基地带来的40多辆各式卡车已经有0辆被掀翻,仍然保持原本位置的只有不到十辆陕汽斯太尔6X6拖挂式重卡。被掀翻的车辆上面的人已经全部葬身尸口,而没被掀翻的重卡上的人要么开枪自杀要么被丧尸分尸或者感染尸化。
40多辆卡车,过来的起码有二三百号人,但是王阿贵他们找遍了所有的车没有发现一个活人——被自己人抛弃的绝望绝对不亚于被丧尸团团包围,也许当四辆仅存的坦克车开走的那一刻起,卡车上的士兵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从尸体上来看,近三百号人,有一百多人都是开枪自杀。
“他们的武器弹药太少了;还不知道打游击战,就这么严防死守不是等死么?”金雨堂一边指挥着队员们从一辆辆卡车的油箱中抽油一边说道。
“他们一开始的想法可能和咱们一样:一鼓作气冲里面,然后炸塌门口的山体,等搬完煤以后再炸开山体一鼓作气跑回去。但是遇到了咱们他们的进程被耽搁了,他们也没有和丧尸打游击战的经验,只是本能地防守而已。”王阿贵看见几辆拖挂重卡上还有几台小型的履带式挖掘机就示意战士们开进军卡放着,这种工程机械越多越好。
“是啊,脑筋转不过来弯的人还不少。昨天我们就听见还有傻子在那喊口号,什么‘为了贺兰山基地的幸存者,大家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发扬不怕死不怕牺牲的英雄主义精神!’,都什么狗屁啊?战略战术一开始就是错的,完完全全的错误;这不是和人打仗,和一群尸体打仗讲什么英雄主义啊?唉。”陈二狗想起来昨天那些军官喊的口号也不知道是该笑话他们还是该可怜他们。
“不提了。对了,二狗,昨天那四辆废坦克你看得咋样?”王阿贵问道。
“早上看了,履带那玩意不怕烧,留下来还能备用;凡是能用的我都标上记号让拆掉了。”陈二狗点了一根烟说道。
“我见他们扛着四个炮管下来了,那炮管有什么用么?”王阿贵不解地问道。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陈二狗笑而不答,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算有了在王阿贵面前卖弄的资本了,不好好卖弄一下怎么行?
收编的5名机械师和驾驶员没有遭到他们想象中的为难,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开炮杀人这事儿和他们无关,不需要为难不相干的人,这是大家的共识。而那5名机械师和驾驶员也被独立八师的实力震惊了,良好的生活更是让他们铁了心的跟着走——这年头,什么忠心都是建立在安全温饱的基础之上,有没有钱和有没有前途已经不重要了,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未必每天都能吃饱的日子你让他们怎么忠心于贺兰山基地?
6辆装甲车仅仅是拆掉了发动机更换上了生物发动机而已,目前还没有进行整车浸泡,因为他们要在腊月严冬来临之前完成几笔生意,在最冷的时候他们才会找个地方休整一个月,然后过年;到时候那些车还是一起浸泡加固剂吧。那辆损毁的战车被褪下生物护甲、卸下发动机、拆下零件和武器后扔在了这里,被浸泡过的钢板已经是普通切割机切不动的了,那个车体只能扔掉。
而6辆装甲车因为机动性太差,被统一编入了陈忠的四连;辆自行榴弹炮每辆车上加装了两个重机枪架,常备两挺89式重机枪,大炮一般情况下不用。辆自行反坦克炮的处理和自行榴弹炮一样,因为人太少无法配备,所以一般情况下停在军卡里不往外出;只有拉架子或碾压丧尸时才出动。
辆履带式装甲运兵车被做了比较大的改装:配备一挺0式大口径高射机枪,外加挺67式重机枪;此外后备仓中的迫击炮被更换成了86式10mm大口径迫击炮,解决了大口径迫击炮的异动安装问题。
另外,因为生物发动机不占地方,而且拆除了变速箱、油箱这些对他们没用的东西后,车厢显著增大,而且这几辆车拉架子的作用要远大于它们的实战作用,因此没有在里面加装空间放大仪。
当王阿贵来到车库最边上的修理区看看这些车子都改装的怎么样了时,他看见了四个让他感到意外的东西。
只见维修区的停车场上,二三十个女兵正在往四辆4的东风天锦7吨的中型卡车上涂抹绿色油漆,轮毂上也被涂上了一层白色的油漆。而每辆卡车的车斗上赫然架设着一根从报废坦克上拆下来的炮管。炮管是从一个钢板焊接而成炮塔型东西里伸出来的,还加装了各种辅助部件,这个样子看上去很像一门车载大口径机关炮。
“老黄,这是陈二狗的点子吧?这样子怎么看都像个高射炮啊。”王阿贵这才明白陈二狗的“妙计”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暗道这家伙鬼点子够多。
“是啊,都是用废旧钢板焊接的,炮下面的液压杆就是自卸车的液压杆,我们把车斗打穿了,让液压杆直接连接炮体,这样的话炮可以做到自如升降。”老黄一边收拾着零件一边叹道,“哎呀,这小子!不过别说,这法子还真好,一下子又多了四辆战车,拉架子的时候找个人开出来就是了,有高射机关炮下回什么飞机过来就得掂量掂量!高射炮打战斗机不行吧打直升机可是一打一个准儿。”
“不错,这点子不错;这回拉回来几十辆重卡轻卡修修都能用,不如再找些铁管哪怕是圆木、纸筒的再焊接几个自行火炮不行么?”王阿贵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我也问老许这个事儿了;但老许说如果真开战的话,这些炮车都是第一批遭到攻击的,所以不能用这么好的车,得去路上拉那些报废的车;二来呢咱还是人少,不能再分配了,否则的话咱不能保证主力的战斗力。”老黄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如果以后还有女队员的话,就让她们来拉这个架子,正好人尽其才。”
“嗯,成立一个扯虎皮拉大旗的火力支援连,这是个好法子!队员只要会开车就行!把车开到位撒腿跑就是了。”王阿贵眼睛一亮,这个法子怎么早没想到?要有这个架子的话谁TM还敢来“收编”老子?
...
“老陈!那几十吨废旧弹药里有没有适用的炮弹?”王阿贵来到二层弹药分拣室,只见陈忠、老黄、老马和张宏伟正带着一群女兵在分拣弹药。今年初从河北报废弹药场逃出来时王阿贵按照冯剑的建议额外搬了几十吨报废的坦克炮弹,都是什么炮弹也没管,就那么一直在弹药库里面扔着;平时大家只是在分拣那些子弹,由于这是个打发时间的活儿,所以一年以来干干停停也没什么大进展。
“有!搬过来4吨各式炮弹,都是按照冯剑的建议搬的。TM的今天一看,其中1吨各种迫击|炮|弹;10吨榴弹;17吨坦克炮弹;剩下的吨全部都是穿甲弹和碎甲弹;看这样子啊,挑挑拣拣能有0来吨可以使用的炮弹——我真怀疑冯剑是不是人!”陈忠摘下手套抹了把头上的汗拽王阿贵去一楼车库抽烟。
“我也怀疑,我总感觉咱们和冯剑还能再见面。”王阿贵点燃一根烟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做梦时梦见过冯剑他们,哎呀,他们——算了,不说了。”陈忠吐了一口烟说道。
“你也梦见了?”王阿贵扭过头惊异地问道。
“怎么?你梦见了?梦见谁了?说说看咱俩梦见的一样不。”陈忠来了兴趣。
“我梦见龙钰了。他们被漫山遍野的丧尸包围;他们一个个身上都是灰尘、泥土;又瘦又干瘪,就像咱那时一样。龙钰伸着手哭着喊我让我救他们,但是我伸直了胳膊都够不到她。咱们干啥了我一点都不记得。”王阿贵说道。
“差不多,但是我没你梦见的那么惨。他们满身灰、饿瘦了不假,但是没那么绝望;咱们干啥了我也不记得了。”陈忠想了想说道,“唉,瞎操心,他们是国家的宝贝,这会儿估计在国家实验室中继续搞研究呢。”
“是啊,瞎操心;唉,整天担惊受怕成职业病了。”王阿贵也打趣道,“从来做梦没一次成真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
队伍选定的第一家客户是位于甘南基地西南进入青海界线、海北藏族自治州的一个炮营驻扎地形成的幸存者基地。当然,这个炮营是十几年前的炮营,如今是什么还不好说;但是得先去那看看。而且这回要去可是要拉开足够的架子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来投奔或者来乞讨的;可别到时候让人一看再想把独立八师收编,这个玩笑可一点不好笑。
那个幸存者基地叫阿图干基地,从实时更新过的卫星地图上来看这是个小基地,规模应该和甘南基地差不多,都是依靠军事大院的围墙生存下来的。但是青海毕竟是高原边缘,那里的丧尸远没有甘肃这附近多,这倒很有利于生意的展开。
今天的气温是零下1℃,依然是一成不变的阴天、北风;但是变化的是这里已经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地上已经堆积起了厚厚一层积雪,虽然接近膝盖,但是对比起去年中原七省那及腰深的大雪已经算是浅的了。
到了实地才发现,阿图干基地位于祁连高山牧场附近,是一片地势很高的区域,远处就是茫茫的雪域高原,近处是浩瀚的高山原野,虽然到处是冰雪和三三两两的丧尸,但是仍然看得出在夏天时这里将会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也难怪这附近没有高密度的丧尸,这滴水成冰的时候丧尸就是爬上来都费劲。直升机在距离阿图干基地十公里远的地方放下集装箱,军卡和四个连队相继开出,独立八师第一装甲骑兵营拉开阵势向着阿图干基地滚滚而去。
阿图干基地和甘南基地一个样子,围墙被加高、加固,增加了岗楼,但是从建造工艺来看这里不是驻军基地,而是民用工艺;估计这里面不是驻军可能是老兵营留下来的基地工事改建的工厂,王阿贵对这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表示怀疑。但是这个基地可够大的,占地足有上千亩,里面还有车间、三层宿舍楼和办公楼、能守到今天表明里面的人不会少,也不会简单。
“里面的同志请注意!这里是中国人民抵抗军独立第八师第一装甲步兵营!我们来此没有恶意!是来做生意的!你们有需要的可以用多余的来换!我们什么都要!你们需要的我们几乎都有,派个人出来吧!”刘伟站在大门口用车载扬声器喊道。
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样子,刘伟今天打扮得很正规,穿一身干干净净的冬季陆军常服和一件呢子大衣,戴一双白手套,大檐帽、皮鞋都是干干净净的。在他身旁,停着一辆同样擦得干干净净的白色福特大号商务房车,显得很有“倒爷”的气派。而在奔驰车旁边,两辆步兵战车架着机枪、机关炮威风凛凛地停在两旁,黑洞洞的炮口对着基地的两个岗楼。
王阿贵也不懂刘伟为什么要摆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阵势,但他不管那么多,只要是深思熟虑的就行。只有一点,不许穿西装,要摆明了这做生意的“倒爷”是“军倒”而不是“官倒、民倒”,“军倒”的规矩向来就是干净利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那么多弯弯绕,什么赊账、拖欠、预付货款统统没有,这样也省了很多麻烦事和扯皮事儿。
...
基地里没有回音,但是岗楼上的人明显地惊慌失措,6辆各式各样的武装战车以及各种大小火炮让基地里面的人惊恐万分。
“石厂长!石厂长!”一个浑身脏兮兮、瘦黑的汉子跑到一排小平房外,敲开了一间破旧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格尔桑?快进来,快进来!”一个秃顶了的半百男人赶紧披上脏兮兮的棉袄打开门问道。
这个叫格尔桑的瘦黑汉子瞪着惊恐的眼睛喘着粗气、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可见他是多么恐惧。被称作石厂长的男人知道刚才外面那阵“乌拉乌拉”的声音可能是有人过来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幸存者,但看着黑瘦汉子惊恐的样子他意识到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
“别急,慢慢说,慢慢说。”半百男人强行压住惊恐的心说道。
“石厂长!外面外面来了支部队!三十多辆战车,还有坦克......他们......”格尔桑穿着粗气的嘴已经开始哆嗦。
“他们要抢东西么?他们要干什么?”石厂长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不是,不是,他们说要做生意!一个军官在外面喊着要做生意!这明显就是打劫嘛,做个狗屁生意啊?石厂长,咱们怎么办?”格尔桑看见石厂长都慌了,他更害怕了。开着这么多战车过来是做生意的么?有这么做生意的么?
“兵匪,兵匪,治世是兵,乱世是匪啊!”石厂长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他一点也没有谱,一直以来阿图干幸存者基地都是与世无争,从未和其他任何基地联系过,因为这里是高原,直升机也很少过来;山高路险的除了幸存者和丧尸根本没人过来。但是今天突然来了一支军队,这让他深感忧虑,先不说这高山牧场的这么多车怎么开过来的,单单是军队大枪小炮的过来这明摆着就不是来玩儿的。
“厂长、厂长!怎么办?”办公室外已经挤满了裹着破旧棉袄的幸存者,每一个人都瞪着惊恐的双眼盯着这个基地的负责人颤抖地喊道。
“去看看!格尔桑,去开门!”石厂长咬了咬牙,大步走向远处的厂门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面对的正面去面对就是了。
“厂长!不能开门啊,他们要是进来了非得把咱全杀光啊!不搭理他们他们一会儿就走了!”格尔桑和几个幸存者拽着石厂长的衣服惊慌失措地想阻止他。
“糊涂!开不开门有关系吗?咱这墙是扛得了人家一炮啊还是扛得了坦克车撞?人家这是先礼后兵,给面子的事,要是不搭理他们那咱们就别要面子了,连命一块都别要了。”石厂长猛地甩开他们的手大步向基地大门走去。格尔桑被训了一句脑子清亮了点,是啊,坦克车都有,这水泥砖墙再结实能有多结实?扛得住人家一炮吗?人家先礼后兵,别给脸不要脸。
“都把枪放下!拿着枪干什么?就这几条猎枪能打得过人家?”石厂长看见身后几条汉子拿着猎枪对着大门哆嗦着就来气,眼睛一瞪说道。几条汉子显然很听他的,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地把枪放下了,但是依然没有退掉子弹。
基地的大门被拉开的一瞬间,石厂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只见门外数十辆各种墨绿色的武装军车拉着散兵线停在距离厂子00米外的雪原上;黑洞洞的炮口、阴森森的重机枪、以及清一色制式作训服、钢盔的士兵,腾腾的杀气随着呼啸的北风扑面而来——这是杀气,只有杀过人的人才有这种杀气!只有经历过真正战争的部队才有这种杀气!
但是在这支部队前方50米处,停着一辆白色的大号商务房车,是什么型号的石厂长不懂,但他知道这车子尸乱前不便宜,不会低于两百万。
商务房车门口站着一个穿呢子大衣、身高将近一米八、带着一股铁血气质的年轻军官,这个军官很英俊,属于那种酷酷的帅气;但是眉宇间的那种**气也让石厂长知道这不是个省油的灯。
在大门打开后,刘伟也在打量着从里面出来的那个秃顶汉子,这个汉子年龄在50上下,几根花白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连风都吹不动;满面尘灰和皱纹的脸、一套还算完整的皮夹克外面裹着一身脏兮兮的老式军大衣,迷彩服裤子加一双破旧的旅游鞋;汉子不胖也不瘦——末世胖人很少,但不瘦说明这个基地的生活条件还算不错,起码能吃得上饭。但是这汉子的眼睛很有神,这种神采只有经常发号施令的人才会有——这也许就是头儿了,只是这头儿怎么没有一点军人气质?
“嘿嘿!嘿嘿!”石厂长点头哈腰地对刘伟陪着笑。他是老江湖了,面对强势人物先自矮三分、再赔上三分笑,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基本的规矩,“这位首长不知道来小地儿有何贵干?有什么吩咐的尽管开口,小地儿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这位先生不要怕,咱们是‘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师第一装甲骑兵营’,咱们是来做生意的,物物交换,怎么换、换多少大家可以谈。我是商务处处长刘伟——这是咱们的商品清单,请过目!”刘伟看到眼前这个一点也没有军人气质的老人后愣了愣,感情这里不是兵营啊。然后对身边的战士点了点头,那位同样一身呢子大衣打扮但是只带着个士官肩章的战士从手中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画着表格的A4纸带着冷漠的礼貌递给石厂长。
“谢谢,谢谢!”石厂长微弓着腰双手接过这份沉甸甸的“产品明细列表”连自我介绍都忘了,作出一副“专心学习、认真领会”的样子双手捧着细细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只见这摞纸上写道:
“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装甲骑兵团第一装甲骑兵营商业事务经办处为各个幸存者基地提供以下商品和服务:
目录:
一、武器弹药。
本商业处提供各式轻型武器:89式100mm迫击炮、86式10mm迫击炮、67式重机枪、89式重机枪、75式高射机枪......以及各式子弹和手雷。
说明:一挺重机枪送一条弹链;一条步枪送一个满仓弹夹;一把手枪送整套56颗子弹加一个备用弹夹。还有各种制式军刀,量大从优。
二、车辆。
本商业处提供各种档次越野车辆,其中越野车类:悍马、大众、奔驰、宝马、日产、广本、陆虎、三菱、丰田..... .;越野皮卡类:丰田坦途系列、福特、五十铃.......
同时提供各式卡车:东风44军卡、北汽重卡、福田轻卡......
说明:车辆保证状态良好、马力强劲,可当场试车。除卡车外每辆车都进行了武器支架改造、并且安装副油箱、提升底盘等一系列战地必需保障;可以直接安装各式轻重机枪、迫击炮等轻型武器。购车随车赠送满箱匹配燃油;并且提供修理服务。
三、粮食食品
本商务处提供各种粮食:大米、小米、白面粉、黄面、绿豆、江米、咸菜......以及各种军用口粮、罐头。
调料油类:食用油、盐、酱、醋......
生活休闲品:茶叶、成品卷烟、酒类......
四、各种设备
本商务处提供各式设备机械:泵油机、水泵、吉普车发动机、小型柴油发电机、通讯器、对讲机、手机、电脑、MP、录音笔、电视机、洗衣机、微波炉、空调——包加氟利昂、电灯、热得快、电热毯......
五、各种生活物资
本商务处提供各种生产生活物资
生产物资:第一代工兵铲、工兵镐;锄头、榔头、各型号钢锯......
生活物资:棉袄、棉裤、毛衣、棉被、褥子、腰带、内外衣、以及各种男女鞋子、香皂、肥皂、洗衣粉、洗洁精......
六、各种药品
本商务处提供各式药品:阿莫西林、小柴胡、氟哌酸、感冒药、止咳药、鱼肝油、止血药、降压药......以及各种手术用具。
七、妇女儿童用品:卫生巾、卫生纸、面巾纸、各式女士内衣、儿童衣物......
八、各种工程原料
本商务处提供如下商品:水泥、钢筋、钢材、木料、铁皮、铁丝......最近新到一批煤粉以及工业酒精、固体酒精等燃料。
附件:各种产品明细清单
本商务处奉行“买卖不成情意在”的宗旨,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量大从优!
声明:本商务处隶属于部队系统,只收实物或者人员不收现金和支票、汇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盖不赊账、拖欠账款,请务必用实物交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