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得就是这个机会!趁着丧尸刚刚爬起,身体重心还没摆正的一刹那,王阿贵出手了,工兵铲带着破空声直劈丧尸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响,丧尸的脑袋被齐刷刷地从脖颈处切下,滚到一边去做咬合运动了。
两个、三个~最后一个。解决了膝盖被砍断的那头丧尸后,王阿贵静在当场继续高举着工兵铲保持着格斗警戒姿势,戒备着是否还有丧尸;很快,他就确定了起码楼道里只有这几位。
王阿贵看了看晕在血泊中的柳如玉,想了想,还是把她娇小的身躯扛在肩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就近的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员工逃跑时竟然还记得撞上门禁锁,但是这种写字楼里的门禁锁从来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根本耐不住王阿贵一脚踹下便乖乖地打开了。
两人踏入这家空无一人的公司直奔老板办公室而去。藏在大厅里和呆在楼道里没什么不同。这是一家办公面积只有90平米的小公司,里面那几个员工看样子早就跑光了。
老板办公室的门紧锁,里面肯定有人躲着。王阿贵一脚踹开门,扛着柳如玉就走了进去。
“啊――”两声尖叫,办公室中的老板桌后面果然躲着两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两个女人看见一个浑身黑血的男人踹门进来顿时吓的惊慌失措,搂在一起死命地往墙角缩。
“蠢蛋,闭嘴~”王阿贵瞪了她们一眼,把柳如玉放在沙发上。关上门,拉过一把椅子颓然地坐在上面。极度的紧张和拼命的搏杀让王阿贵感觉有些脱力,饶是他有着强悍的体力也受不了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如此剧烈的运动。王阿贵双手有些颤抖地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猛抽,不到一分钟一根烟见了底,接着他又续上第二根、第三根――他太需要平复一下紧绷的神经了。
“你你你是活人?”看到来人猛抽了五根烟后稍微平静了些,一个胆子大点的女人才敢哆哆嗦嗦地问出声。
“你说呢?”王阿贵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他知道接下来这两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乞求,但是目前王阿贵自顾不暇没心思去英雄救美――何况还是两个中年妇女。看到眼前的男人不想多说话,两个女人只好乖乖的闭嘴,到了口边的话也只好咽下去。
王阿贵续上第六根烟,抬起头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只见办公室紧紧地拉着厚厚的窗帘,大大的吸顶灯散发出幽幽的、带着暧昧的黄光。大白天的拉着窗帘开着灯,也不心疼电费,有钱没处花了不是?王阿贵一边思索着的逃生之策一边腹诽着有钱没地花的人。
电!王阿贵猛地一惊,脑袋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对,还没断电!电梯!电梯还能正常运行,楼道尽头不是有一部专门用来运货的货梯吗?那电梯很脏,一般白领不屑于乘那台电梯!而且混乱中一定要避开电梯是所有人的共识,所有的人都往安全楼梯中挤,就是有傻蛋也会乘坐主电梯;估计不会有几个人想到那架脏兮兮的货梯。
那就再赌一把!左右是个死,不跑出去过几天也得饿死,趁着现在还有体力!王阿贵拿定主意,心中的兴奋冲淡了疲劳――逃出去,活着逃出去,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王阿贵“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提起工兵铲,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缩在墙角处的两个女人,把两个女人吓得猛一哆嗦。
“你们好自为之吧。在这儿躲两天,也许就有救了。”王阿贵漠然地说了一句,他明白外面的世界已经乱套了,哪来的救援?他只是不想让这两个女人绝望。能活几天算几天吧。
然而地下车库中却没有电梯里那么干净,到处是凌乱的车辆和血肉交杂的碎尸。十几辆汽车撞在一起死死堵住了进车道和出车道,大开的车门和车与车之间的夹缝中塞满了已经分不清男女的碎尸残骸。惨白的日光灯照射着遍地猩红的血液反射出刺眼的红光,偌大的车库仿佛集中营一般阴森恐怖,很显然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很多人都想着开车逃命,然而大家都想跑却谁都跑不了,只能被丧尸堵在这里撕成碎片。
车库里空荡得可怕,目之所及处除了凌乱的汽车和遍地猩红外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头丧尸,即听不到活人的哀嚎、也没有丧尸的低吼,除了几辆汽车的发动机仍然在运转外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很显然,在饱餐了这里的鲜肉后,丧尸爬过汽车顺着行车道走上地面继续它们的猎杀行动。
然而这里的恐怖的寂静一点也不比楼上四处哀鸿更让人安心,电影上不止一次地演过,当事人就是在这种无比寂静、看似安全的车库中放松了警惕心,被某个阴暗的角落中伸出的手报销掉。
王阿贵举起工兵铲依然保持着警戒姿势一边慢慢地移动着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能开的车是不少,但是两条行车道被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挪不开一条缝隙,开车走根本不现实。王阿贵的设想是去车库另一头的自行车存放地推一辆电瓶车从自行车道上逃出去――该死的禁摩,搞得五环以内连辆摩托车都没有!
然而令王阿贵近乎绝望的是,自行车存放地中数排电动车清一色的被铁链大锁牢牢锁住,凭王阿贵的能耐根本打不开这种锁!本来指望着能想电影上一样碰到一辆主人逃命、钥匙忘拔掉的电瓶车,但是电影和现实终究有着不小的差距。
没有汽车、没有摩托车,也没有电瓶车,就凭着两条腿王阿贵根本跑不远。虽然他能撬开自行车锁,但骑着自行车还不如两条腿灵活呢,王阿贵只是想了想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然而王阿贵还必须回到离这里只有三站地的出租屋,他所有的装备都放在那里,离了这身装备,他就凭如今的一把工兵铲、一把电工刀,离开了修真大世界副本的他,早已没了那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根本活不久。
留在这里迟早也是个死,不让吃掉就得饿死,还是出去闯一下的好,走哪算哪吧!能活多久就看造化了!然而狭窄的自行车道上远远地传来低沉的怒吼声和小孩凄厉的哀鸣,王阿贵意识到自行车道已经被堵死,这么狭窄的通道工兵铲根本抡不开,上去就是一个死。王阿贵稳了稳神,长吸一口气,看了看昏暗的出车道,蹑手蹑脚地爬上车顶继续保持着警戒式走进出车道。
惨白的灯光、猩红的墙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踩着满地尸骨走在盘旋的车道上,那蜿蜒的车道尽头究竟是新生还是地狱、究竟是光明还是更恐怖的黑暗,一切都不得而知。闷热而又夹杂着血腥味的过堂风把出车道熏得如蒸笼一般,寂静的通道内,只有王阿贵粗重的呼吸声和皮鞋轻轻踩在减速带上的声音。
地下一层!再走十几米就到地面了!看着眼前最后一个弯道,王阿贵的心脏怦怦直跳,在闷热、狭窄、昏暗的出车道里不用呆多久就能把人憋疯,王阿贵几次想狂吼着冲出去,却又几次生生地压下这危险的冲动。他第一次觉得8月的秋老虎是那么可爱,闷热的阳光是那么温馨。
然而就在王阿贵企盼阳光的照射时,过堂风夹杂着几丝冰冷的东西吹在了他脸上。什么东西?好像是液体!前面有丧尸!王阿贵顿时站住脚,绷起神经侧耳倾听前方的动静,隐隐的,上面的车道中传来“咯吱咯吱”声和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王阿贵再次打起十二分精神,靠着墙壁悄悄地往上挪。咯吱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听到了丧尸的吼叫声,还夹杂着撕肉断骨的咀嚼声!前面最后一个转弯处肯定有丧尸,王阿贵稳了稳神,贴着通道内壁,踮起脚尖悄声无息地挪过去,他要看看有多少丧尸,行车道够宽,如果只有几头丧尸的话王阿贵完全可以消灭它们。
当王阿贵悄悄地探出头时,眼前的一幕瞬间把他吓得愣在当场:阴森惨白的灯光下、溅满的鲜血、犹如修罗地狱般的车道上正在上演着一场生吃活人的恐怖大餐!二十几头丧尸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堆,拼命地撕扯着地上的几具活人,血淋淋的肠子、肚子、内脏被丧尸玩命地塞进嘴里,嚼也不带嚼一下的生吞下去,而地上被活活开膛的人还在不断地抽搐着。离王阿贵最近的一具中年男人还没有死透,身体还在不断抽搐,被扯掉下颌骨的头颅随着身体被撕扯的振动歪到了一边,那一边正是王阿贵所在的方向!
那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中年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地盯住藏在拐角处的王阿贵,已经被扯断半截的手臂还在本能地伸向他,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恐惧、迷惑和求生的渴望!他在求救!他希望王阿贵能救他一命!
王阿贵和那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他想别开头却怎么也做不到,看着那双眼睛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不久以后的自己!然而仅存的理智和坚强的意志还是逼迫着王阿贵强行移动僵硬的双腿,贴着墙向后挪去。那双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继而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王阿贵没想到堵截的丧尸如此之多,就凭自己这一把铲子根本就杀不出去!而且《丧尸生存手册》上明确提到:在城市刚爆发危机时,前三个小时是逃出建筑物的最佳时间,如果超出这个时间段逃生的概率将会大大降低,所以王阿贵不能干等下去。
然而在长时间神经紧绷之后,王阿贵的肌肉开始出现短暂的痉挛、四肢也在不时地抽搐――太久的安稳生活已经让他的身体忘记了如何在极度紧张下进行自我调节。王阿贵只能忍着浑身的疼痛拖着发软的身体在车库中寻找武器,楼梯间有丧尸,电梯又危险,唯一的逃生之路还被堵着――没有大杀器根本逃不出去!
王阿贵压根就没想过枪,这地方一不是公安局,而不是军区,三不是国家重要机关,这地儿根本就不可能有枪。不过这座大厦的保安允许配备电{}警棍,王阿贵打着电警{}棍的主意,丧尸可能不需要心脏供血,但是它仍然需要神经系统传导大脑的指令,不管它们是什么样的神经系统,电警{}棍都具有一击必杀的威力!电不死它们起码让它们暂时失去威胁。
然而令王阿贵抓狂的是,在车库的保安室里翻腾了半天,除了藏在桌子底的下一堆啤酒瓶外,甚至连一件能当武器的东西都没有!
从阴暗潮湿的保安室中出来,
王阿贵重新振作了起来,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他大步走向车库保安室,扯掉保安室窗户上的窗帘,把桌子底下的啤酒瓶一兜包圆了扛在肩上,然后来到一辆金杯车旁。这么大的车库到处是车,还愁没有汽油?老子是玩火的行家,做几个汽}油弹还不是手到擒来?高档车的油箱盖咱卸不掉,金杯车的还卸不掉?王阿贵挥动工兵铲,砸烂金杯车的玻璃,从工具箱中拿出一根车辆必备的橡皮软管;然后几下撬开金杯车的汽油盖,插入橡皮管,对着嘴一吸,清黄的汽油流进了啤酒瓶。
接着王阿贵割断窗帘,撕成十几条布条,分成两堆,每个瓶子被一根布条塞实瓶口让汽油浸湿;另一堆一根根地系在瓶口当提手用。很快几个简单的汽油{}弹做成了。虽然没有凝固剂和助燃剂,这种纯汽油的酒瓶子威力不大,但是对付区区丧尸足够了!
看着手中的汽油{}弹,王阿贵狰狞地笑了―,烈火!赤炎!八荒火龙毁天灭地的气势让王阿贵燃烧着昂扬的斗志:丧尸们,爷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