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不存在懦弱的人,如果有,那也只能代表他还不够愤怒,或者还不想疯狂。
但总有很多人不这么认为,在伦卡城中,他们会自作主张地对周围的人进行区分,形成自己的圈子。
富人圈,这个词语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属于无形的标签。
在玛比夫人的眼中,穷人跟平民是没有发言权的,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生产能力,只配拥有肮脏跟低贱,侍从的话让她很不舒服,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整个论卡成的构造已经很清晰了,城主是至高的,然后是那些贵族,紧接着就是中流砥柱的富人。
彼此之间形成了紧密的关系,令伦卡城能够安稳地运作下去,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么,恐怕也只是这些人一厢情愿的可笑想法吧。
“能不能让这个肮脏的小东西滚出去,这会影响到我的心情的。”
这句话一出,其他的客人纷纷看了过来,侍从感到很为难,即便知道玛比夫人的要求很过分,但他似乎也没得选择。
瓦多之前临时有事外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侍从有些焦虑,他知道这件事情没处理好是结束不了的。
“难道你要让我们这些客人和这个肮脏的小东西一同呆着吗?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玛比夫人朝着侍从趾高气昂地问道,这里的客人大多数她都认识,因此显得底气十足,可以理解为是她想狠狠羞辱舒拉,以此太高自己的身份。
不得不说她这些话有些严重了,恐怕连侍从都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不停,这些人真是有够清闲的,买个面包都能搞出这么多事端来。
平常的话也就算了,侍从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舒拉可不是无依无靠的贫民,她的身后是里约庄园。
“肮脏的小东西,你那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把它挖出来!”玛比夫人恶狠狠地瞪着舒拉,面露凶光。
“大肥猪!”
“你在说什么!”
听到对方的话,玛比夫人几步就来到舒拉跟前,她伸手就朝对方的脸上打去。
“啊,该死的东西,快住手!”
随着一声惨叫传出,侍从脸上的表情早已凝固,他不知道舒拉是怎么躲开的,这时只见对方竟然一口咬住了玛比夫人的手指。
“完蛋了。”
侍从的脑海彻底慌乱了,他感觉天就要塌下来了,自己是真的够倒霉的,不好的事情居然全给碰上了。
对于面包作坊发生的状况,里约庄园这边一无所知,奥博托夫估摸着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不免有些担忧。
“长官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作坊走一趟,看看舒拉怎么还没回来,我担心会出事情。”
“明白了长官。”
城卫兵离开后,奥博托夫这才略微的放下心来,有了工具之后,清理里约庄园的进度差不多提高了一倍。
看上去非常的不错,他身后的那些棚子也快要完工了,奥博托夫觉得自己可以稍微的放松放松了。
今天他带来了一些啤酒,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后,奥博托夫开始犒劳自己,这让周围的城卫兵眼中流露出浓浓羡慕。
长官,我们也想喝酒啊。
所有人都在忙碌地工作,牧斯也不例外,在实验室的桌子上,点火器上燃着火苗,上面架着一只烧杯,里面放着古怪的绿色液体以及他从布索脚上掰下来的碎片。
烧杯的顶部接着一根玻璃管道,通向另一个高脚杯子。
他在一点一滴地将学习到的知识运用到实验当中来,过程无比的漫长,但牧斯觉得意义重大。
一边做着实验一边看着书,牧斯不想浪费任何的时间,不久之后,他读到了一本书,是关于起源的论述,里面提到了一些事件。
牧斯如获至宝,立刻对这本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似乎里面的故事正好可以解决自己心头的疑惑。
书中讲到了巫师是从何而来的,瓦兰大陆的历史之中,对于他们的记录少之又少,从这点就可以判断出,巫师的出现要比瓦兰大陆晚上很多了。
书中讲到,一切的文明、传承都是从愚昧无知中开始的,但有一些人,他们能够聆听万物的声音,可以治疗世间所有的伤痛。
他们总是走在别人的前面,渐渐的,追随者们将他们称呼为低语者跟守望者,在往后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巫师才开始出现在瓦兰大陆上。
他们追求真理,不断地探究生命的意义,成了智慧的象征,但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掌控了这一切。
这本书并不厚,但牧斯看得非常认真,他不想错过每一个字,当中讲到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意义非凡的。
在最后一页上,留着一行小字。
真正的巫师是他们:聆听万物声音的低语者,治疗世间伤痛的守望者。对了,还有魔鬼,他们一旦出现,一切都完了。
读到这里的时候,牧斯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魔鬼那两个字眼,似乎蕴含着可怕的魔力,令人不敢直视。
事情看来已经很清楚了,牧斯有些激动,书本上讲的东西真假如何已经无法去考究,他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从自己的变化上来看,确实跟低语者很相似,舒拉也是,她掌握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神奇治疗能力。
噗嗤,噗嗤,噗嗤。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烧杯正剧烈地摇晃起来,当中的液体正在沸腾,牧斯见到那块碎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着。
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烧杯的底部留下了一层白色的粉末,牧斯小心翼翼地将其收集起来。
“下一步看来得借助那个家伙了。”
简单的收拾完实验室,牧斯离开了这里,在回到里约庄园的时候,正好到了发放面包的时间。
奥博托夫正在忙活,但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很不对劲。
“大人您来了啊!”
周围的人见到牧斯,纷纷退让开来,奥博托夫急忙站起身,他迅速来到对方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奥博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牧斯突然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牧斯,舒拉被人打了,正在昏迷之中。”
牧斯深深的看了一眼奥博托夫,他随后一言不发地朝着屋子走去。
“大人。”
贝蒂跟布索正蹲在床边,见到牧斯走了进来,急忙站起身。
“让开!”
牧斯径直来到床边,顿时目眦欲裂,舒拉的脸上全是新鲜的血迹,她的双手尽管已经紧急处理过了,但鲜血还是不停溢出。
他知道,舒拉的双手没了,心中一团烈火正在燃烧,牧斯发誓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