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瞧着邓婵玉一张俊俏面容已是急的赤红,自是又有行泪流出,叹道:“好娘子,我去做之事,自是不能就如此与你说,只能叫你好生保重,待我骨肉生出,还望你好生照料。”话一落,已是探手出来,望邓婵玉泥丸宫上拍了一拍,使得邓婵玉一身法力尽失。
邓婵玉这等本事,自是及不过土行孙突然动手,立时便被拍中泥丸宫,这一时,便是想拦土行孙也拦不住,这邓婵玉也是聪慧之人,这一时,已是想出了土行孙要去做什么,却望向云霄道:“师伯,你要去做你的仁义之辈,你便自己去做,何必要拽着我家夫君?如今我等在这玲珑天上何等快活,为何你又生出此些事?”却已是不顾云霄颜面。
云霄幽幽叹气,言道:“婵玉,我知我带走土行孙,你必恨我,只是这世间上,有许多事情,非是自己本愿可行之事,土行孙,速速走吧,免的你师叔知了。”
土行孙轻轻咬牙,点了点头,复又一扬手,已是将邓婵玉拍晕当场,轻轻将邓婵玉放置妥当,便望云霄而来,几步距离,却是回头望了邓婵玉三眼,却终是长叹一声,将楼门关住,随云霄至了孔宣所立之处。
孔宣见得云霄与土行孙来,却是伏首一拜,言道:“两位之大溢,孔某折服。”
云霄这一时也是满面有泪,瞧了瞧陆飞所处楼阁。却是说不出言语,拽起土行孙手,言道:“孔道友,别了。”一展身形,已是带着土行孙望那禁制而去,却正是有一处,乃是云霄早就留好的位置。如今一钻,毫无阻力。便离了这玲珑天。
孔宣瞧见云霄与土行孙已走,自是叹一口气,正欲行,却见一飞虫嗡嗡声响,已是化做袁洪,孔宣自是大惊,忙忙言道:“袁道友。你可都是瞧见了?”
袁洪现今本事大进,更兼孔宣三人心急,若不然,孔宣三人也未必便瞧出小小飞虫乃是袁洪所化,袁洪听了孔宣话,自是面上生悲,叹一口气,言道:“孔道友。云霄这一去,可有生机?”
孔宣黯然,叹道:“怕是不及万分一。”
袁洪听罢,却是望着云霄和土行孙离去之地深深一拜,言道:“果然是大仁之辈也。”
孔宣自是言道:“袁道友,且请莫要将此事说与陆道友知道。”
袁洪惨笑一声。言道:“我自是依你。”在不说话,黯然离去。
列位怕是要问,这袁洪本是妖怪出身,怎地如今也讲起仁义之事来?却不知,女娲娘娘所赐竹简,乃是肉身成圣的法门,其中自是多有仁义之说,袁洪受此竹简所化,如今早已是变了一人一般,既是知了云霄与土行孙所去做的事情是何。袁洪自是不会阻拦。
孔宣与袁洪各自回了楼阁。却说这陆飞,在楼阁之内躺了一阵。想起云霄所说之话,自是自言自语道:“左右无事,我便也去瞧一瞧孔宣的五色霞光究竟有何妙用。”起身欲出楼阁,却是将走三两步,猛听得一阵铃鼓之声,陆飞一个不防,竟是被晃住了心神,陷于幻阵之中。
陆飞反应自是不慢,眼前景色但一变,也便知了是何故,立时便一拍前额,有白玉小儿滴溜溜钻出陆飞脑袋,只一转抹间,便压在一符印之上,这铃鼓声虽是依旧项起,却是已不能惑住陆飞,自是叫陆飞脱了此处。
眼前景色变换原样,陆飞在来瞧,却见自己脚下,正踩着一张符印,左右尚有三张,却是一四相之阵,白玉小儿压住的那一张,自是阵眼所在,而那铃鼓声,依旧响起,却是正藏于一箱中。
陆飞感到好笑,尚且以为是云霄与自己开玩笑,行身过去,将箱打开,却见那[荡魂铃]与[震心鼓]已是各自变的通红,分明便是云霄已用了精血相催,若不然,就算有符印之功,也晃不住陆飞,陆飞瞧着[荡魂铃]与[震心鼓]模样,心内自是一奇,思道:“这云霄,就算是要与我开玩笑,也不该用出此等耗损道行的法门,这。。。”猛然想起有些不对,立时便如风般行出楼阁,但见四外无一人身影,陆飞暗叫一声不好,一催身形,已是到了孔宣楼阁去,也不言语,一脚将门踹开,却见孔宣正在案榻之上闭目养神,见得陆飞进来,自是问道:“陆道友,可有事?”
陆飞自是急忙问道:“你可见了云霄来?”
孔宣心内叹气,嘴上言道:“未曾见得,难道她没与你在一起?”
陆飞哎呀一声,也顾不得在与孔宣说话,又一展身形,到了土行孙门前,因这土行孙与邓婵玉有夫妻之好,陆飞自是不能破门而入,当当当瞧了三声门,却听得门内无动静,那种不好地感觉更是浓烈,忙将门踹开,却见案榻之上,邓婵玉无声无息的躺着,陆飞一眼便瞧出邓婵玉泥丸宫已是被封,忙急步上前,法决一拍,已是将邓婵玉拍醒。
邓婵玉缓缓睁开眼睛,望见陆飞,哇一声扑于陆飞怀中,哭个不停,陆飞与邓婵玉等人相处这许多时光,自是不在计较那无用地男女之嫌,容邓婵玉扑在自己身上,已是忙忙问道:“婵玉,土行孙呢?”
邓婵玉听得陆飞问,更是哭的厉害,抽噎道:“我那可恨的夫君,已是被我师伯带走。”
这一句话,把陆飞仅存的一点点希望已是化成碎片,忙将邓婵玉双肩执住,急声问道:“快快与我说说你师伯是如何说的。”
邓婵玉自是一边哭泣,一边将先前事情一一说来。待得说完,已是泣不成声,在案榻之上,望陆飞便拜,口中言道:“师叔,我知你有大本事,还请你快快去将我那夫君找回来。”
陆飞也是心急火燎一般。窜身出了楼阁,展开身形。将禁制之内寻了个遍,自是找不得云霄二人身形,这一时孔宣与袁洪已是闻声而出,两人自是都装做不知,询问何事。
陆飞闭目寻思了半晌,也不答话,一探手。便欲将轩辕弓取出,要强破这禁制,却是探了三探,也未见轩辕弓探出,这才想起已是留在了灵山,不由地吼了一声,身子一晃,已是将盘古圣皇本相露了出来。行至一面禁制,抡起硕大的拳头,望那禁制上便打。
陆飞所用之力自是无藏,但这禁制反震之力自是也便更强,只一拳下去,反震之力便将陆飞身形震地晃了一晃。陆飞却也不停,一拳一拳依次轰出,却是也有门道,乃是一拳换一地方,依次敲来,自是已经想到,既然云霄能出去,自是留了缺口,只要自己找到那缺口,也便能出去了。
孔宣与袁洪瞧着这等模样。心内都是叹气。却见邓婵玉已是行了过来,孔宣与袁洪自是忙忙问发生了何等事情。邓婵玉也不隐瞒,一一说来,待说完后,更是言道:“两位师叔,还请援一援手,既然我那师伯能出去,可见这禁制上,必有缺口,如今我陆师叔这在寻找,不若我四人一起,想是很快便能找到缺口。”
孔宣与袁洪自是不能不应,当下便是集中在一面禁制之上,分工开来,依次找缺口。
孔宣与袁洪知如今这一面禁制,乃是正与云霄离去那一面是对立之面,便是在快,也绝对来不及三日之内找到那缺口,自是都做做样子。
陆飞与邓婵玉自是不知这许多,但瞧陆飞,每一拳下去,都是拼了力气,毕竟陆飞不知云霄所留这缺口究竟是何等模样,若是使力轻了,怕是找不出此缺口,怎敢留力。
邓婵玉这一时也是拼了力气,风裹着雷,雷夹着风,不停望那禁制上砸去,自是被禁制无情反回,邓馋玉却是躲也不躲,任那风雷加于自己身前,只试出此一点不是缺口,便接着换做另一处,却是不一忽间,便被风雷伤得身上渗出血来。
孔宣与袁洪瞧见此等模样,自是心疼,孔宣已是开口道:“婵玉,莫要如此拼命,只怕你如此为,未曾找到缺口,反先将自己坏去。”
邓婵玉这一时却是如同疯狂,言道:“若我夫君不存,我留着残躯,又有何用?”
这边正说着,却听得陆飞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须知了,如今陆飞是用实蛆去破禁制,每一次反震,都是实打实落于陆飞之身,自是所受之损更剧,一口鲜血喷出,却是喷在拳头之上,陆飞正借着这精血之威,不停将那禁制轰来。
玲珑天无边无际,陆飞结这禁制有半个玲珑天,怎的这一时便能探完,待陆飞三口鲜血喷过之时,方才不过是探了一面禁制的百分之一,正还是四人合力之下的结果,孔宣瞧见陆飞与邓婵玉如是长久下去,必将大损其身,忙忙言道:“道友,你莫要如此,但歇上一歇,养足精神在试也是不迟。”
陆飞这一时却怎能听见半句话,心内只是想着要将这禁制破去,现如今,陆飞终是知了为何当初云霄听自己要布禁制时,出言相助要让这禁制里外都出不去,只怕从那时起,云霄便已是有了打算,只若界牌关处出了异端,便要离去,便自己阻拦,方才是借自己之力立下了这禁制。
不对,只怕更早之前,云霄便已是有了此意,若真论起来,只怕在九天瑶池,女娲娘娘将开天斧只有将云霄并土行孙坏去之后才可得到的时候,云霄便已是有了要自坏其身之想法,可恨啊可恨,过了这许多时光,自己以为云霄已是绝了那念头,却未曾想,今日这等时分,却叫云霄离了自己而去。
“啊~~~~”陆飞已是感到了自己身躯内地力道正慢慢地消失,如此砸了半天饿禁制。更是受着反震之力,陆飞早已是将要溃散,不过是凭一股意志坚持,这一时觉出自己将要无力,更是将舌尖一咬,这乃是真真地精血,借着这口精血。陆飞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继续望这禁制之上慢慢砸去。
如今。陆飞与邓婵玉已是成了两个血人,一个是口吐鲜血所染,一个是被自己地风雷所伤,只是如今这时候,这两人却已是形如疯狂,袁洪和孔宣瞧见了此等模样,。知道若是在如此下去。不说陆飞会形神溃散,便是邓婵玉,也将被自己风雷坏去。
两人对视一眼,孔宣奔向邓婵玉,袁洪奔向陆飞,双双一展身形,将邓婵玉与陆飞双双拦腰抱住,陆飞与邓婵玉本就已是无力。被袁洪二人一拖,也便拖在地上。
虽是如此,陆飞却是目露赤红色,将将脚一沾地,却是随手一拳,袁洪一个不防。被陆飞一拳打出老远,陆飞更是接着又腾起身形,望那禁制而去。
邓婵玉那边,却是更为直接,被孔宣抱住脱不得身形,将头一低,却是将孔宣胳膊咬住,孔宣这样的本事,自是伤不得,邓婵玉见无功。自是状如疯狂。又泪流满面的言道:“孔师叔,求你莫要拦我。我只想找到缺口,寻回我夫君。”满面泪水,将一脸的鲜血冲出了两道浅沟,却原来是已被自己的风雷伤到了面门。
那边袁洪见了此模样,将牙一咬,叫道:了“我受不了了,兄长,云霄两人是从。。。。。。”却有孔宣叫道:“袁道友,莫说。”
这等话,自是被邓婵玉听见,回身望了望孔宣,却是扑通一声,跪在孔宣面前,将头叩得声响,言道:“孔师叔,求你,求你告诉我那缺口何在,我要去找我夫君。”
孔宣忙忙侧身闪开,将手扶来,言道:“婵玉,非是我无情,只是若非如此,则开天斧不成,难道你便忍心瞧着天下地庶民尽数被蒙泽之气坏去?那其中,可是也有你地亲人在其中啊。”
邓婵玉被孔宣提及双亲兄长,却是一愣,面色痴呆不已,口中喃喃不知说些什么,过了一忽,却是神色一暗,露出惨然一笑,站起身来,望后退了两步,面色淡然道:“天道,人道,都是畜生之道,如今时分,我还求什么仙术,炼什么长生,一切一切,都不过是那些圣人玩出地狗屁花样,既然你不将那缺口告诉我,则我夫君命必将不保,我留在此世间又有何用?”却是将双翅一抖,两对硕大的翅膀离奇弯曲开来,将邓婵玉牢牢包裹其内。
袁洪与孔宣都是大叫一声:“不要。。。。。。”双双行了过来,欲救邓婵玉,却将一近身,便被风雷逼出老远,而那双翅之中,劈啪声响,轰然一声,双翅破碎成血肉,其内,邓婵玉已是成了一具血人。
这等动静,便是已有些疯狂的陆风也听得,回身一瞧,见了邓婵玉此等模样,哎呀一声,竟是比孔宣与袁洪还要快,滴溜溜便到了邓婵玉身前,瞧了一眼,回身望向孔宣道:“这是为何?”
孔宣与袁洪自是默然不语,陆飞瞧见这二人模样,心内一凉,思道:“亏我还当这二人是至交,怎的邓婵玉如此模样,他二人却无什么表情。”却是已经将手轻轻搭在邓婵玉脖颈处一探,却是探得邓婵玉还未身死,自是心内一喜,立时便席地而坐,将双手互搭,催了个法决,望手上噗一声,吐出一口精血,象这大呢感精血催法,乃是大为耗损道行的法门,轻易无人使过,如今陆飞为救邓婵玉,怎能顾及许多,将双掌一催,那保命的法门已是用了出来。
好在邓婵玉用出那自坏之法时,本身法力已是所剩无己,瞧起来虽是凶险,却是终是在陆飞一番催功之下,慢慢睁开眼来,瞧见陆飞模样,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力开口,只将两行清泪涌出。
又过得一时,陆飞先有精血催功破禁制,后有救治邓婵玉,早已无力,正催着法决,却是脑中轰的一响,失去知觉。
孔宣与袁洪瞧见这模样,自是忙忙一人照顾陆飞,一人照顾邓婵玉,这一时,邓婵玉却也终是有了力气,瞧见孔宣又来救治自己,却是将身子一撞,将孔宣撞于一边,言道:“男女授受不清,还请孔道友自重。”话虽是如此说,实则是恨及孔宣,不屑受他救治。
邓婵玉将孔宣撞于一边,挣扎着站起身来,身后双翅虽破,却也能抖上一抖,但还有些残余风雷生出,却是邓婵玉依旧要将那禁制破去。
孔宣瞧着此模样,便是这一颗孔雀心,也终是流出泪来,黯然之色中,吐言道:“罢了,罢了,瞧着此等模样,我很不知我究竟是做对还是做错,袁道友,你我便将这二人带出去吧。”
袁洪也是叹一声,一边将法决拍出救治陆飞,另一只手已是将陆飞抱起,唤了一声,早有白虎青鸾自楼阁内飞出,袁洪乘着白虎,孔宣话落之时,邓婵玉也是面上带笑昏了过去,孔宣带着邓婵玉乘青鸾,望那禁制地缺口而去,却一钻间,已是出了这玲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