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不多时,见一处乱石堆,刘嘉便找了块石头弹掉上面的积雪随便一坐,开口便对妙手张道:“张兄弟,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你虽干的是那一行,可心地总算不坏。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梁上之人还是少做,应自食其力方为正道!”刘嘉不愿瞧扁他人,始终不肯称其为贼。
妙手张忙头应道:“大哥的极是,弟痛改前非,痛改前非!”
刘嘉又掏出些散碎银子:“这是我朋友相赠,也就这许多,你拿去做个什么买卖,总比跟着我强,况且我的仇敌太过厉害,你跟着我,难免有杀身之祸。”
谁知妙手张根本听不进去,认为刘嘉不愿交自己这个朋友,断然道:“大哥的什么话?想我妙手张以前过的算什么日子?简直是虚度年华,如今遇见大哥,才算找到做人的真谛,我是死也不会走的!”
妙手张言辞诚恳,刘嘉一时被他的哑口无言,唯有苦笑,心想也罢,就让他跟着吧,自己尽量护他周全便是。
刘嘉正要往东北方走,忽的有停下脚步,心道:“毒教教众自认为追杀我,我定会往东北方向逃,我何不反其道而行之,也好过处处受制于人的好。”想罢,当下领着妙手张往西南方走去。
九寒天异常寒冷,任谁都想着热气腾腾的浓汤,刘嘉和妙手张当然也很想喝这么一碗汤。前面的路边摊也正好在卖着热气腾腾的汤,而且还是羊肉汤,香气四溢,恐怕已飘到了十里之外。
妙手张早已忍不住,拉着刘嘉直奔过去:“老板,来两碗羊肉汤,要大碗的!”
“好嘞!大碗羊肉汤两碗!”摊主见来了客人,忙高兴地招呼道。
刘嘉却没有妙手张的好心情,他警惕的打量着摊子,旁边坐着一对老夫妻,好像已在这里坐了许久。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刘嘉渐渐放下心来。
老板正盛好汤,刚要端上来,却见来了两位髯须大汉,两柄刀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刘嘉眉头一皱,顿时警惕了起来。
却听那两位髯须大汉道:“伙计,快把你手里两碗汤给大爷我端过来!”老板看了看刘嘉二人,顿时面露难色。
却见妙手张顿时跳了起来:“嘿!我你们二位,知道先来后到这个理吗?”妙手张仗着有刘嘉在旁,自是有恃无恐。
那两位髯须大汉闻声望去,见是一精瘦汉子,顿时怒道:“子,活腻了吗?敢惹我‘西山双侠’(其二人自封)!”罢将钢刀抖得哗哗作响。
妙手张正欲争辩,刘嘉便一下把他拉住,对老板:“我们两个等等不烦事,你这汤还是先给这两位端上去吧!”
“西山双侠”这才做罢,把那钢刀又重重往桌上一放,嚷道:“还是这位兄弟识得时务!”
老板早已如释重负,赶忙把汤给“西山双侠”端了上去,忙又招呼刘嘉:“我再给二位盛两碗!”妙手张看“西山双侠”喝的津津有味,早已有些不耐,忙道:“快去,快去!”
不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已盛在了二人面前。妙手张正要喝,却听得两声惨呼,“西山双侠”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已经呈乌黑色,嘴里不住的发出“呃…呃”声,不多时便气绝身亡。
刘嘉惊道:“汤里有毒!”
那一对老夫妻却没事,眼见着有人惨死,骇得夺路狂奔。老板见自己的汤毒死了人,早已骇得软倒在地。
妙手张连忙抓住老板举拳待打,刘嘉赶忙阻止道:“不关他的事,是另有其人!”罢用汤勺在汤里搅拌,不多时竟翻出一只蝎子。
老板见自己的汤里竟有一只蝎子,早已不知所措,刘嘉拍拍他:“你还不快逃,这种事落在谁的身上,都跳进黄河也是洗不干净的!”刘嘉竟在这紧要关头还在为着别人着想,老板感激地望望他,转身便逃去。
妙手张奇道:“你怎么就放走了他?万一他就是害你的那个人呢?”
刘嘉惨笑道:“绝不可能是他,我的眼睛一向看人很准,就如我一眼便能看出你不是对付我的人一样。已有人用了很巧妙的法子在汤里下了毒,之前那两位老夫妻为什么没事呢?因为他们喝的汤是在我们之前盛的!”
妙手张恍然大悟:“你是,对手看见我们要喝汤,便用那种特殊的法子在汤里下了毒?怪不得‘西山双侠’喝了老板给我们盛的汤就一命呜呼了呢!”
刘嘉苦笑道:“那便是了,为什么我们来之前汤里是没有毒的,而我们来了之后,汤里便爬进了一只蝎子。若不是此二人抢先喝了给我们的毒汤,恐怕现在躺在这里的,已不是这两位了。”
妙手张疑道:“莫不是巧合吧!是蝎子自己不心掉进了汤里?”
刘嘉答道:“你见过这种天气,这种地方会有蝎子出没吗?”
妙手张心想也是,心道当时幸亏没有与“西山双侠”争着喝那两碗汤。现在想起来,心里还直后怕。
刘嘉又道:“给汤里下毒的想必就是有‘蝎夫人’之称的赵音子,之前放毒蛇咬你的,想来也就是‘蛇郎君’李俊了。此二人正是有着‘蛇蝎心肠’之称的大毒客。看来,在我们没有杀掉他们之前,最好是不要再吃任何食物了。”
妙手张听得“蝎夫人”与“蛇郎君”的名号,显然大吃一惊:“你你怎么招惹上他们,他们可是阴险的紧哪,你到底做了什么事,竟得罪了西南毒教的人?”
刘嘉淡然道:“告诉你也不妨了,我七年前杀了五毒子,他是西南毒教教主的儿子。”
妙手张已惊得张大了嘴,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嘉先前对他的竟然全是真的。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毕竟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了!”刘嘉苦笑着对妙手张道。
妙手张又跳了起来:“什么?难道我会是贪生怕死的人吗?兄弟有难我岂能一走了之?”顿了顿有问道:“大哥,现在我们该去哪?是往东北方逃吗?”
刘嘉也不多,拉着妙手张边走边:“自然是去西南捣他们的老巢了!”
妙手张闻言,已骇的不出话来,心道,这人莫不是疯了,就算不疯也应该是个怪人。
哪知刘嘉越走越急,妙手张一时也只好紧紧跟上,再不得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