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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家的一咬牙续道:“两个丫环肚里有货了!”
“什么!?”贾史氏一时还有些不解, 什么有货了?但她随即便明白赖家的意思,当下喜道:“两个丫头有孩子了?可让老爷和老太太知晓了?”
“还没让老太太和老爷知晓。”赖家的见着贾史氏的神色, 倒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太太是想抱孙子的, 嫣红怎么说都是姓赖的,要真有个什么,她也不好跟丈夫交待。
想到嫣红与环翠腹中有了赦儿的骨肉,贾史氏喜上眉稍,明氏果然是个旺夫的,一进门便救醒了赦儿,还给她们贾家添丁了!不过想到明氏的身份, 贾史氏的喜悦之色微微一淡。
她虽是武将家里出身, 但也知道这读书人家向来是忌讳着庶长子的存在。只是赦儿有庶长子一事虽然不容于读书人家,但在武将家里是不忌的,毕竟武将连年出征,说不得那一日便交待在战场之上, 不早点生儿育女, 若断了血脉怎成。
若非如此,当年她也不会容得下那几个妾室在她之前怀胎了,好在她运气好,好几个妾室虽是跟着老爷去了边关,但边关困苦,几个妾室不是生了女儿,便是难产而亡, 再不就是孩子没养活,倒没个庶长子出来碍她的眼。
想到明氏是读书人家的闺女,而且赦儿又不像夫君一般还需四处征战,嫣红和环翠肚子里孩子的存在便有些尴尬了,可终究是她们贾家第一个孙子,赦儿的身子又没大好,贾史氏又有些舍不得了。
赖家的见贾史氏面上喜色渐淡,一咬牙连忙恭喜道:“恭喜太太,贺喜太太,新妇今日才进了门,便给太太带了孙子,明年太太便可以抱孙子了。”
太太认了,两个丫环才有活路;若是连太太都不认,只怕……
说到孙子,贾史氏面上终究是透露出几分喜色,“两个丫环几个月了?胎儿可还好?”
赖家的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太的言下之意便是想要这两个孙子了,笑道:“环翠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环翠自己仔细,胎儿养的倒好,奴婢让周家的把过了,说是个男胎。”
周家的死去的丈夫是以前跟着老太爷到处行走的军医,周家的也跟着学了一些粗浅的医术,虽然不如外面的坐堂大夫,但把个喜脉还是行的。
虽然不喜老太太给的环翠,但毕竟也是自己孙子,听到是男胎,贾史氏面上笑意更深,“还是得仔细点,明儿去外面请个大夫回来,仔细给环翠瞧瞧。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走我的帐去,不必惊动公中。”
“是。”赖家的笑应道。
“嫣红肚子里的呢?”和环翠相比,嫣红才是她给的人,贾史氏更希望嫣红肚子里的也是个男胎。
说到嫣红之事,赖家的倒有些迟疑了,“嫣红……嫣红……”
赖家的一咬牙道:“嫣红有了二个月半的身孕了。”
“二个月半!?”贾史氏大惊,“??说二个月半!?”
“是……”
“可恶!”贾史氏勃然大怒,“咱们贾家有那点苛待她了,她竟然敢偷人!”
赦儿都昏了三个月余了,嫣红的肚子才二个月半,这孩子怎么可能是赦儿的。
“快点让人把她拉出去打死,别让她脏了我们贾家的地。”
“太太。”赖家的迟疑道:“嫣红一直说她腹中的骨肉是大爷的。”
要不是看在嫣红也姓赖,她可真不愿帮嫣红说话。
“哼!赦儿那种状况,怎么可能让她怀孕。”贾史氏冷瞪着赖家的,“赖家的,??该不会是因为嫣红是??的侄女儿,便有了私心了吧?”
平日里赖家的偏着她的侄女儿,她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哄骗到她儿子身上便就不行。
赖家的一咬牙,附耳和贾史氏略说了两句。“嫣红说之前见大爷昏迷不醒,想给大爷留个后,便给大爷用了药。”
贾史氏当下大怒,“好大的胆子!”
赦儿是个什么状况还敢给赦儿用药,这岂不是要赦儿的命吗。
“太太熄怒。”赖家的连忙劝道:“嫣红也是对大爷一片痴心,那时大爷的情况着实危急,嫣红也是想着给大爷留个后……”
“得了!”贾史氏不耐烦的打断赖家的话,“这事我心里有数。”
什么给赦儿留后,嫣红仗着是赖家的亲侄女,平日便和环翠有些不睦,八成是知道环翠有了,生怕自己以后低她一头,便想争着生孩子了。给赦儿用药之事,待她生了孩子之后再跟她慢慢算着,只是另外一件事。
“以赦儿的情况,用了药之后能成吗?”帐不急着算,先将事儿问清楚才是正事。
赖家的难得老脸一红,“奴婢问过周家的了,这就跟男人酒后乱性一样,倒是能成事的。”
要不是周家的跟她细细说了,再三保证真能成事,嫣红又说的仔细,她说什么都不敢替嫣红说话的。
赖家的顿了顿又说道:“奴婢听嫣红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想来做不了假。”接着又附耳跟贾史氏细细交待,什么弄起来之后,在上方活动……把贾史氏也说的羞红了脸。
贾史氏沈吟许久,显然是颇为犹豫不决。都说到这份上了,听起来不像是假的,但倘若是假的……难不成她还帮着别人白养孩子吗?
赖家的见状连忙劝道:“太太,俗话说这孩子不能偷生,谁生的就像谁,等这孩子生下来之后,先瞧瞧长相,滴血验亲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还是偏着??的侄女儿。”贾史氏细想一下也就罢了,横竖贾家也不差这么一口饭吃。
“??先把那两个丫头带回去,先养在我陪嫁的庄子上。”这事还是先别告诉人的好。
“是。”听出太太似乎无意让老爷和老太太知道这事,赖家的好奇问道:“太太,不跟老爷和老太太说一声吗。”
“哼!嫣红做出这等子事,我那有脸面去说。”贾史氏打定主意,在没确定这嫣红肚子里的是不是贾家骨肉之前,这事说什么也不能让老爷和老太太知晓,要是让老太太知道她给的嫣红做出这等子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
况且……这明氏的性子如何,这一时半刻也还看不清楚,万一是个面善心狠的,把两个丫环领了回去,但偷下暗手害了她们肚子里的胎儿怎好?
眼下赦儿虽然醒了,但这身体似乎还没复原,太医都说了,这伤到脑子也不知会有什么后遗症,这两个丫头腹中的骨肉说不得是赦儿唯一的孩子了。
她这个做母亲的,说什么也不能看着赦儿无子送终啊。
虽是夜间,但贾赦苏醒的消息还是如风一般的快速在京城中流传,不只明家,就连宫中与张家都得知了消息。
明家是喜的顾不得三更半夜,便开了祠堂祭告祖先,贾赦虽然有着无数缺点,但一个活的贾赦总比死的贾赦要好啊。自家的女儿不用做寡妇了,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吗。
明岩睿不但亲自开了祠堂报告这个好消息,还让老妻明日带些药材前去探望,这病人最需要的莫过于好药材补补身子了。
“老爷莫急。”明石氏笑道:“姑爷才刚醒,想必小妹那边必定会忙乱上好一阵子了,何必在这时候去给小妹添乱呢,不如等小妹回门时给她添上便是。”
以贾家之富,什么药材弄不到手,不过这也是她们娘家人的一点子心意。姑爷的身子虽没大好,但可是堂堂荣国府的世子啊,以公公区区四品官身,小妹能嫁入超品的贾家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想到此处,明石氏也有些艳羡,“小妹果然是有福的,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很是!很是!”明岩睿抚须笑道:“贾家什么东西没有,也不必急于一时。”
虽是如此说着,明岩睿还是吩咐老妻先让人送点药材过去,总归是他们做爹娘的一番心意啊。
“这个明氏……”康僖帝奇道:“这明氏的命格当真这么好?”
这命格如此之好之人,钦天监当初合八字时怎么不报上来呢。就算不好给四儿,他后宫中也多得是位置安置。
康僖帝的贴身太监夏德全低声回道:“虽是比寻常女子好上一些,不过那能跟皇家里的人比呢。”
接着瞧康僖帝面色平常,似乎并没有把明氏的命格放在心上,大着胆子上前低声道:“王太医倒是说了,这伤了脑子的人本就说不定何时能醒,这明氏怕是上了。”
康僖帝微微点了点头,放下不提。也罢,不过是一介女子,命格再好又如何,再好也好不过皇家人,那才是真正的荣华富贵。
得知贾赦在明家女进门后未久便醒来的消息,张阁老与老妻面面相觑,他们说什么也万没想到这明家女当真冲喜成功了。
“老爷……”张妻的神色有些不安,“莫非这明氏女当真命格贵不可言?”
“别担心。”张阁老拍了拍老妻的手道:“圣上有意下旨给云儿与四皇子赐婚,只等过二日圣上下了明旨。这一切将成定局。况且明家女已经进了贾家的门,那怕再贵,也只能做贾家妇了。”
明氏的命格再好,皇家也不可能娶一个再嫁之妇。
“我只是担心……”老妻叹道:“也不知这四皇子将来是否是真如云儿所说的一般。况且咱们这般逆天改命,也不知……”
“不逆天改命,难不成等着给太子陪葬!”张阁老冷哼一声,“这也是徒家逼咱们的。”
他忠君爱国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太子爷的替死鬼,张家全家身首异处,就连外嫁的女儿也不肯放过,想到云儿哭诉自己婚后是怎么被贾赦冷淡,好不容易有了孕,却因为张家全族男丁问斩一事,而被贾史氏这个老虔婆灌药催生,最后血崩至死,他就一阵心痛。
是他误信了贾家,信了贾代善的鬼话,把自己娇养了一辈子的女儿托给了贾家,结果却害得女儿惨死。
“妾身是担心,万一最后坐上皇位的还是太子的话。”张妻始终有些不安,女儿所说之事虽然言之凿凿,但太子被废!?
这种事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太子被废怕是迟早之事。”张阁老跟随圣上多年,最是了解圣上的性情,太子骄矜自负,近年来又时时插手政事,圣上圣意独断了一辈子,最是容不得人对他的皇位起了心思,太子被废只怕是迟早之事。
“可这四皇子没个母族帮助啊。”她怎么瞧都不觉得这四皇子有机会能做皇上啊。圣上诸子之中,以四皇子母家最为不显,母妃又早死,着实没半点助力。
而且想到这旺夫的明氏不再是四皇子妃,张妻便有些担心,“而且明氏现下不再是四皇子妃,这四皇子……”
没了这旺夫的明氏之助,四皇子真能登上皇位吗?
“不过是一普通女子,那怕命格好些,又能影响得了多少。”张阁老素不信鬼神之事,要不是自家女儿说的事情件件都成了真,只怕他还是不信的。虽是如此,他也不认为那明氏再旺夫,命格再好,也不可能真旺到能影响皇位继承。
“嘿,有老夫在,何需什么母家。”张阁老得意道。
没有母妃,母家不显又何妨,他倾张家全族之力助四皇子夺嫡,他就不信,这朝堂之中还有何人能和他有一争之力。
因为贾赦昏迷不醒,这迎亲的时候是贾政代为迎亲,贾政比明涵芷还大上二岁,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再加上贾家特有的好相貌,及一身书卷气,饶是对贾家极为不满的明岩睿都暗暗叫了声好。
不过略谈了几句之后,明家人都忍不住暗暗摇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又志大才疏,不过空有外表罢了。想着这贾政还被贾家人当成是贾家下一代中的第一人,明家对明涵芷的将来越发绝望了。
明岩睿寻思着怎么在娘子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再从私房中寻摸出些好东西再添补一下女儿;而明泽方则是想着怎么尽快出人头地,好给妹子撑腰了,这贾政一看便知是要走文官一路,最好等他进入官场之后,想个法子把贾政弄到他底下,到时看贾家还敢不敢不把他妹子当回事。
且不论明泽方的阴暗想法,到了拜堂之时,贾家按着习俗,让贾政抱了只公鸡来代为拜堂,本来按理是要挑上一只最强壮的公鸡来代为拜堂的,但由于贾政此人手无缚鸡之力,压根压不住那只公鸡,闹了好一阵子,贾史氏深怕贾政被公鸡啄伤了,万一要是伤了手考不得秋闱怎好,便让人给那只公鸡喂了药。
这公鸡虽然乖了,但在贾政手上一副和死鸡没啥差别的模样,着实不吉利,看的贾老夫人一直皱眉,只是也怜着贾家就剩下贾政这么一个男丁了,不好说话罢了。
明涵芷倒是挺好奇这只鸡的下场,是会顺顺利利地在贾家中养老呢?还是之后就成了桌上佳肴了?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近禁禁嘴,别吃鸡了吧。
虽然明涵芷一直罩着红盖头,瞧不见外面的光景,但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外头的调笑声,不外乎是什么可惜了,命不好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