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度过了三灾之难?”洪烈的声音猛然从嗓子之中冒出,像是干柴嚯地一声冒出了火花。
江流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修为。但是,这却是比隐瞒更加令洪烈感到了震惊。
因为,三灾变化,厉害无穷,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度过的。到了他这一个高度,自然是知道了人间界突破的金仙和天界突破的金仙有着什么本质的不同。
在人间界突破之后,修为虽然能够和真正的金仙一争长短,但是却终究是难以逃脱岁月的牢笼。只有在天界之中的金仙,才能够真正地与天同寿,亘古长存。
人族历史之上不是没有过金仙,任由他惊才艳艳,最终还是倒在了岁月无情的鞭笞之下。
三界之中,天界乃是天道所辖,地界乃是地道所管,唯一人界之中人道消散,天道威压人界。
因此,人界之中道法不足,金仙比不得其他两界。
通天之路为的就是补人族之不足,所以才会通往天界。
“你真的是天界之中度过了劫难?”洪烈还是不信,江流无奈一笑,虽然他并不喜在人前卖弄,但是看架势,自己不露一手恐怕洪烈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轰隆!一道肃杀狠辣的气势猛然从江流身体之中爆发出来,洪烈感到了一股对自己生命的威胁。强忍住了退后的欲望,一丝冷汗在头顶滴落下来。
江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气息太过霸道,急忙将金蝉子泄露的气息收回,一身气息再度变得圆润通和,如同君子,飒飒和风。
“这是什么气息?这股气息是谁的?”
顿时,皇宫之中感受到这股气息的人全都朝着江流所在的位置赶了过来。最先过来的是近水楼台的袁道人,此刻他看着江流,感受着他的一身气势,心中和洪烈一样的激动。
“天界金仙!天界金仙!人族又多了一位天界金仙啊!”
嗖嗖!空气之中的破空之声传来,洪烈急忙推了两人一把,“快走!皇宫大内,不知多少鱼龙混杂,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你们先离去,我稍后再去见你们!”
空中无数流光向着宫殿门口而来,等到众人来到了之后,却只见到洪烈一人站在门口。
“洪烈!你为何在这里,刚才那股气势是你放出的吗?”
为首的是一位阴恻恻地老者,看着洪烈眼神不善。
“回禀前辈!在下在这里观礼,偶然看到这些青年才俊突破,心中若有所悟,于是就有了些许的突破!惊动了各位前辈,洪烈罪责不小!”
老者看了洪烈一眼,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了,洪烈终于松了一口气。
“既然大人突破了,不如就和老夫练练手,最近老夫大限快到了!或许和大人一战能够突破也不一定!三日后,老夫恭候洪大人大驾!”
洪烈刚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老家伙还是不信自己,想要亲自检验一番。
至于他那番什么寿数将近的话,洪烈照例是不信的,这话他已经说了几百年,也没有见他真正的陨落。
巍峨的金銮殿之上,唐皇处理着来自各地的政务,无聊而枯燥的繁重工作让他倍感无聊。但是,一代代君王却是将这些权利死死抓在手中。
当今唐皇也是这样,这种辛劳不知多少人想要得到,却是难以得到,其中就包括他的两个兄弟。现在两人全都被自己送到了黄泉之下,但是午夜梦回,唐皇还是感到一阵阵凄惶。
顺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望去,洪烈坐在丹樨之下,气度俨然,一身气息犹如猛虎在林,潜龙在渊。正是有了这样强悍的臣子在身边,唐皇才能够睡个安稳觉。
“洪卿!今日的通天之路结果如何,有多少人族俊贤突破了!”
洪烈坐在这里已经一个时辰了,终于等到了皇帝的目光。身为天下之主,唐皇的一身气运堪称如火如荼,压迫得洪烈即使是身为金仙也有弯下高傲的脊背。
微微一礼之后,洪烈眼中一亮,唐皇一笑,“看来今日收获不错!洪卿真是居功不浅啊!”
皇帝满面春风,看来心情不错。洪烈适时地说道:“陛下!此次通天之路开启,虽然半数人族子弟都突破了金仙境,但是这些都不足以令臣下动容!”
“哦?那是什么令朕的大将军能够如此提及,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啊!”
唐皇的兴趣被勾了起来,能够让洪烈如此提及的人,他这个皇帝当然要给予重视了。
“回禀陛下!这次通天之路中,有一人在天界突破了金仙,而且还经历了三灾之难!”
轰!一语将唐皇的心情给激荡了起来,天界金仙!多少年了?人族多少年了都没有出现一个天界金仙了,即使是洪烈,也只是人界突破的一位金仙,凭借着诸般奇遇才达到了这种地步。
“此人当真是才情高绝,一身修为突破就已经能够威胁到了臣下。还惹动了皇宫之中的不少老怪物出动,幸亏被臣下给遮掩了过去!”
宫殿之中的商谈远远没有结束,唐皇有太过的疑问想要从洪烈那里得到。日落西山,长安城的晚照笼罩着每一人,江流踏着最后的一缕余晖回到了家中,此刻,暮春的最后一丝气息正在江流的宅邸之中肆意地绽放着,满院地芬芳,姹紫嫣红。
夹杂在花丛之中的莺莺燕燕,让江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恭迎家主!”众多花仙齐齐向江流施礼,江流对着他们展颜一笑,倒是惹得不少花仙以为江流对她们有什么别的意图,笑嘻嘻地回应着江流的笑容。
当一个男人被无数的女子笑着盯着看的时候,任谁心中都会有一点发虚。
“哼!都是吃饱了撑的,在这里闲谈吗?”
一声大吼,陈玉华如同一只母狮子一样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众多花仙齐齐叫了一声,一哄而散。
“哎呀呀!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大将军来到我们家里了!小生这里向将军请安了!”
陈玉华娇艳一笑,嗔怪道:“哼!哥哥竟然这样埋怨我!为了管理好这群小妖精,我可是逼不得已才成了这个样子的!你这个罪魁祸首不说补偿我,竟然还敢嬉笑!”
陈玉华虽然说着话,眼神却总是在江流身边瞄来瞄去,还在后面看了看。
上次江流匆匆回来,还没有好好一叙别情就去了通天之路,幸而时间不长,这才赶回了家中。
“别看了!苏素和苏晗两姐弟还有刘道一三人还在皇宫之中没有出来,估计要明早或者更晚才能回来!”
被江流觑破了小心思,陈玉华也不含蓄,执掌一家内外许久,自然锻炼出了一股落落大方的气度。
“别说这个了!父亲总是在谈论他的授官之事,让你回来了立即去和他商议!”
陈光蕊这些日子可是真的被触动了,现在妖孽已除,他自然可以在长安城之中随意来往。
又有朝中岳父做靠山,在帝都官场之中也是左右逢源,好不威风。趁着空闲,陈光蕊就去拜访了一众当年科举的同年,这一拜访可就不得了了。
当年陈光蕊新科状元,又迎娶了殷府的千金大小姐,可以说是风头正盛,前途无量。
现在过了十六年之后,同榜的进士不是高官显爵就是销声匿迹,在帝都之中的熟识都混得比陈光蕊好那么一点点。而他们安慰陈光蕊的语调也是千篇一律的强调他的岳父殷开山殷大人。
话里话外仿佛是说陈光蕊当年的状元也是靠着裙带关系当上的,又有意无意地夸赞了自己的一番政绩,十余年来屡屡升迁,这才做到了如今的尊位。
四顾之下,陈光蕊悲催的发现自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整日里在家中闲坐也不再出门访友了。如此之下,才有了急切地催促江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