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季欣然闻言，直接怔在了原地。
“……你，呵……皇兄可真会开玩笑。”
虽然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毫无波澜，但僵住的手脚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季暖直视着她的双眼，笑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有些事能开玩笑，有些事不能。你觉得立太子这种事像是可以开玩笑的？”
季欣然越看对方的眼睛就越是心惊……因为看他的神情，这件事真的不像是唬她的。而且她也觉得季暖不像是吃饱了撑了喜欢做这种无聊事的人。
她眯了眯眼睛，狐疑道：“父皇要真的立你为太子也不会挑在这个时机。季释刚死，丞相的死期也在这一两天，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立太子？况且就算他真的会立你为太子，诏书呢？为什么不昭告天下？”
季暖笑容不减，也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笑道：“诏书已经立好了，就等时机一到公之于众。”
不理会季欣然像是被粑粑噎了一样的表情，她笑着继续走她的路，不多时便回到了院中。
“你是真把这里当家了？”一进门，季暖看着空荡的院子，蓦然开口。
她的话音刚一落地，院中便出现了一声略带妖冶的轻笑，“呵……阿暖是不是跟我心有灵犀？”
“呵呵。”季暖也跟着笑了两声，不过她的笑意却不怎么友善，“我院子里的死气都快冲上天去了，除了你谁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还有一句话季暖没说，那就是什么什么心有灵犀……没记错的话这老僵尸压根就没心吧？
心个P。
朗渊也在这时候显出身形，他看着季暖，眸中满是兴味。
似乎以为季暖那两句话是在夸他一样，他又笑了，道：“说的也是。”
毕竟在之前这老僵尸就在她这待了好一阵子，现在季暖也没把他当回事，瞧都没瞧他一眼就走到凉亭边坐下。
没有被关注，朗渊不开心。
他哼了一声坐到季暖对面，笑眯眯道：“阿暖，我现在越来越想得到你了怎么办？你嫁给我吧。”
一边说着，他便伸手想要去探季暖的额头。
不过却被季暖拦在了半空，“你真的很想？”
朗渊目光灼灼，点了点头。
季暖：“嗯，想吧。”
嗯？
朗渊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他收回了手之后瞅见对方没有在说话了的意思，这才道：“没了？”
季暖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回话的意思。
朗渊：“不止想，我还一定要。”
季暖随手掏出来一块玉佩把玩。
这玉十分通透，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然后依旧没有接话。
朗渊皱了皱眉，“你生我气了？”
季暖这才抬了抬眼皮，瞅了他一眼，笑道：“在悬崖边你可是想要我命的。现在跑过来只把事说成生气这么简单……瞅着你脸皮也不像太厚的样子，怎么，这脸你是不打算要了？”
似乎是没有听到她话中的尖锐，朗渊勾起唇角一笑，“我就喜欢这种看不透你的感觉。”
“那可真是巧了。”季暖对上了他的视线，目光澄澈，表情无辜，“我这个人本就是个通透的人，你要是还看不透那就是眼瞎了。”
说完这话，她继续把把玩那枚玉。
这玉是留着对付朗渊的，但她却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觉得这玉质地颇为不错而已。
而且她现在觉得这枚玉有点眼熟。
但是在哪看过吧……她又一时想不起来。
正在这时，她眼前一道黑光闪过，那枚玉便从她的手中脱开……等再看的时候，那玉已经到了朗渊手上。
他皱了皱眉，似乎表情有些委屈一样，“这东西是什么，比我还好看？”
季暖：“……”呵呵。
她没什么神情变化，道：“这是要你命的好东西，你最好还给我。”
把那枚玉也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末了一笑，道：“这是那个姓白的凡夫俗子送给你的？”
季暖不置可否。
朗渊一挑眉，直接将它收入囊中，“好了，现在这东西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我不会还的。”
没等季暖说话，朗渊忽然又道：“回头我把那个凡夫俗子杀死，你是不是会同意嫁给我？”
“你要是死在那东西手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看了他一眼，季暖声音十分随性，“什么嫁给你……呵，你一个老僵尸也赶了回时髦，喜欢找基友了？”
闻言，朗渊的表情瘪了瘪。
他哼笑一声，“全天底下我就对你一个人有兴趣，你是男是女我都无所谓。”
季暖继续懒得理他。
朗渊眉头一皱，“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忽然想要你？”
似乎是为了不给季暖拒绝的机会，说完这话之后他紧接着就自己回道：“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抓你做仆人而已，后来就想让你爱上我之后就杀了你这个不知抬举的凡夫俗子。不过你们把我打下崖底之后我就改变心思了……我这千百年的生活也是寂寞，如今终于有个人可以让我放在同等的位置上，我娶了岂不是更好？”
季暖呵呵一笑，“那你直接去娶白愿童吧。”
朗渊的眸色愈发邪异，“不，我对他有其他的安排……比如，先把他杀了，再留着他一丝元神，让他看着你和我一起幸福的生活，怎样？”
幸福？
这老僵尸还知道什么叫幸福。
啧。
还没等说什么，她便翻身从亭子里撤了出去！
而在她原本待的地方，那只僵尸爪子正戳在那里！而且石桌已被那股奔涌着的死气掀翻……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她刚刚没有及时躲开，她就算不被戳个窟窿，也一定会被砸死！
突然发起攻击的始作俑者没有半分被抓包的自觉，反而笑得愈发妖孽。
他收回了手，看着季暖的目光灼灼，“我就喜欢你这样反映迅速的样子……还真是杀不掉。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娶你了，阿暖。”
季暖的神色间不见半分慌张。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杀你了，老僵尸。看在我不是特别讨厌你性格的份上，到时候我给你收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