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天还蒙蒙亮,方钰被一阵摇,昏睡中,他又想起那个被割下舌头的一天,猛地睁开眼,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一巴掌糊上去,迷离双眸瞬间变得阴暗仇怨,等到他看清被自己拍了巴掌的是谁后,已经晚了,缠着白色绷带的手掌与那张鬼面具亲密接触的后果是:方钰深吸一了口气,默默把一句好疼啊三个字咽回去,然后重新躺在床上,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燕殊岚扶正打歪掉的鬼面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回想着刚才方钰的眼神,默默把这个疑惑点埋在心底,俯身把那只流血的手抓起来。
都这样了,方钰不能不“醒”,转过身看着他,“你要对我的手做什么!”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方钰被这沙哑得似乎透支了喉咙功能的声音给吓到了!方钰有点想日狗,他伸手轻轻触碰唇瓣,入手的触感浮肿,带给他的感觉,疼!撕裂的疼!不但如此,连舌头划过口腔内壁同样的疼!
方钰倒在软塌上,抬头看着帐篷顶,仔细回想了一遍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儿!结果发现,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除了晚上做了一个不停啃香蕉的梦,等等啊,这种味道,这种感觉,方钰默默把目光看向了正低着头小心翼翼给他上药的男人身上……然后下落,定格在某个异常的凸起。
“这是给你的教训。”燕殊岚感应到他目光,头也不抬的解释道。
(对不起啊,我们好像无法愉快的交流,怎么莫名其妙要给我教训了!)方钰瞥了他一眼。
正巧燕殊岚掀起眼皮看他,“你那是什么眼神。”
方钰,“给智障多一点儿关怀,不要跟脑残一般计较!”
唇角勾起一抹略显凉薄的笑,燕殊岚俯身,扣住方钰的后脑勺,五指微收,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不受控制地仰起头,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颈,亦如献祭给猎人的猎物。
“你不会要舔我脖子吧?”
“被你说中了。”
“桥豆麻袋,难道不应该是我说了,你会觉得,啊这个人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一定要反着来,然后狠狠嘲讽我一下,最后拂袖而去吗啊……呃……”
头皮被猛地一扯,方钰没忍住叫出声。
燕殊岚眯着眼,一边暗叹此人真是祸害,一边忍不住心底*,低头啃上方钰的脖颈,留下一串证明他得有多深的痕迹,动作之间,不忘记抓扯方钰的发丝,让他发出细碎的低吟。
方钰忍着疼,垂着眼,“我的将军,我……啊……我跟你说……你这样……嗯……是不行的!像你这种……虐待受……强迫受的……渣攻……啊啊啊……轻点!是会注孤生的我跟你讲!会被读者们撕逼!你要是……惹了我,我消失不见……啊!然后你绝望崩溃的满世界地找人,找到人跪门口或者阳台下淋个三天的雨,然后为了救人流血受伤以身挡子弹,我也不会感动的!因为我是一个这么绝情的人!”
说了半天,方钰突然愣了一下,他往下一瞥,燕殊岚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衣服褪到了腰间,黑乎乎的脑袋正在舔他的胸口,方钰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气,但现在,他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他抬起脚想要踹人,可燕殊岚是谁?两人的武力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轻轻松松把他抬起的腿挡下,然后抱着那条腿开始啃!
方钰很艰辛地弓起身,摇着燕殊岚的肩膀,“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燕殊岚重咬了一口眼前滑溜溜的大腿内侧,似乎很不耐烦他的打断,“没有!”
(对不起,我尽力了)方钰重新躺下去,像一条被捉到岸上的鱼,被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翻了又翻,刮了又刮!后面好像还用上了道具?
最后方钰自然昏迷,等醒过来的时候,他再次体验了一把“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的四肢去哪儿了”的感觉,不过这次比上一次要好很多,他该庆幸自己耐力提高了吗?
“起来。”燕殊岚回到帐篷,重新抱着一套衣裳进屋,“把衣服穿上。”
方钰懒懒的,不想动,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我还以为你更喜欢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燕殊岚静默片刻,突然低声笑了,“到底起不起来?”
方钰翻了个身,“你把我弄成这副样子,没有兵符我起不来!”事实上,只要智商在线的都不会说兵符这种敏感的东西,可是,这是一个上他会自动上“智障掉线”buff的世界啊!他也很忧伤,他明明想靠才华,一点儿都不想靠声音……
不过,方钰这么问还有一个目的,他要测试一下燕殊岚对他的意到底有多深,他的声音虽然能让所有雄性物种上他是没错,可意这种的东西也有深浅,每个人对的理解方式也有不同,谁知道在燕殊岚心中,他对他的能否比得上其它?
随后方钰看着燕殊岚翘起的唇角忽然凝固,鬼面具下的那双眸子变得锐利起来。
燕殊岚轻哼了一声,漫步走到方钰跟前蹲下,然后伸手摸到他后面,掏出一枚柱体形状的镂空九龙玉雕,抬起眼斜睨着呆住的方钰,“我不是早给你了吗。”
方钰一把抢过镂空九龙玉雕,上面还残留着某种不能说的晶莹。
对不起,这个世界不适和他这种高智商的玩家玩耍,方钰心中一边吐槽,一边将玉雕往燕殊岚身上蹭干净,然后一点儿心理障碍都没有,挂在了自己脖子上,随后看燕殊岚有点儿无语,他好心宽慰道:“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想用这种办法让我恼羞成怒是没用的。”
燕殊岚后来可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撂下一句在外面等他便离开帐篷来到了外面。
副将穿过巡逻的士兵,远远看了一眼燕殊岚,猛地顿住脚步,他有一些重要事情要禀告,可将军那乌云罩顶的模样,跟一个青天白日的厉鬼一样,他不敢去找死,他猜测定是昨夜将军带回来的少年不识趣儿,惹将军生气了。可这个消息关系甚大,不能不报。
副将焦躁的在原地打转,等他再转一个来回的时候,赫然发现燕殊岚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他身后,差点没吓个半死,“将……将军……”
燕殊岚淡淡嗯了一声,“王副将。”
副将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将军还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将军,于是躬身道:“是这样的……您带方钰公子回来之后,林大人把那个医师还有三个战俘区那边的士兵叫过去问话了,暗卫只听到林大人说要给方钰公子做主,把他们都看押起来,听说被折磨得很惨。”
燕殊岚轻轻拖着他的手,示意他起身,“一些无足轻重的人,随便他吧。”
王副将担忧道:“我是担心林紫棠会对将军你下手,他向来跟您不和。”
燕殊岚,“不用管他,我们还有几日到驻地?”
王副将,“两日,驻地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一个会制造武器的人要来投靠将军!”
指腹轻轻摩挲面上的鬼面具,燕殊岚沉吟道:“近日来投靠的还真挺多啊?”
王副将笑呵呵道:“说来也是,最近几天真是乐趣无穷。”
近日穿行恶鬼岭,殷*队前前后后遇到十几次刺杀,若单数被刺杀这也没什么,反正也不会刺杀成功,但这一次刺杀的劲头尤其猛烈,最近一次便是昨夜,当时方钰睡得沉,并没有听到战俘区传来的一身巨响,那声音仿佛要将山石都炸开似的,不少士兵听到声音纷纷赶去,却见那一大片山壁上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与此同时,战俘也丢失了十几人!
王副将还跟燕殊岚讨论过,对方到底意在刺杀,还是救战俘?战俘中难道有谁的身份不简单?王副将觉得是后者,前者是为了给后者遮掩,而燕殊岚觉得两种情况的背后还有一个更隐藏的目的,他的直觉向来很准,王副将只能多派人手,连夜探查!
这一查查到林紫棠身上,林紫棠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一趟白云那里,因大家知道两人不和睦,众人都以为林紫棠想把在将军这边受的气,从白云身上找回来,没人管他,直到白云昨夜回来找燕殊岚,随后燕殊岚去了林紫棠帐中,带回方钰。
后调查方钰为何出现在白云那里,便发现了有一处山区明显被马匹踩踏过的痕迹!
整个行军中,只有主军有马匹,马蹄铁下且有烙印,而那处痕迹,经专人考察后,烙印与主军马匹一致,后查证之后,军队中的确丢失了一匹战马,这说明什么,行军中有内贼,更好笑的是昨天被轰炸的地方恰巧是白云放风的所在地。
若说林紫棠勾结梁国太子,这不是没可能,毕竟只有他整天最关心白云的下落不是?可若说仅仅只有一个内贼,不对了,林紫棠的战马还在,而丢失的那一匹战马却是一个跟林紫棠并无交际的小士兵的战马,前不久来了个挑拨离间(没错,在燕殊岚眼中)的医师,现在,又说驻地那边有个武器师投靠?这来的人,本事越来越不小了。
王副将犹豫道:“方钰的身份,要不要……”
燕殊岚,“不用了。”
王副将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我们收集了一些那地方的土屑,到底是什么武器造成的还不清楚,威力比火炮还要强大,梁国如果有这样的武力,那糟了……”
燕殊岚,“不是梁国。”
“那……”
“是那些外来者。”
王副将,“外来者?”
燕殊岚勾起唇角,没有多说,等到王副将离开,他足下轻点,一个飞身便落在不远处的兵器架后。
头顶猛地射下一大片压迫的阴影,方钰慢慢站起来,“我如果说什么都没听到你肯定不信,那好吧,我全都听到了,我如果跪下,你能饶了我吗?”
燕殊岚摇摇头。
然后方钰往地上一滩,“来吧,我准备好了。”
燕殊岚突然觉得,他要是不做点儿什么,都对不起方钰的倾情演出。
方钰表示,没事,当在某宝上买个按|摩|棒,收到货后发现按|摩|棒变成了电|动|棒,忍一忍吧……只要不虐身,几个小时后他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