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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贝拉?”查理从门外喊道,又开始砸门了。
“我甩了他!”我嚷嚷回去,努力对付着书包上的拉锁。爱德华万能的双手拨开了我的手,不费吹灰之力把它拉上了。他仔细地让我的胳膊挎上背带。(他仔细地帮我背上书包。)
“我会在卡车里等你——走!”他耳语道,把我推向门,然后消失在了窗外。
我打开门,粗鲁地推开查理挤过去,一面与沉重的书包做斗争,一面跑下楼梯。
“发生了什么事?”他紧跟在我身后,大喊道。“我还以为你喜欢他。”
他在厨房里抓住了我的手肘。他依然很困惑,但他握得很紧。
他看我转过身来看着他,我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他一点儿也不想让我离开。我只能想出一种脱身的办法,但这会多重地伤害他。我单是想到这个办法,就开始厌恶自己了。可我没时间了,我得保护他。
我抬起头,怒视着我的父亲,新的一波泪水因为我即将要做的事从我眼中涌出。
“我确实喜欢他——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能再这样做了!我不能在这里扎下根来!(我不能对这里有任何留恋!)我不想落得像妈妈一样,被困住这个愚蠢的乏味的小镇里!我不会犯下像她那样的错误——我甚至无法在这里再待一分钟!”
他的手无力地从我的胳膊上落下,就好像我正用电椅处死他一样。我转身离开一脸震惊和受伤的神情的他,径直向大门冲去。
“贝尔,你没有必要现在就走。现在是晚上。”他在我身后低声说道。
我没有转身。“如果我累了,我会睡在卡车里。”
“只要再等一周就行,”他依然像得了战争疲劳症似的,恳求道。“到那时候蕾妮就会回来了。”
情况完全偏离了我的计划。“什么?”
查理继续恳切地说着,我迟疑了一下的时候,他甚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语无伦次起来。“你出去的时候,她打过电话来。佛罗里达那边的事情不太顺利,如果这周末菲尔还不能签约的话,他们就会回到亚利桑那州。响尾蛇队的助理教练说他们也许会有一个游击手的空缺。”
我摇着头,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每一秒的流逝都会让查理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我有钥匙。”我喃喃低语着,拧动了把手。他离我太紧了,正一脸茫然地,向我伸出一只手。我不能再把时间白白浪费在和他争执上了。我不得不更进一步地打击他。
“让我走(放过我),查理。”我在复述着多年以前我母亲走出这同一扇门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尽可能更怒气冲冲地说着,用力扯开门。“这一切根本毫无意义(这根本没用),不是吗?我真的,真的讨厌福克斯!”
我所说的残忍的话奏效了——当我冲进夜幕里时,查理大受打击,僵在了门阶上。我异常地害怕着空荡荡的前院。我没命地朝卡车跑着,幻想着有一个黑色的阴影正尾随着我。我把包扔到拖斗里,猛地扯开门。钥匙已经在点火器里待命了。
“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我大喊道,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给他解释清楚。我知道,我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跟他解释了。我加大油门,把车开走了。
爱德华伸出手按住我的手。
“把车停在路边。”当查理和房子一同消失在车后时,他说道。
“我能开。”我说着,眼泪在我的脸颊上肆意地流淌着。
他长长的胳膊出人意料地抱住我的腰,他的脚把我的脚从油门上挤到一边去。他把我从他的膝上抱过去,解开我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忽然间,他已经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卡车甚至没有偏离原来的方向哪怕一英寸的距离。
“你找不到我家的房子。”他解释到。
灯光忽然从我们车后照上来。我看着车后窗,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得大大的。
“那只是爱丽丝。”他向我保证道。他又牵住了我的手。
我的脑海里全是查理站在车道上的情景。“追猎者呢?”
“他听到了你的演出的最后部分。”爱德华冷酷地说道。
“查理呢?”我恐惧地问道。
“追猎者正跟着我们。现在他正紧随在我们身后跑着。”
我的身子开始发冷。
“我们跑得过他吗?”
“不能。”但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加速了。卡车的引擎哀号着以示伉仪。
感觉上,我的计划忽然变得得不那么尽善尽美了。
我向后看着,盯着爱丽丝的车头灯。这时,卡车震颤了一下,一个黑影扒在了窗外。
我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只持续了不到一秒,爱德华的手便牢牢掩住了我的口。
“那是艾美特!”
他放开我的嘴巴,用胳膊抱紧我的腰。
“没事的,贝拉。”他保证道。“你会很安全的。”
我们飞快地开过安静的小镇,开上了往北的高速路。
“我没注意到你还是那么讨厌小镇里的生活。”他没话找话地说道。我知道他在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你看上去适应得相当好——尤其是最近这一阵。也许我应该好好表扬一下自己,我让你的生活变得更有趣些了。”
“我的表现并不好。(我太过分了)”我更正道,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无视他的努力转移话题。“这是我妈妈离开他时说过的话。你可以这样说,我是在暗箭伤人。”
“别担心。他会原谅你的。”他微笑了一下,但笑意并没有传到他的眼睛里。
我失望地看着他,他看见里我眼里毫不掩饰的恐惧。
“贝拉,一切都会顺利的。”
“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能算是事事顺利。”我低声说道。
“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他说着,用胳膊紧紧地抱住我。“别忘了,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这是最好的办法——当然,确实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他报以一笑,但那笑容却是那么的凄凉,而且立刻就消失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问道,声音凄凉。(my voice catching.。。。声音很有感染力)“为什么是我?”
他用阴暗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面。“都是我的错——我真是个白痴,居然让你爆露在这样的危险之下。”他话语里显然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The ragevoice was directed internally.)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固执地说着。“大不了,我就在这里。不应该把他们两个牵扯进来的。(我个人认为他们两个是指爱丽丝和艾美特。。。)为什么詹姆斯会决定杀死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呢。到处都是人类,为什么是我?”
他踌躇着,思索了许久,才说道。
“今天晚上,我曾经好好地研读过他的心思。”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不敢肯定,一旦他看见你之后,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来阻止这件事(他想杀你这件事)。这件事有一部分原因在你身上。”他的声音有些扭曲。“如果你的味道不是那么骇人的甜美,他也许就不会费事想要杀你了。但当我保护你的时候……好吧,这让情况变得更糟了。虽然不管怎么说,这一点对他的行为的辩护作用几近于无,但他原来确实不是那么执着的家伙。他认为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捕猎者。追踪就是他存在的意义,而除了挑战他对生活别无所求。忽然间,我们向他献上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挑战——一个庞大的家族,一群强有力的战士下定决心要保护那个脆弱的一分子。你根本想象不到他现在有多么的心满意足。这是他最喜欢的游戏,而我们的参与促成了他曾经历过的最令人兴奋的游戏。”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厌恶。
他停顿了片刻。
“但是,如果那时我袖手旁观的话,他也许会当场杀了你的。”他说着,话语里是那么绝望的挫败感。
“我还以为……对别人来说我闻起来……并没有像你闻到的那样好。”我迟疑地说道。
“确实不是。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对他们来说就不是个诱或。如果你曾那样吸引过那个追猎者——或者别的一些追猎者——就像你曾对我施加的魔力一样,那意味着我们当场就会打起来了。”
我不寒而栗。
“我不认为,现在除了杀死他,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他喃喃低语着。“卡莱尔不喜欢这样。”
我能听到轮胎开过桥面的声音(。。。怎么听出来的。。。吱嘎吱嘎的木桥?),但在一片黑暗之中我根本看不见河流。我知道我们快到了。我得现在就问他。
“你杀死过吸血鬼吗?”
他用复杂莫测的眼神瞪着我,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唯一能够确实杀死一个吸血鬼的办法,就是把他撕成碎片,然后一片片地全部烧掉。”
“另外两个人会和他一起作战吗?”
“那个女人会。但我不能肯定劳伦的想法。他们之间并没有多深的渊源——他只是出于方便才和他们在一起的。他对詹姆斯在草地上的表现深为窘迫……”
“可詹姆斯和那个女人——他们会试图杀死你吗?”我问道,声音生硬。
“贝拉,不要浪费你的时间为我担心。你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保证你自己的安全还有——千万,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他还在跟着吗?”
“是的。但他不会袭击我们家。至少今晚不会。”
他掉转车头,把车开进那条看不见的车道。爱丽丝紧跟在后面。
我们径直开进了屋子。屋里灯火通明,但还是不能削弱那片蠢蠢欲动的密林里的黑暗。卡车还没停住,艾美特已经替我把门打开了。他把我从座位上拉出来,把我像一个足球似的团在他宽广的胸前,然后带着我冲进门。
我们闯进了那间巨大的白色的屋子,爱德华和爱丽丝在我们两旁守护着。他们都在那里。一听到我们进来的声音,他们立刻站了起来。劳伦站在他们之中。我能听到艾美特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隆隆的低吼声,他把我放在爱德华身旁。
“他在追踪我们。”爱德华宣布道,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劳伦。
劳伦一脸沮丧。“我就怕这件事。”
爱丽丝舞到贾斯帕身旁,在他耳畔低语着,她的嘴唇飞快地颤抖着,低声说着话。他们一起飞奔上楼。罗莎莉看着他们,迅速跑到了艾美特身侧。她美丽的眼睛里写满了紧张——但当她不情愿地瞄向我的脸时——却写满了狂怒。
“他想做什么?”卡莱尔用冷漠的语气问劳伦。
“我很抱歉。”他答道。“恐怕,在你的儿子维护着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能阻止他吗?”
劳伦摇了摇头。“一旦詹姆斯开始动手,就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他。”
“我们会阻止他的,”艾美特保证道。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你不可能打倒他的。我活了三百年,却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家伙。他是个全然的致命杀手。所以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