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你还真是心急。我本来以为你对此根本不感兴趣的。”阿瑟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可关系到了四十多万佛罗林金币的去向。”在座首的红衣大主教在“佛罗林金币”这个词上尤其用力的加了重音“你为此甚至让天命建立了第十个骑士团更可怕的是,教皇还同意了...如果你说的东西和你判断的有偏差,那么这四十万的开销就有你卡斯兰娜独自承担。”老约翰紧紧地盯着阿瑟的眼睛。
“放心,约翰。我还没有那么富有,所以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骗你。”阿瑟向身后的骑士打了个手势。
身后的卡斯兰娜骑士马上将手上的文件在每一位老头的身前放了一份。
“黑杨树林是卡斯兰娜的领地,我们最先发现异常是在十一年前。”
“这片树林在作为卡斯兰娜家族领地已经有了上百年的时间,在此期间,由于崩坏的感染,这片树林里从来没有过任何生命存在。包括随处可见的兔子,老鼠甚至是哪里都少不了的虫子。这些东西在树林里一点都没有。那里活着的东西只有一种:被感染的杨树。那种树像是金属一样坚硬,树叶甚至可以用于切割牛肉。因为本身变成崩坏植物,他们会散发着崩坏的气息。但是这种程度的崩坏对我们的战士没有一点影响。可以说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危险,而对普通人来说危险的只有那点崩坏。”
“可是在十一年前,我们有一名骑士在树林里发现了鸟的存在。这一反常的情况我们很快就注意了,并且开始加树林强守备,日夜监视。”
“后来森林的动物越来越多,地上甚至开始生长了杂草。那个森林越来越像是普通森林。经过测试,森林的崩坏力量已经消失了,我们一度认为那是崩坏消散的迹象。后来也就没有再管。”
“但是半年前,那座森林的动物,杂草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崩坏再度出现,所有的动物都被赶跑了,连杂草都消散殆尽。”
“如果这不是崩坏无聊的想玩一次高潮迭起,那就是有什么要发生了。”阿瑟轻呡一口茶。
“阿瑟,你的废话有点多了。你是因为老了人也变得啰嗦了吗。”约翰主教旁边,一个老头不满地说“这些我们都知道,天命有很详细的报告,所以说重点!”
“接下来才是重点,科摩多,不要着急。难道你的年纪还不足够你冷静下来慢慢的说话吗。”阿瑟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来自东方的红茶,是你们真会享受啊。”
在场人的脸色有点古怪。
如果让他们来说在场的人谁是最不冷静最容易爆发的,所有的人都会说是阿瑟,这个卡斯兰娜的老人。阿瑟的年轻时的暴行在场的所有人都领教过。所有的人都有资格说他不冷静,只有阿瑟没资格。
但是他偏偏被阿瑟说不冷静,因此它的脸色很精彩。但是在场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这位曾经的卡斯兰娜雄狮虽说已经是年迈的老狮了,但是时间并不能带走他的力量。越是苍老的狮子才越是可怕。它们体内的力量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沉淀,它们猎杀的技巧指挥越来越狠辣,终而变得更加强大。
在天命的战争里,这是唯一一个可以独自面对十余只战车级崩坏兽还能毫发无伤尽数捕获的可怕的老人。
“现在我们来说说我的发现吧。我想你们想要的会和这个有关系。”他从披风下拿出一个袋子,露出了一枚金属碎片。
“魂钢...”红衣大主教情不自禁的惊呼出一个名字。
“对,已经灭亡的国度留下的遗产,蕴含着灵魂力量的金属,灵魂武器的原材料:魂钢。我发现了这个。”
“你是说...”约翰不可置信的站起来“那里有...“遗迹”的存在?”
“我不确定,但是很有可能。同样的,你们也要清楚,“遗迹”的存在,一定伴随着强大的崩坏力量的存在。这可能会是我们发展的新的契机...也可能会是新的一轮死亡陷阱。”
“你这就是你向教皇承诺的东西...难怪教皇愿意答应你的要求,难怪这样巨大的资金你能够申请下来...”约翰喃喃自语“原来你是发现了遗迹...”
“先别那么着急惊讶,现在惊讶了你等会怎么办。你们再看看这个。”阿瑟再次招招手,另一名骑士讲一个托盘端了上来放在阿瑟面前。那个托盘上盖着白色的布,但是形状看起来有点像一个十字架。
阿瑟一把掀开白布,拿起里边的东西毫无预兆的向那名骑士腰间砍去。
那名骑士并没有慌张,在受到攻击的同时反手向前抽出腰间的骑士剑,他并没有完全抽出,而是停在一半用来格挡这次攻击。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挡住阿瑟的攻击。
但是令人正经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东西毫无阻碍的穿透了骑士剑,停在骑士的铠甲边上。
整个会场都安静了。
当那名骑士的半截骑士剑滑落回剑鞘时,那一声闷响镇醒了他们。
““圣遗物”武器...阿瑟,你真是带回了了不得的发现...”约翰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震惊是这几年来最多的一次。
那个东西是一个残破的十字剑一样的东西。它只有半截,并且剑柄,剑锷都破损严重,并且锈迹斑斑。很难相信这个只要放在废铁堆都没有人会注意的铁块居然能毫无阻碍的切断天命精炼的骑士钢剑。
“只有这一半吗?破损的部位有线索吗?”约翰觉得自己的口舌有些干燥。
“没有了,这是一个被土堆掩盖得比较浅的武器,因此我才能发现它。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个发现也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残缺的部分更加无从谈起。”阿瑟开始解释自己的发现“在黑杨树林,我发现了两块巨石。但是我之所以会注意到它们是因为它们身上都有一处非常平滑的切痕。我不确定这个切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但是我看见的时候,切痕依旧光滑无比,没有一点磨损。我检测过,切面上有着崩坏能,因此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附着在上边生长活着破坏。那两块石头之间相距将近几公里,但是我把它搬到一起后,可以确认是同一块石头。”
“你的意思是,是这把剑造成的?”
“是的。尽管这两块巨石相距很远,两块石头也严重变形,生满青苔,但是可以确认的是这两块石头是同一个来源。不过这两块石头,可能有一个更加可怕的出身...”阿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两块石头,在很久远的时候,是一座山。而那座山,被这把剑劈开了。”
“不可能!那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劈开山脉!”所有人的人都猛地站起身大声的反驳者,否定着阿瑟的猜测。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现象。如果是真的...背后会有很恐怖的真想。
“我也不相信,但我只能这样猜。如果这真是圣遗物,那来自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国度留下的东西,他劈开的石头经过那么久远的时间根本不可能保存下来而且还能被我发现,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石头原本就足够巨大根本不怕时间的侵袭。那样的话,就只能是是一座山!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现在还能有两块石头在那里。”阿瑟平静的说着这些让所有人心底都越来越冰冷的话。
“那么,阿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约翰颤巍巍的站起身,他的话语有些颤抖。
“这意味着曾经发生了一场非常惨烈而可怕的战斗。这场参与战斗的力量强大到足够劈开山脉。这这场战斗无论是哪一边的力量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如果是崩坏的力量,一个可以劈开山脉的死士或者崩坏兽,天命的人全部拼上去都不够死。”
“如果是那个古老的国度的力量...那就更糟了。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都不能抵抗住崩坏,那我们算什么。”
阿瑟冷冷的笑着看着在座的所有人,他的眼里满是嘲讽。
满座皆是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是一个可怕的讯息,无论结果如何,对于天命来说都是可怕的打击。
现在的一切努力在这份力量面前比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不过阿瑟可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恐惧,去颤抖。他靠在靠垫上松了松脖子。
他已经打算结束话题了。
“对于那块石头,我们不用想那么多了,就算想通了也无济于事,不如多说一下这把剑。”阿瑟丝毫不理会还在恐惧中的议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他用了的刮了一下破碎的剑上的锈迹,但是那些看似松垮的锈迹却纹丝不动。
“我对这把剑做过很多的清理,洗掉了泥土,腐烂物质,细沙。但是只有这片锈迹无论如何无法清理。只有圣遗物武器上的锈迹能让我对它束手无策。”
议员这才渐渐地从消息的负面情绪走出来。他们相互讨论了一下,最终意见一致。
“阿瑟,我们还需要对着把武器进行测试。如果连圣遗物都被侵蚀成这样,这把武器可能已经存在了很可怕的时间了。”
阿瑟欣然点头“当然,这很合理。”
阿瑟忽然坐直身体,身体微微前倾。仅仅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远古巨兽盯上。那只可怕的巨兽舔食着牙齿,随时准备进食。这只巨兽离他们是如此之近,似乎连呼吸都喷在他们身上。冷汗一瞬间就染湿了他们的背后。
“我的要求,可以通过了吗。”
“这...”约翰觉得自己口唇干燥,苦涩的说“我无法决定,必须要教皇...”
“我同意得你要求,阿瑟。你去吧。”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在一群老头子里闲的格格不入。
这个声音属于一个中年人才有,中气十足至于又显示出了与老人不同的力量。
这个声音一出来,阿瑟咄咄逼人的其实一下就被化解了。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一席白底金边的,高贵大气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一头金光四射的头发简直和黄金一样耀眼,绿色的眼睛宛若深海一般深不可测,但是期间又带了一丝沧桑的感觉。那过分英俊的容貌与表情平稳的微笑,很难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女人不会为他的美色所动。
他的名字叫:索拉勒斯·阿波卡利斯。
这个名字在拉丁文中是太阳的意思。光芒万丈,给世间万物生机的伟大的存在。这位天命的教皇是整个天命的制高点。
但是注意,这位教皇并不是在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教堂大座上的那位摆设教皇庇护二世。索拉勒斯是真正的掌权者。
天命的宗教有两个教皇的存在。一位是明面上的统御着数以亿计信徒的教皇,这位明皇负重普通人世界的事物。另一位教皇则是统御天命力量的暗皇。这位暗皇负责一切对崩坏的作战。本来两个教皇相互之间相辅相成,又互不干涉。但是...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人是会变的。
明面的教皇在漫长的时间逐渐被暗地的教皇架空了权力,势力。最终,现在的明皇已经变成了傀儡和摆设。真正掌握了权力的暗皇统治着整个天命。
这个教皇,就是现任阿波卡利斯家族的族长。
教廷以可怕的速度发展成了庞然大物,并且早早地稳固了地位。
现在教廷的地位已经不知不觉的深入了所有基督信仰国度的最高点,教会几乎可以控制所有国家的政治。
索拉勒斯没有辜负这个伟大的名字。这个如同太阳一般的男人将教会经营的空前强大,如日中天。
如果阿瑟还有什么人是忌惮的,只有这个阿波卡利斯的现任族长:索拉勒斯·阿波卡利斯。
要是在平常,阿瑟毫不介意和这个教皇扯皮几句,但是现在他赶时间自然没有那个心情。
“那就好。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就先走了。”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说道“对了,我还有点东西需要你们来处理。你们看看窗外,看着办吧。”他转身推开议事厅大门,没有再说一句话,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议事大厅。随行的四名卡斯兰娜骑士跟在阿瑟身后大步离开。
老头子们相互看了看,纷纷站起身聚到窗边向外看。
他们的瞳孔狠狠地收缩成极细极细的点。
一只被拘束的帝王级崩坏兽在一个巨大的铁牢笼里,被黑铁锁链捆在钢板上,正痛苦不堪的挣扎着。
它浑身上下都是厚重的黑铁,死死地卡着它所有的肢体,粗壮的像木桩一样大小的铁钉将铁扣钉穿钢板上,牢牢的锁着铁扣,又用铁水完全封住接口将钉子的缝隙牢牢的封死。
它的每一个关节点都被漆黑的锁链牢牢的绑着,锁链上满是锋利的倒刺,一旦捆上,倒刺就牢牢地扣在肉上,绝对没有挣脱的可能。
这样的束缚,从一开始就没有释放的打算。
这个被捕获的崩坏兽由嘶哑的吼叫着,挣扎着。但是越挣扎越痛苦,越挣扎荆棘锁链纠缠的越紧。这个巨大的钢铁牢笼被五匹马拉着,缓慢的拖行过下方的大广场,驶入一个被打开的地下通道。
“教皇...这...”本来约翰觉得自己今天收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心脏已经足够坚韧可以淡然面对了。但是阿瑟还是狠狠地刺激了他一下。
索拉勒斯看着那只崩坏兽,虽然眼神淡漠,但是却一直没有移开目光。
“他是在像我示威啊。”他一声嗤笑。
阿瑟,难道这么长的时间还不足以磨去你的力量吗,你就那么不愿意,把卡斯兰娜交给我吗...
索拉勒斯紧紧地握着拳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