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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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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顺着汪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对夫妇年纪约五十岁开外,穿着婚纱店为之准备的古朴怀旧的套装,气质雍容,举止优雅,一看就是修养极好的富贵之人。

卓翼跟着汪洋走了过去,“车老板、夫人,我们的摄影师到了,你们刚才所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已经全部转答到了,放心吧,他拍出的来的效果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汪洋将卓翼领到了他们面前。

车万泽的目光,被禁固在卓翼那张朝气青春的脸庞,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中油然而生。“汪老板,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车万泽客气的问道。

“我叫卓翼,直接叫我名字就好。”还未待汪洋开口,卓翼自我作着介绍。刚开始,卓翼以为他们是很难伺候的主,没想到他们却如此谦和。

车万泽心里一惊,姓卓?怪不得如此眼熟,卓菲在自己记忆里早已模糊的形象,那些早已忘却的记忆碎片,却在此刻,拼接成一幅完整的画,眼前的卓翼简直就是她的翻版,看来这个叫卓翼的摄影师,一定是卓菲的儿子。

“卓翼,很好,很特别的名字。”车万泽不动声色的夸赞道:“小伙子,不错啊,这么年轻就在摄影领域有这番造就,我猜想,你肯定是出身于艺术之家,从小就受父母的熏陶,在加之你本身的天赋,所以年纪轻轻”

卓翼笑道:“车老板太过奖了,我可并没有出身在什么艺术之家,曾经也没有过父亲,不过后来倒真是受我现在父亲的熏陶才爱上摄影的,我的父亲才是一位真正很出色的摄影家。”一说起他的戴维老爸,他一脸的自豪和骄傲。

曾经没有过父亲,若他的母亲确定是卓菲,那么……,车万泽心一颤,但很快他又将这种想法否定,应该不会的,当年卓菲已经将腹中的孩子拿下了,所以面前这个叫卓翼的孩子跟自己应该没有任何的关系。

“万泽,让卓翼为我们开始吧。”曾馨月看他们聊得投缘,本是不想打扰,可看了看时间,有些担心一下午的时间不够拍,所以就催促了起来。

“那好,我们马上开始吧,实景地点我已经找好了,就在城市之北的南门坝,那里的的房屋和建筑都保持着老城的风貌。”卓翼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根据他们描述的意境,找到了那处还未被规划和改造的旧城社区。

外面下起了朦朦的细雨,曾馨月站在门口一脸的失望:“怎么下雨了?这可怎么办,还能拍那处的外景吗?我们只有今天才有时间啊。”

婚纱店的车已停在门口,几位工作人员撑着雨伞整齐的分成两列站在门外等待着他们,看上去颇为隆重。

“不用担心,可以的,这样的雨再加上那样的背景,更会有你们所说的那种年代的韵味,请上车吧。”卓翼脸上露出温暖和煦的笑容,有他这样说,他们总算是宽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卓翼左耳耳垂上那枚闪亮璀璨的菱形四角钻石耳钉,全然映入到车万泽的眼中,他观察到,卓翼的另一只耳垂上却没有任何的装饰,车万泽惊愕万分,他将手紧紧的攥成拳,将那枚没有钻石的戒子,隐藏了起来,心中思绪万千。

……

车俊赫深幽冰冷的黑瞳中燃起熊熊怒火,那种火焰足够让整个幽潭里的水烧至沸腾,他五官紧紧绷着,坚韧质硬的钢笔,已在他手中折成了两断,他愤怒无比的看着屏幕上,许君佑抱着晕迷的田韵诗打开酒店房门。

怪不得她来教堂之前会去找许君佑,也难怪她会迟到,原来这一切,竟然是这么回事。

原来自己一直在错怪她,误会她,甚至还将一切的错误归结于她,她一定很伤心很痛若吧,在那个时候,自己居然还不听她解释,害得记恨和误会她这么长的时间。

车俊赫将手中拧断的笔狠狠的扔得老远,许君佑……

许君佑正在他投资拍摄的《夏之恋》片场探班,这部戏的女主海润是他亲自从上万名的佳丽中挑选而出的,刚走出校园的女孩,干净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许君佑也不知自己何时变了口味,最近交往的女伴也都是这种清新淡雅的类型。

当他正注的看着拍摄现场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庞时,“许君佑……”一声怒喝,紧接着一道凌厉破空的风声迎面而来,他的的脸上已重重挨了一拳,很快嘴角和鼻子都湛出殷红的血来,他被打得连退了好几步,身子还未站稳,车俊赫又箭步上前,一把拽着他的衣襟,狠狠在他的脸上又补了几拳。

现场的人被车俊赫的那种气势给怔住了,当他们看清打他们老板的是车俊赫时,都不敢上前劝阻。

许君佑被打得眼睛冒金星,面部疼痛的扭成一团,可他却明白车俊赫愤怒挥拳的原因,“俊赫,那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许君佑看着他认真的说。

车俊赫怒目看着他,眼中的火,像要把他烧焦似的,他咬牙切齿道:“你以为凭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

“我们出去说吧。”片场很安静,拍摄组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他们俩人的演出,许君佑也想顾全彼此的颜面。

事情也关乎到田韵诗的声誉,车俊赫和他走出了片场。

“说,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你最好诚实坦白的一次说清楚,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胸口的血气在翻涌着,僵硬嗔怒的面容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原来这一直以来她竟然承受着这样大的压力的痛苦。

许君佑沉默片刻,说:“我也诚实坦白告诉你,我确实什么也没对她做。如果我说得没有错,你应该查到了那日的酒店监控,可你一定没有看完,她姐夫将她带走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对她做。是,我做这件事的初衷,的确是想替我妹妹出口恶气,她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被突然冒出的田韵诗给取代,不仅她不甘心,连我都替她不值,归根结底,这一切是田韵诗造成的,那么就让她来承受我妹妹我承受的痛苦。”

他有些涩然的笑了笑:“可不知为什么,那一刻,看着她,竟让我想起了车芸芸,我不信天意的,可偏偏那次信了,或许是老天也不让我么做,正是这样的原因,我没有下手。”

许君佑的话说到这份上了,车俊赫也算是信了,许君佑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可他说的话一向不假,更何况他提到了车芸芸,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从他口中,再次听到这个早已快遗忘的名字。

“没有什么最好,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车俊赫声音僵冷,“还有,田韵诗是在我还未认识你们兄妹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或许是先入为主,我和许蕊妮在一起,只是把她当成田韵诗的影子,所以找到她后,我对许蕊妮只有抱歉和放手。”

“你们以前就认识?”许君佑疑惑。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不想给你解释太多,总之对许蕊妮,我确实感到抱歉,希望她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雨停住了,骤然刺目的阳光让车俊赫微微眯起眼睛。

“我也祝福你,她是一个值得让你珍惜、珍爱的人,她是想要将最完整的自己交给你,所以在她赶来教堂之前,她来找我求证那日之事,可因为各种原因,而耽误了。那天,你们走后,我去过教堂,雨中她那悲楚绝痛的神情,让我都于心不忍,可因为我的私心,我终究没有将真像告诉你,也好,现在你查到了,我也告诉了你,现在我心里的那份愧疚感也算减轻了。”

车俊赫已快步离开了,他迫不急待现在想要见到她,原来她是真的有接受自己,真心诚意想要和自己在一起,阳光穿过透明的车窗,洒了进来,此刻他的整个心房都溢满了温暖的阳光。

“……你现在在哪?我……想要马上见到你。”他直直倒出他的心意。

“……对不起,现在我没有时间……家里出了点事情……”电话那一头,田韵诗的声音低落。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车俊赫心情悦愉。

“……抢救室……”

……

抢救室外,田启飞就站在门边,全身的力气靠冰凉的墙壁支撑着,眼睛空洞的看着被遮挡住的玻璃门,抢救室灯还亮着,田启飞已下定了决心,如果高阿继就这样走了,他也跟着他去,这一世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那么他跟他一起走,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好好照顾他,补偿他,做此决定后,他只等待着医院给他一结果。

宋秀珍则焦急的在走廊上来回走着,田芷伊坐在木质的长椅上沉默着,田韵诗闭眼祈祷希望阿继能够醒过来,尹智英从知道这消息开始就一直不断的哭泣着,岳广晟站在田韵诗身边安慰道:“阿继一定能渡过这个难关的。”

田韵诗默默的头了点头,要不是刚才她想去工厂看看,要不是她和岳广晟发现,要是再晚那么一步,阿继可能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抢救室的另一头,程兴柏赶到了,他迅速的跑了过来,一脸的担心和焦急的神情,“芷伊,现在里面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呢?”

田芷伊摇了摇了,“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刚才医生说,发现的时间太晚了,希望不是很大。”

程兴柏有些后悔,刚才离开之时,怎么没有确定一下,阿继是否断气,要是真被抢救了过来的话……哼,那又怎样,那就提前摊牌吧,不过看他那刚的样子,就算救过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刚才,阿继是跟我一起出的门,上了车后,他却请求我让我带他去工厂,我答应了他,开车将他带至了工厂,他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想要去看一看被烧毁的库房,我就应许了,心想要打开他心结,也只有让他面对。于是,我就去银行办理贷款事的去了,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他……他竟然会……”程兴柏无限惋惜的说。

“这和你没有关系,他应该早就有此想法,才会那样果断的跳下,或许这样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田芷伊抬头望着他,声音很轻。

田韵诗调息好心态好,又转向劝着尹智英:“智英姐,放心吧,阿继哥会挺过来的,刚才医生不是说过还有希望吗。”

尹智英含泪点着头,她对自己承诺,无论如何,无论阿继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活着,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

抢救室的灯熄灭了,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门哗的一下打开了,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床上的阿继戴着氧气罩,全身被纱布缠着,田启飞立刻扑到了床边。“他还活着,是不是?他是不是还活着?”

一名医生摘下口罩,“他能抢救过来已算是奇迹了,但……就算是醒来也……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我就是。”田启飞听到他还活着,空洞眼中,终于有了亮光。

门外的人,除程兴柏外,都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尹智英也蹲在床沿,深深的看着沉睡不醒的高阿继。

“你们让开,病人现在还不是很稳定,要转重症室进行监护。”他们将病床推走。

“医生你说,他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田启飞急切的问道。

“简单的说,他除双腿被摔断外,体内还有多处内脏被摔伤,最严重的是他的大脑颅骨已被撞裂,骨碎片已掉入脑内,目前我们只是做了清理后的缝合,等他病情稳定后,我们会考虑为他做开颅手术,但这种手术风险巨大,治疗费用也很高,但如果不做的话又担心骨碎片会致脑动脉血管破裂,你们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田启飞茫然的无助的点了点头,“田叔,治疗费用方面我会全部承担,我和阿继也算从小有交情。”岳广晟知道在这个时候,田家企业的复苏也正需要用钱,这高额的治疗费用无疑是让他们雪上加霜。

“谢谢你,岳广晟。”田韵诗代沉默着的田启飞谢过他。

程兴柏心里并不舒坦,竟然让高阿继又把命给捡了回来,不过庆幸的是,他现在除了还有呼吸之外和死人已没有两样。

车俊赫也赶到了,他径直向田韵诗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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