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瑶并没有注意到他笑容里的释然成分,说完这话之后,又疑惑的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笼子里装的是兔子呀?”
方才被宁安说话声吓到,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话是什么。
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十分好奇。毕竟她今日拿这个笼子去母亲那里让母亲猜测,母亲都没有猜到呢,后来她又一连拿这个逗了好几个人都成功了,所以才拿过来给大姐姐看的。
谁知道宁安在这里,并且连看都没看,直接就猜到了她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闻言,宁安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兔子身上有味道,它虽然被清洗过了,但是那个味道还是在的。”
毕竟学医的人都有一个灵敏的鼻子,再加上师父自幼就喜欢刁难他,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他早就培养出了敏锐的嗅觉。
听得宁安的解释之后,秦红瑶顿时便瞪大了双眼,赞叹道:“你好厉害呀。”
这个小兔子被洗的白白净净,她捧起来揉搓了好几次,都没有闻到有什么味道,但是宁安竟然能够闻到!
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夸人的时候,一双眼睛里面仿佛有璀璨的宝石,亮晶晶的让宁安错不开眼。
他轻咳了一声,脸颊都不由得红了起来,难得羞郝道:“唔,没什么,我也是一点皮毛就拿出来显摆,秦小姐就莫要取笑我了。”
秦红瑶却是十分直白:“我没有取笑你,你是真的很厉害。”
她说到这里,还给自己拉同盟:“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秦怀玉方才含笑看着他二人的互动,自然也注意到了宁安的羞郝,她一时有些纳罕,毕竟这小子可从来都是皮猴儿一样的存在。
不过现在听得秦红瑶的询问,难得的没有让宁安继续不好意思,因解围的笑道:“自然是的,不过难道在瑶儿这里,大姐姐就不厉害了么?你的兔子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听得秦怀玉的话,秦红瑶一脸笑眯眯道:“大姐姐也是顶厉害的,给你看,这兔子生的雪白赛玉,可好看了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那笼子上的黑布掀开,将笼子从里面捧出来,满面笑容的递给秦怀玉。
那小兔子才出生没多久,女子的一只手就能抓住,捧在手里的时候软软的。红红的眼睛看人的时候还带出几分懵懂,弱小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看的秦怀玉心都软了许多。
被她捧在手里的时候,兔子湿热的气息从鼻端出来,秦怀玉伸出手软软的顺了顺它的毛,然后便递还给了秦红瑶:“给你,玩吧。”
秦红瑶笑着应了,将兔子放在笼子里,忽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大姐姐,宁安,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去便回。”
见秦红瑶风一样的出去了,秦怀玉不由得失笑:“这丫头,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一旁的宁安坐在那里,也随着笑,秦怀玉敏锐的发现他先前脸上的负面情绪少了许多,不由得挑了挑眉。
自家小妹果然是一个开心果,不过这会儿的功夫,连宁安的郁结都舒朗了许多。
只是不知道他心里藏了什么事儿。
念及此,秦怀玉斟酌着开口问道:“宁安,你近来可还好?”
这才见过面,她这话问的有些突兀。宁安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道:“秦姐姐放心,我很好。”
只是秦怀玉却没有错过对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阴影。
秦怀玉思忖了片刻,还想再问什么,却听得门外脚步声轻快的响起来。
下一刻,秦红瑶便像是蝴蝶一样的飘进来,不过不同的,却是手上多了一个木质的盒子。
“诺,这个送给你。”
宁安没想到她手上的盒子是送给自己的,顿时呐呐的站了起来,问道:“这,这是什么?给我的?”
秦红瑶一脸笑意的点头道:“嗯,先前多谢你赠药呀,只是我没什么好送的,这里面是一副象牙的棋子,送给你玩吧,你不要嫌弃呀。”
她送的东西,宁安哪里会嫌弃,只是不太敢接,因道:“太过贵重了,我那药不值什么的……”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见秦红瑶不由分说的将盒子塞到了他的怀中,笑道:“你不同我客气,我也就不同你客气了,若是你不收,可就是嫌弃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宁安哪里还敢再说什么,看着眼前少女明亮的双眼,只觉得自己的前路都被照亮了似的。
“嗯,好,我收下了。”
这话说的珍而重之,连带着手上捧着的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捧得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一颗心。
秦红瑶被他这动作弄得有些异样,也没有想太多,见他收下了,便笑嘻嘻道:“这就对了嘛。”
不知是不是收了礼物的原因,宁安的态度有些拘谨,秦怀玉见状,便让丫鬟端了瓜果来,笑道:“今日天气甚好,咱们去院子里坐着吧。”
虽然是二月的天,没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不过临近正午,连日光都温暖了不少。
三人去了院子里坐着吃茶谈天,然而另外一面的情形,却没有这般的惬意松散了。
……
秦毅这一路都走的很快,他原本就是习武之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如今更是带的脚下都起了尘土来。
按理说这么快的速度,就算是一般的习武的男儿郎跟着也有些费劲儿。可是说起来也奇怪了,就算是这样,张成林也始终能够保持着跟他差不多的速度前行,丝毫不为对方这个速度所困扰。
这种状态直接持续到了二人进了书房。
进书房的时候,秦毅直接让人将书房外面的小厮撤掉,并且吩咐他们离书房远一些之后,这才回身将书房门关上。
而此时,张成林已经十分悠闲的站在一幅书画前仔细的欣赏着。
秦毅却是没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他目光复杂的看向面前的男人,那些震惊无措甚至于茫然和狂喜,此时都已经短暂的被压制住,连带着声音也终于能正常了。
唯有那说话时尾音的颤抖,昭示着他此时的心情。
“亦平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