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听了韩乐的话,连连摇头:“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诡异的场景。”
凌初寒也说:“或许事情太过惊悚,伊伊受到刺激就会忘记,可是白叔应该不会忘。他一向把伊伊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果真有这么离奇的经历,白叔一定会刻骨铭心的。”
韩乐笑了笑:“或许吧。不过还有两种可能。”
他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右脑:“知道这么干什么用的吗?”
凌初寒与白伊对视了一眼,心说脑袋呗,谁还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吗?
“这里是右脑,右脑有一个很神奇的功能,从遗传方面讲,右脑是遗传祖先基因的大脑,它保留和储存着通过遗传祖先基因留给后代的全部信息。或许你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你的祖先可能会把经历过的事情烙印在你的记忆里。不过鉴于白氏一族从未听说过还有人患有白伊小姐这样的症状,所以这种可能性我们暂且搁下不谈,我们单说第二种可能性。”
“第二种可能性?”凌初寒没有关注过医学和遗传基因学方面的东西,韩乐的思维确实跟普通医院医生有着极大的不同,这让凌初寒开了眼界。
“祖先脑,其实也是随着科技的发展而总结出来的。不过接下来我要说的第二种可能性,却恰恰与现代科学相对立。”韩乐说。
“究竟是什么?”凌初寒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发现韩乐的话越来越对自己的路子——与现代科学相对立的,显然就是所谓的封建迷信,这正是自己擅长的领域。
韩乐也不再卖关子了,直言不讳的说道:“前世。是白伊小姐前世的记忆!”
这一句话猛的点醒了凌初寒,他突然问白伊道:“你第一次从梦魇中醒来时说有毒蛇缠在你的身上,还有恶鬼撕咬你的身体?”
白伊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怕你担心,第一次说过之后便没有再说了,实际上每次在梦里都会有这样的场景。”
凌初寒用力拍了下大腿:“怪我疏忽,我早该想到了!”
“什……什么?”白伊和韩乐同时陷入困惑,他们不明白凌初寒应该想到什么。
凌初寒暂时还不想说出来,那个地方不就是忘川河吗?
他不说,是因为常人的记忆中接触不到这种地方,对白伊的病情并没有太大帮助,反而会让她产生膈应。
孟婆说过,自古以来为情投入忘川河的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白伊的前世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凌初寒自己的心里反倒膈应了起来:尼妹的,前世还有这么一段让自己敢于跳进忘川河的深情厚意啊!
不过想想自己前世指不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就连今生也做得不够坦诚,罢了!
“初寒,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白伊依然对凌初寒刚才那句“怪我疏忽”不得要领。
“呃……不是,我就想问韩叔,这种事情你能处理吗?”凌初寒问。
韩乐信心满满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看似极其普通的吊坠,说:“能处理,催眠疗法!”
不得不说,韩氏医理果然博大精深,不仅能中西结合,还能科学与迷信相结合。
听说催眠疗法能唤醒人们潜意识甚至是前世的记忆,那么只需要韩乐适时的提问,白伊便能将梦中那个黑影所说的话转述出来了,九鼎阵法之迷也随之迎刃而解。
为了让白伊能够集中精精,尽快进入到催眠的状态中,凌初寒选择了回避。
这是一个充满期待而漫长的等待,如果进展顺利,白伊就可以脱离梦魇,甚至解决目前所面对的重大事件。
白伊一直懊恼自己没有能力替凌初寒分忧,可没想到却暗藏着如此惊人的隐秘。
……
凌初寒在紧张而兴奋的等待中,忽觉精神力猛然颤抖,一个意识强行闯入了他的脑海。
“星盟已动,速作安排。”
是轮转王的声音,没想到隔着这么远,还能强行与之进行心灵交流,这等精神力也是强大到没朋友了。
凌初寒默默在脑海中回复道:“现在鬼城全是星盟的人,我们还有没有后门进入地府?”
轮转王说:“走什么后门,星盟走的才是后门。”
原来人死之后所必经的黄泉之路才是正途,而鬼城的鬼门关只是在每年农历七月十五的时候才开启,那才是让里面的小鬼出来放风的后门。
同时,黄泉路属阴路,正常人是看不见的;鬼门关是存在于阳间的关卡,自古以来就迎接了不少游客,只是这些游客并不能真正的进入鬼门关而已。
凌初寒明了了地府的套路,当即便发出加密讯息,通知所有成员到帝都白府集合。
他打算事先潜入地府,与地府的精兵良将设下埋伏,只待星盟的人在农历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之日进入,便立刻关闭鬼门关,来个关门打狗。
“这一次鬼城之旅,对于我们之中的很多人来说,或许是一张单程票。我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考虑清楚。想要退出的,现在可以退出。”凌初寒在安排行程之前,做了一个风险说明。
然而,似乎没有人打算要退出。
用王离的话来说,他滞留阳间两千多年,为的就是对付这些敌人,他如果想要退出,早在两千多年前就退出了。区区十分钟的时间,又如何动摇两千多年来铸就的坚韧?
又或者用徐正卿的话来说,自他踏上这条探寻华夏隐秘之路开始,就没打算要平稳的度过此生。
谁都期待着看到胜利的那一刻,但为了那一刻,却要做足死亡的准备。
……
韩乐从白府后院出来了,神情有些凝重。
“伊伊怎么了?”凌初寒心里“咯噔”了一下。
“或许,她有什么想要跟你说,你自己过去吧。”
凌初寒一路狂奔到后院,刚到院门,便与匆忙跑出来的白伊撞了个满怀。
白伊显然是哭过,她见了凌初寒,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猛的再次扑倒到他的怀中,泣不成声:“我等了你两千多年了,初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