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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们快回去陪邱阿姨吧!”陈小萍牵着庄于雁的手,像个可爱的邻家小妹,转过头对我和邱文超说道,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蹦跶着走到我跟前,用娇滴滴的声音问我道:“筱柔姐,我加你WECHAT吧?”
“可以啊。”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我还是拿出手机,和陈小萍交换了联系方式。
“嗯,你们回去吧,再联系哦!”庄于雁作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向我们道别后便和陈小萍进了地铁站。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相反,压在我胸口上的石头越来越重,让我喘不过气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每一件事都出乎我的意料。首先是庄于雁带来的女朋友陈小萍,再者就是得知他们即将要结婚的消息,还有就是邱阿姨那一番类似“遗言”的话。一天之中竟然要接受如此多让人难以承受的信息,如果我的脑细胞被扼杀掉,那数量一定是以亿计的。
想着想着,我和邱文超走出了马路,来到家附近的巷口,一看见转角处那家没有名字的小卖部,我就觉得特别亲切。高中的时候,我和邱文超经常坐在小卖部门口的椅子上吃零食,喝波子汽水。
我小学的时候便知道这个小卖部的存在,这家小卖部的小浣熊方便面的口味是最全的,而且,水浒卡也是最多的,得到金卡的机率也最高。但因为这小卖部在大马路最不显眼的地方,且店面门前有一棵巨大的细叶榕遮挡,所以很多学生不曾发现这个好地方。认真想想,这家小卖部还是我和邱文超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呢。
…………
十五年前,那时候我才10岁,刚搬来这座城市不久。小时候的我对紫外线过敏,被太阳一晒久了就会浑身又红又肿,所以即使是夏天,我也穿着一件长袖白衬衫。有一天老爸让我去街口打酱油,当时我就去了。
大中午的烈日当头,我后悔没带伞。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屋檐底下行走。
突然,一男孩挡住了我的去路。看上去,男孩的年龄与自己不相上下,我还高他半个头。男孩穿着当地中学的校服,背着一个斜挎包,手里还拎着一袋类似腌制鸡爪的东西。他圆滚滚的大眼,正盯着我看。
我当时也看着他,但很快就低下眼睛。小时候的我从来不会直视别人的双眼,不管是谁。当时我只希望眼前这个男孩是个好家伙,能让个路,好让自己完成任务赶紧回家,不用在此活受罪。
但男孩一丝要避让的意思也没有,反倒嘟起双唇,说“你为什么不穿校服?你不用上学吗?”
我没有回答,脖子上的汗滴一颗一颗地落下,掉在水泥地板上很快蒸发成气体。
见我没有搭话,男孩又进一步追问:”你不热吗?为什么要穿长袖子的衣服?“男孩歪着脑袋走到我的身边,用沾满酱料的手撩起我的衬衫,我的衣服马上留下了油腻腻的印记。
我吓得连忙一闪,不料从阴影的地方掉到太阳直射处,被太阳晒到的我大叫起来,就想立马拔腿就往前冲,不时回头看几眼那个肮脏的男孩,来到小卖部门口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打完酱油,我就往原路返回,忽的感觉背后总有一个影子如影随形,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男孩,我不知道他跟在我的身后到底要干什么,只好走一段路,回头看看。男孩始终和自己保持着距离。
害怕男孩知道自己的住处,我在快到家的时候便停下脚步,质问跟踪自己的男孩,“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哑子!”男孩睁大了双眼看着我。
“无聊!别跟着我!”我拎起酱油瓶,一副要砸过去的样子,吓得男孩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转角处。
谁知那个讨人厌的男孩并没有被我的架势吓退,反而趁我转身而走,毫无防备的时候,用力将我马尾上的皮筋扯了下来,吓得我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直叫,酱油也洒了一地。
男孩变本加厉,右脚用力一踢,酱油瓶子滚下斜坡去了。男孩叫嚣着跑开:”哑巴鬼的家,真邋遢,洗屁股的水,煲冬瓜……“说着便走远了。
剩我一人坐在那里,屁股疼得起不来,酱油没了,身上没有零钱只好回家。所幸没有在太阳底下晒太久,皮肤只是稍微有些红了,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但那个男孩的所作所为却永远地印在我脑海中。
后来,阴差阳错地知道了当年那个害得自己如此之惨的男孩就是邱文超,后来还和他在一起了,缘分这事真是莫名其妙……想到这里,我不由地笑出声来,一天下来的压力瞬间烟消云散,我看着和我并肩而走的邱文超,问他道:“要不要坐下来喝口汽水?”
“好啊,我请你。”
我微笑地点点头。
我和邱文超坐在小卖部门前的椅子上,大榕树下真是一块阴凉的好地方,喝上荔枝口味的盐汽水,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好久没有试过这么舒服,我靠在桌子上,全身放松了下来。
“薇薇,今天辛苦你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虽然是很辛苦,但是喝上一口盐汽水,疲劳尽消,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的了!要是今天没有来邱文超家,我是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回忆过去的。此情此景是多么熟悉,但物是人非,你和我之间在时间的洪流里,已经发生这么多改变,真是令人唏嘘。想到这些,我有些失落。
“薇薇,是不是太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等会我送你回家。”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没事,我送你。”邱文超坚持着。
“你不用这样的……邱阿姨不在这……”我低下头,缓缓地说。
“那好吧。”我没有看见邱文超脸上的表情,但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