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之前听理事长说,你是孙会长唯一的嫡传弟子啊。”杜杰安排司机去许家村后,便与凌峰坐在车后座闲聊。
凌峰依旧在回忆着之前在郑州见到杜杰时候的细节。皱眉思索间,他看到杜杰一直注视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还没回话。
“我跟师父相处也没多久,就学了点皮毛而已。”凌峰笑着说道。
“凌兄谦虚,真羡慕你,能在短时间内对古董如此精通。”
“哪里哪里,我真的只是略懂一二。日后,还请杜兄多多赐教。”
“客气了。”
杜杰回应后,便没有在说话,车内的气氛突然有些僵硬。
“对了杜兄,你怎么会喜欢上古董的?”凌峰重新找话题,他想更多了解眼前的男人。
“哈哈,这个说来话长咯。”杜杰笑着说道,“那还是在我读初中时候,经常在放学后喜欢往田地里跑。有一次在田地里发现了一个碎成三片的小盘子,觉得这盘子釉水晶莹剔透的非常好看,便将它带回了家。后来我爸跟我说,这是南宋龙泉窑粉青釉莲瓣洗,是一件古代的文房器皿。我之后是越看越喜欢,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断地研究。也就是那件器物,带我进入古董的世界。”
杜杰说得自我陶醉,每个人与古董的初识各不相同,但都会不由自主地爱上它。
“凌兄,你是因为什么与古董结缘的呢?”杜杰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凌峰。
“我曾祖父当年从事古董生意,所以我想沿着他的路继续走下去。”凌峰简明扼要的回答,把关于白虎玉佩的事都省略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在玉佩的秘密还没搞清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们相识也是缘分,之前在郑州,这次又在杭州。”杜杰笑着说道。
“是啊,晚上应当小酌两杯,以当庆祝。”凌峰虽不是贪杯之人,但圈内总有这些茶文化和酒文化,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一定一定。”杜杰应了一句,继续问道,“不知凌兄现在的古董店铺在哪啊?”
“说来惭愧,我才刚毕业回国半年,现在就是全国各地四处学习,还没到开店经营的时候。”凌峰笑着说道。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真羡慕你,我都没时间出去闯荡。”杜杰叹了口气,“就连去趟北方老家,也要捡着公司清闲的时候。”
“当然还是工作为重。”凌峰知道杜杰只是打趣自己,象征性地安慰他。
“嗯。”杜杰轻应一声,便没有说话了。
车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有些凝固,凌峰只好随意地看着窗外,寻求其他的话题。
过了一会儿,杜杰转头问道。“凌兄走南闯北,可曾闯过膛口?”
听到这个,凌峰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却迟迟没有开口。
杜杰的问题很直接很干脆,其实他刚才也一直在想,等会儿是带凌峰直接去事发的膛子里,还是带他先去茶室小坐,等待底下地老鼠的消息。
凌峰明白此时杜杰问他这个,肯定是与刚才刘三刀说的那件事有关。
他怎会不知“膛口”,只是在西安的那些时日,他仅仅跟随慕容翊下过一次膛子而已,况且那还是个空膛,要说经验,自己也没多少。
即便如此,凌峰还是想去墓里一探究竟。
这般想着,他便硬着头皮回答,“走过,自然懂圈子里的规矩。”
“那就好。”杜杰得到答复,心里轻松了许多,示意司机直接开往案发地点。
车子从高架下来,转杭甬高速,很快便到了余杭许家村。
案发地是在许家村的东北边的小黄山附近。
小黄山这个名字也是有点来头,民国时候,有位村民在山上砍柴。突然从山的一端透出金黄色的光,等到村民缓过神,去找寻那个光源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
这么玄乎的事一下子就传开了,大伙也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这片山群也一直没有名字,便叫它小黄山。
凌峰随杜杰下了车,径直地向山上走着。
“小杜总,您来了啊。”看到杜杰过来,原本坐在石头边上休息的几个壮汉立马起身,为首的是个穿着军大衣的身材魁梧的汉子,此人正是刘三刀。
“嗯,你带我们过去瞧瞧。”杜杰笑着对刘三刀说道。
“这位是...”刘三刀看着眼生的凌峰,不禁问道。
“懂规矩的朋友。”杜杰说着扬了扬嘴角。
听到杜杰这么一说,刘三刀也不再追问,他向旁边的兄弟挥了挥手,示意立刻出发。
凌峰清楚倒斗是违法的,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只是对于这些地老鼠来说,光天化日挥动铲子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更需谨慎些,这样多询问一句来历,凌峰可以理解。
“刚才你在电话里说,膛子里躺着的是一具断手女尸?”杜杰跟着刘三刀打听底下的情况,说的时候,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对,那女尸手腕的浆血呈暗红色,截面的肉糊成一团,但还是能看到阶梯段,应该是被钝器砍下没多久。”刘三刀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说得很详细,凌峰听着,不禁鸡皮疙瘩四起。
“什么人干的?”杜杰继续问。
“小杜总,您也知道,许家村这一片都是由我管的,从来没有出过这档子事。如果是自个儿兄弟干的,我一早便能知晓,绝对不是我底下人办的。”刘三刀非常坚定地说道。
杜杰不由地蹙眉沉思,难道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