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扬。
可见自古以来,南地的扬州,便是人们向往的人间天堂。这儿风景旖旎,四季温软,是个适合旅游修身养性之地。这儿米粮充足,菜蔬丰盛,商铺遍地,经济繁荣,是个盛纳梦想的地方。
自隋朝以来,扬州便兴盛至今,扬州府管辖着周边大小许多县镇,而以扬州城为中心,成为南方第一座人口超百万的大城市。亦是大宋朝第一大城市。扬州历来人文气氛浓厚,人才辈出,走在城内,随处可见带有文化韵味的招牌景致,就连一座石桥,一块墙砖,也修建打磨的极具艺术品味。
当然除了小桥流水,柳衣巷道,最让人称道的还是当朝皇上兴建的第一画院,即大宋画院。徽宗皇帝喜爱书画,称帝后,便在扬州兴建了这一所大型画院,用以培养书画人才,招纳天下的文士。这座画院是所有文人的梦想之地。在扬州坊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入大宋画院就入了功成名就的红地毯。可以想见,百姓对它怀着怎样崇高的敬意。不过,进入大宋画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第一非得有真功夫,技压群才,第二要有重量级官员或者知名画师名士荐举,否则都不能进入画院。所以前来入画院的文人,去了一拨又来一拨,期间演绎出来的人世凄凉悲苦,则是扬州这个城市另一面的深刻写照了。
换句话言之,越是大城市,越是汇集了真金白银,越是残酷现实,一夜间成名的有之,一夜间倾家荡产的有之,各样暴利的新闻时常可在城街小巷里听到。扬州既是淘金人的好地,也是浑水摸鱼之人的好地,既是正派文人的好武场,也是欺世盗名之辈的盗洞。足可见,扬州名利之极,远非东京开封可比。亦不是西京之安详平顺可比。
在暮春之际,二年一度的大宋画院招纳新生,也开始了。早在开始招纳新生之前,就有好些画院的学生早已来到了扬州,在大宋画院的周边客栈住满了前来应考入院的学生。你可能要说,明明都被荐举到了大宋画院,怎么还要考试呢。这不难明白,荐举只是各地画院呈送到大宋画院的学生名册。大宋画院不能仅凭一个名字一幅现成的画品,就录取了。必须要经过考试。考试得到最高分的三人,可以直接接受徽宗皇上的当面亲考,最后由徽宗皇上点名头等金榜画师。那名金榜画师便成为大宋画院的首席学长,前途自然无可限量。
其他未经徽宗皇上亲考而通过了画院考试的学生,同样会纳入到画院各班,长者学习两年,一般都是学习一年,即由大宋画院分配到各地任文职,或者由徽宗钦点入几大殿院任大学士。
惠风画院的荐举学生是以洛世仇带队,由张择端,凌慕云,陈春,费文杰,何宗飞,柴郎六人组成。除此,萧美珠,杨巧兮也跟了来。此二女都说是来扬州见识的,其实他们早在之前就听别人说过,扬州美女如云,每一个到扬州的男人,都会把持不住,陷入到温柔乡中。二女便跟了来,担当监督大任。
一行人下榻的客栈离大宋画院较远,用洛世仇的话说,这是为了安心准备应考。其实也可以解释为,不与其他画院起冲突。因为每年都会上演画院与画院之间的争名冲突,闹得大的还出过人命。今年当然不能例外,就在他们来到扬州的前两天,就曾闹过一架,两个画院间差点就打起来了。结果官府出面,才得以平息。不过后来听说还是大宋画院里的一位画师摆平的。扬州的官府,呵呵,那是形同虚设,随便哪个庄园的爷,都比这儿的知府大。据说京城的大多数皇亲贵族都在扬州有房产亲眷。比之西京更甚。所以,有时候一个路过坐大轿的爷们,比知府老爷还要牛。
刚下榻客栈,张择端赖不住好玩的性子了,便与费文杰,陈春二人出去逛街。杨巧兮和萧美珠也缠着他前往。何宗飞则与柴郎一伙,根本不与他为伍。
一到了街上,几人都感受到了不同于西京的气息,来来往往的人如潮水涌动。街两旁的店铺排列的整齐,门面也干净,每幅招牌都刻有生动的画品,从街首看过去,满目都是各样画品招牌。就连那些卖生活用品的,也印刻着画品的痕迹,比如雨伞,简直就是一幅收折展开的画品,比如手绢,同样绣着画品,其他如胭脂盒,饰物之类的,同样不难发现有画品的印记在上面。而卖画品的店铺,与西京洛阳不同的是,扬州随便哪条街都有画品卖店,几乎到了遍地皆是的地步。
他们一行人走走停停,好不欢喜,尤其是杨巧兮与萧美珠两个女子,看见了稀奇的东西,都要围上去一探究竟,遇上喜欢的,就抓到手上,不肯放下。张择端见二女天真可爱,付钱也付的痛快,貌似他还不至于那么穷。在西京,他可是有一笔不菲的储蓄的,都交给美珠管着了。这次来扬州应考,临行前凌普和萧大画都拿了一笔丰资给他,足够他大吃大喝的了。
走到前面的一个大卖场,他们看到有许多人围观,于是凑过去,只见场子里摆放着一些屏风画品,一个戴着褐色帽子的老头正在耍着嘴皮子。
“各位老少爷们,这可是我祖上留下的珍贵屏风画品,提到我祖上,那可是名满天下,是那时候的大画师呀……”老头侃侃讲着,目光游离在围观的人之间。
“你说的这么神奇,敢不敢让我瞧一瞧。”这时一个年轻公子走出人群。
老头仰头一乐,说道:“我这画品就是让人看的,你不看,怎么知道真假。不过在看之前,敢问公子可是画师。”
年轻公子一挥手中的扇子,“本公子乃是洪都画院的画师,知道洪都画院吗,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大画院,仅在大宋画院之下。”
老头竖竖大拇指,赞道:“洪都画院培养了许多知名画师,每年都有一批学生进入大宋画院深造。小老儿佩服。”还象征性的鞠了一躬。
“那你说本公子有没有格看你的屏风画品?”年轻公子削着眼,颇为不屑。
“公子请。”老头做个请势。
年轻公子便走进屏风,这儿瞧一眼,那儿瞧一眼,那眼睛仿佛要钻进什么里面去寻找什么。
张择端抱着手,心下疑惑,随口问了一旁的陈春。
“陈公子可知道洪都画院是个什么画院?”
陈春自来有些傲气,张择端这么一问,他反问到:“张公子不知道洪都画院?”
费文杰便侧过脸来说:“这洪都画院在徽州,是座响当当的画院,与咱们惠风画院齐名。”
“噢,原来也是名院。”张择端却怎么看那个年轻公子怎么也不像一个画师,即使出自洪都画院,凭他表现出的神情,也断不是一个有为画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