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由于明月堡里头还没有厨子,所以艾斯只能到外面就餐。至于之前那些被选中的应聘者,艾斯已经暂时将他们撵走,并嘱咐他们明日再来。他打算趁着今天,把城堡里一切的杂务都打理好,明天一早,圣术公会就正式成立。
之前招聘那些白魔法师虽然是打着杂工的口号,实际上艾斯却并未把他们当成杂工,因此还需要去城里招收一批真正的杂工来维持城堡的正常运行。这个招工任务就交给了哈尔,这是艾斯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哈尔也表现出了一股自信满满的样子。如果让他去战斗他是不行,但叫他去做这些杂务,他可是非常在行的!毕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年纪轻轻的他在这方面已经有了许多经验,这也是艾斯选他的原因之一。
至于哈尔的妹妹安琪尔那边有小四保护着,安全倒是完全不必担心,可她平时生活都由哈尔照顾的,完全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连用餐也是哈尔带着她。现在哈尔询问过艾斯之后,就把妹妹接到了艾斯正在用餐的一家餐馆。当然小四也跟了过来。
此时艾斯这桌一共有七个人,分别是艾斯、洛依丝、哈尔、瑞德、安琪尔、小四,还有早上应聘人群中的那个白胡子老头也在这里。这个老人完全不在意形象,一边吃喝一边阔笑:“喔哈哈哈!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嗯!这酒不错!”
一桌人都神采各异地看着白胡子老人,特别是哈尔,早上他亲眼看到艾斯赶走了很多人,许多白魔法师在表现一番后都被艾斯给婉言拒之,可是唯独这个老头是例外!这人什么都没做,仅仅是与艾斯悄悄说了几句话,艾斯就把他留下了,因此哈尔看这个老人的眼神总是充满好奇。
而小四则是感觉出了这个老人不简单,所以脸色才会有些许变化。这个老人的实力与他相差无几,什么时候艾斯身边出现了这般人物?
安琪尔却是因为这个老人的表现似乎有点为老不尊,所以心里泛起了疑问。只有洛依丝是完全不在意,因为在她看来艾斯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艾斯收容这个老人一定有他自己的意思在里面。
一桌子都是艾斯的人,瑞德公子有点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行了个礼,说道:“我已经吃饱了,就先行告退了!感谢艾斯先生的招待!”
艾斯连看都没看就点了点头,意思说一路走好。其实这一顿饭还是瑞德付的钱,但他现在向艾斯道谢艾斯也不客气。在临走之前,瑞德又说:“艾斯先生,老头——呃,我父亲今晚要在玫瑰酒楼别院摆设宴席,届时还请赏个脸!”他一不小心说漏嘴又把父亲说成了老头,看样子他的礼仪也全都是装出来的。想想也是,一个混混组织的老大当然不会注重礼仪。
瑞德离开之后,气氛依旧是那么怪异,艾斯疑惑地问:“你们都怎么了?”
随后发现众人的视线都在看白胡子老头,心里也就恍然大悟,于是开口介绍:“这位是狼毒前辈,我们圣术公会的第二个成员!”
这句话不同的人听到有不同的感觉,哈尔听到这句话之后激动不已。狼毒前辈是第二个成员,那谁是第一个呢?很明显就是哈尔自己!安琪儿是完全不明所以,什么是圣术公会?为何从来没听说过?
唯独小四皱了皱眉,看向艾斯的眼神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或许这种眼神叫做猜忌。
昨日艾斯吩咐胖公子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只不过当时没有太过在意,可是现在从艾斯的口中听来他似乎是创建了一个组织,一个全都是白魔法师的组织。如果是别人创建这样一个组织,小四并不会这么忌惮,可这人是艾斯!是先知温蒂曾预言过要成为万王之王的人!
这家伙……野心终于要表现出来了么?
想到这里他却忽然一愣,随后也不再看艾斯,而是蹙眉沉思起来。他知道从前艾斯是怎样的人,那是一个对敌人都能伸出援手的烂好人,他绝对不坏,这一点小四很清楚。最初他看到艾斯的时候,甚至都怀疑温蒂的预言是不是出错了?因为这样子一个烂好人绝对不可能成为王!尘世间哪一个王者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说帝王都是残忍的倒不如说只有残忍的人才能成为一方之主。
可是现在的艾斯还是烂好人吗?不!不是!如今的艾斯虽然依旧善良,但他已经懂得了城府和狠心,那么致使艾斯改变的是什么呢?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温蒂!
温蒂用诡计杀害dark导致艾斯产生心魔,因此他的性格发生了改变。虽然这看起来都是巧合,可现在仔细一想,小四发现这根本就像是精心设计好的,温蒂先知是打算借着自己的死,将艾斯引到正轨上。她是为了艾斯,主动背负起这样的罪名。
所以,那时候温蒂先知才会提前宣布夏塔的自由,又指明从今以后夏塔必须要独当一面,恐怕她早已经知道自己会死。不!不仅仅是知道!而且是亲手杀死自己!同样作为先知的夏塔大概也有早有预感,所以面对艾斯这个“罪魁祸首”的时候才没有说任何话。
他再度抬起头看着艾斯,眼神中多了一丝犹疑。温蒂先知为培养一个艾斯牺牲了自己,而我却把他当成了仇人,甚至打算冷眼旁观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中,我究竟在做什么?
艾斯见小四的表情变来变去,心中纳闷不已,以为对方是不了解圣术公会,于是介绍道:“圣术公会就是研究白魔法的组织,不干涉世俗的政治!”
小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艾斯见他这样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直接步入正题,转脸向安琪尔发问:“对了安琪尔!从今以后你哥哥就要住在城南的明月堡里了,你也跟我们一起住吧!”
安琪尔展露出欣喜的表情,她从前住在平民窟并没有说什么那是因为她很懂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喜欢住在那样的地方,她们所希望的都是美丽的庭院,如今可以梦想成真,他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哈尔也要住在那里。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按捺住激动,试探着问:“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从今以后我会把明月堡交给哈尔全权负责!可以说他已经是个小主人了!”艾斯拍了拍哈尔的肩膀笑道。
而哈尔楞得像块木头一样,之前艾斯答应他的是让他当管家,而现在艾斯却说让他全权负责,虽然同样都是管理明月堡,但其中却有天壤之别,就像工头和老板的差距那样大。从今以后要管理那么大一座城堡,不知道是压力还是激动,哈尔只觉得头晕脑胀差点一头栽进餐盘里。
艾斯贼笑着凝视小四,询问:“安琪尔要住进明月堡了,你打算怎么办呢?要不要也跟进来住?”艾斯心里几乎笑得开花了,你答应要保护的人都来了,你还能怎么办?只能来咯!
小四昂首鼻孔朝天,用嗤之以鼻地语气说道:“哼!既然安琪尔去了,像我这种称职的保镖为了保护她自然也得跟去!”
听到这样的回答,艾斯怔了怔,疑惑地看着小四,心里自问,“奇怪!怎么有种弄巧成拙的感觉?错觉!一定是错觉!”艾斯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甩出了脑海。
小四在心里默默说道:“既然温蒂大人这么看好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做出这般牺牲,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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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哈尔被艾斯派去执行任务,其他人都跟着他来到了明月堡。第一次来到这里,安琪尔跟洛依丝的表现竟然完全相同,强忍着激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睛却是闪闪发光。
刚刚步入庭院,小四就皱了皱眉头,这似乎是他最具有代表性的动作了,皱眉的同时他还低声说了句:“这座城堡,有陈旧的血腥味!”
艾斯停下脚步看着小四,对于小四的敏感他自然是领略过,当日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发现了自己体内的dark,相信这一次他的嗅觉也不会出错。看来这座城堡里真的有血腥味,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呢?之前瑞德将这座城堡送他之后并没有提起任何历史,看来这座城堡有问题呀!或许是坐了什么不太光彩的事,最后整个明月堡被人灭门了,所以才会有血腥味,艾斯在心里猜测着。
“嗯——这座城堡!我倒是了解一些!”狼毒前辈忽然停下脚步,低声说着。
“哦?请说说看!”艾斯伸手请他继续。
狼毒轻抚长须,回忆道:“当年明月堡的原主人蓄意谋反,结果被查出来,罗斯福陛下就派人将明月堡满门抄斩了!由于报告这个消息的是国库总管,也就是财政大臣,所以陛下干脆就在瑞德公子生日那天将明月堡当成礼物送了出去。或许是因为那段历史,所以这座城堡一直空着没有人住。”
原来是这样!艾斯冷笑,难怪瑞德公子一点都不心疼呢,看来明月堡根本就是个不祥之地。不过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对艾斯而言毫无意义,他只知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自己起步的地方,而自己绝对不会一直停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