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有没有条件好点的房间?"冯俊彦站在门口,问走过来的小护士。说来也巧,这个小护士正巧是刚才带刘娇过来的那个。
"有。八人间,一天1元,四人间一天18元。"小护士轻蔑地上下打量冯俊彦,冷冷地说道。
"有没有单间?"冯俊彦再问。
小护士干脆没有回答,轻蔑地哼了一声,直接要转身离开。
冯俊彦眉头皱起,快走两步,拦在小护士前面,不悦地问:"你是什么态度?我问你有没有单间,双人间也行!"
"你捣乱是吧?我可叫门卫了。"小护士高傲地犹如打了鸡血一样,鄙视的眼神肆意瞪着冯俊彦。
"叫吧,把你们院长也叫来,我倒要问问,问问病房类型,怎么算成捣乱。哼。"冯俊彦也拉下脸来。刚才小护士的态度就惹得冯俊彦很不高兴,现在还这样,这还没到九十年代后期呢,医院怎么就出现这种垃圾人渣了!?
"没有。只有四人间,现在你满意了?"小护士貌似很委屈,眼眶里这样就红了。
"嗯。"冯俊彦看了眼小护士的左胸部,那里是科室和编号:"帮17号换个四人间,在哪里办手续?"
"你看什么?耍流氓吗?啊..."小护士捕捉到冯俊彦最初的眼神,顿时又抬起高傲的头颅,野蛮地逼迫起来。
"076是你的编号。等我们安排完病人,去投诉你。要是不想我往那里看,你把牌子挂别的地方。"冯俊彦故意指了指小护士的左胸脯,说道。
"你...你!...哼!"小护士激动的面红耳赤,看着一脸淡定平静的冯俊彦,最终无奈的妥协,狠狠地哼了一声。
"你还没告诉我哪里办手续?"冯俊彦朝着小护士背后喊道。
"那边!"小护士猛回身,几乎是用咆哮的哭腔,指着楼梯口喊道。
"嗯。注意态度。你这样大吼大叫,会惊到病人的。"冯俊彦刻意装作平淡的挤兑她。说着,从她身边走过,下楼办交费手续去了。
小护士扭头看着冯俊彦渐渐下楼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气愤地跺跺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旁边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冯俊彦随身带了些钱,在京都去花旗银行取钱的时候,为了回家使用方便,也存了三十万到工商银行的账号上。现在身上揣着一千多块,只是办个高档点的病房,百十块钱就足够了。
冯俊彦拿着收款收据,让小护士帮刘娇妈妈换了隔壁的四人间病房。现在病房里一个人没有,也很干净,倒像是摆放了四张床的单间似地。
"小彦,不用这么浪费..."刘娇担忧地轻声说道。
"没事。等回家再说。住的环境好点,也方便病人休息和治疗。"冯俊彦一句话将刘娇想要说的话堵在嘴里。
刘老汉坐在床侧,抓着老伴的手,抬着脸望着正在门**谈的女儿和陌生的小青年(冯俊彦),总觉得他们好像有些问题,单纯善良的老汉决定待会单独问问女儿,这个小青年是不是闺女偷偷处的对象。
"嗯,谢谢你,小彦。"刘娇甜甜一笑。母亲的住院问题终于解决了,而且还是住的县医院最好的房间,一块大石暂时落了地,心情也好了起来。
"你跟叔叔说一声,我们先下去一趟吧。你给叔叔买点午饭,我去银行取点钱,医院治疗也需要钱,还有你借的那三千,也抓紧还给范伟,省的他回去乱说。"冯俊彦想了一下,嘱咐道。
"哦,好。"刘娇现在感受到了男人坚实的肩膀,对冯俊彦的话有些百依百顺的感觉。顺从地点点头,走过去和父亲轻声说了几句。
刘老汉逮着机会也不想冯俊彦还没有出去,这样问女儿会不会让她羞涩之类,直截了当的问道:"丫头,这个叫冯俊彦的是谁啊?是你处的对象吗?"
"爸。"刘娇羞涩极了,顷刻间流露出小女儿撒娇姿态喊了一声:"你别管这个了。我这就下去给你买饭。你在这里陪着妈吧。"刘娇说完,赶紧跑似地窜出去。刘老汉这话说的太贴切、太直接了,让毫无反应的刘娇恨不得耳根子都红透了。
经历了刚才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后,刘娇或许都未意识到,她的内心世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对感情的认识,对冯俊彦的态度和依赖。
冯俊彦没有让刘娇去买饭,直接拉着她一起到工商银行柜台去取钱。
"你的账号呢,填一下。"冯俊彦抽出一张存款单,递给刘娇。
"干什么?"刘娇疑惑地问道。
"给你折子上存点钱,用的时候方便。"冯俊彦解释道。癌症这个病,以现在的医术是无法根治的,只要病人摊上这种病,也只能跟医院、跟药物打交道了。这是个长期作战的大战役,冯俊彦考虑自己还要回美国继续留学,无法一直陪在刘娇身边当她的取款机,所以给刘娇转些钱,以备急用。
"不用了..."刘娇想也不想就说道。
冯俊彦没有说话,凝视着刘娇,眼神中散发着不可违逆的执着和坚定。刘娇也明白假如没有冯俊彦帮助,母亲治病、住院、生活的钱根本凑不齐,话一开口,也只能蔫下去。
"刘姐,我不把你当外人,你也别把我当外人好吧?要是你觉得内疚不安,等我走了,你就好好照看咱家的房子..."冯俊彦再次施展手段,轻搂着刘娇的腰,柔声说道。
这个年代还是相当封建的,特别是莱辛县这种偏僻的小山沟沟里,封建传统意识更加根深蒂固。大街上的恋爱男女拉着手逛街,就被人称为有伤风化了,冯俊彦在银行里面当众搂着刘娇,直让一群大老爷们、中老年妇女瞪掉了眼珠子。心里暗骂伤风败俗者估计也是相当的多。
刘娇早已身陷其中,只感受到冯俊彦的深情,而忘却了外界的环境因素。刘娇心有所思,冯俊彦简单的话,听到刘娇的心里,却是另一种含义。
不把我当外人,那就是内人...内人就是妻子的意思;照看咱家的房子,小彦跟我说'咱家';,那是什么意思,是暗示喜欢我,想要跟我好吗?...真羞死人了。
"咳...咳咳,小伙子,你手里的笔,给我先用下行吗?"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大爷假意咳咳两声,打断了两个身临其境、柔情缠绵的小青年。
刘娇身体一阵,思维回到现实,更加不堪。敏感的她仿佛能感受到四周看向自己和冯俊彦两人暧昧的目光,假如大理石地板有缝隙的话,相信刘娇同志一定会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一头钻进去。
冯俊彦倒是相当的坦然。拉过刘娇坐在椅子上。等老大爷带着深意的笑将笔送回来后,让刘娇填好存款信息。
看了看刘娇填写的除了金额外的完整信息,冯俊彦三两下也填了两个取款、转账单子,走上前,连同身份证和折子一同递进柜台里。
刘娇羞涩极了,坐在椅子上抬不起头来。冯俊彦不时回头望去,看到刘娇那几乎将螓首埋到胸前的鸵鸟样子,暗暗发笑。
"刘姐,把折子装好,可别丢了啊。"冯俊彦将刘娇的折子递过去,轻声说道。
"好了,可以走了吗?"刘娇现在非常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感受着注视到身体上的道道目光,刘娇感觉不只是脸,甚至整个人浑身都在发热发烫。
"走吧。去给叔叔买点饭。要是范伟还在走廊躺着就把钱给他。要是他走了,咱就去趟学校,直接给他爸。"冯俊彦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拉起刘娇,向外走去。
"呀!这是多少钱啊..."刘娇左手很是随意地翻开折子,看到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零蛋,不由惊讶的叫出声来。
冯俊彦有些好笑,从刘娇这里看到了刚才柜台上那个胖阿姨同样的惊讶模样,不过两人眼神不同,刘娇的眼神是惊慌失措,而胖阿姨的眼神是古怪和羡慕。
"转了三十万。够伯母用一阵子的了。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冯俊彦柔声说着,仿佛丝毫没有当这三十万人民币当回事儿。
"小彦,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太多了,...我不...不能要。"刘娇不停地摇着脑袋。眼神望着冯俊彦,竟然开始担忧起来。
"回家再跟你详细说。这些钱都是我一点一点辛苦挣的,给别人我心疼,拿给刘姐为伯母治病,我花着开心。"
刘娇嘴巴努了努,心中暗自叹了一声。小彦这一年也不知怎么过的,去美国读书,怎么还挣了这么多钱?不是公家的钱,他为了自己挪用公款吧?刘娇不无担心地瞎想着。她已经决定,待会回家就好好与小彦谈谈,假如这个钱真不是他自己的,无论如何也要退回去。
买了饭,冯俊彦和刘娇各怀心事的再次回到病房楼上。冯俊彦随意扫了一眼,心里不由一乐。范伟已经缓了过来,不再蜷缩在地上,终于爬到旁边凳子上坐下了。此时正咧着嘴揉腰、揉后脑勺呢。
刘娇懒得搭理范伟,拿着东西去病房了。冯俊彦走过来,将钱还给范伟。就这么点事,还吓得范伟不停地哆嗦,敢情是彻底被冯俊彦凶猛的拳脚给征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