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客人这一个便利之外,王大义也考虑到了别的方面。
比如,地理位置。
米城着实算不上什么繁华的地方,但是地理位置很好,它处于中间地段,来往的人很多。距离都城距离三个城镇,也不算近,但是绝对比王大义所在的镇子要近好些了。
王大义想了许久,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开铺子的,这压根不现实,或者说,现在是不现实的。他们人不够,而且他银子不够,人脉也没有那么广。
他是赚了不少银子,能在镇上生活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那么多银子,可是这些远远不够的。在一个地方开铺子,不仅仅是买两间铺子那么简单,得筹备许多东西,那得花费许多的银子和亲属。
他自己不可能离开镇子很久,所以也不会长长久久的看着别的地方的铺子,只能派一个亲近之人过去。但是这亲近之人则需要时间去培养。
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来,他总是要把铺子开到都城去的,可是不是现在,只能先靠近一步,日后再逐渐靠近。
除了地理位置,就是环境的熟悉了。正巧的是,王小达在这里有生意,已经做了好几年了,人脉圈倒是通晓一些,王大义把铺子开在这里,也算是有熟识的人关照一番了。
所以,前段时间他跑来几趟,什么都筹备的差不多了,就打算要把铺子开了,如今已经在装修了。王大义从开了第一间铺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些事情,亲随也培养了一些。
只是时间尚短,他也不能十分保证那些人就是一点可靠,但是培养了这一两年了,对这个油铺生意也是很了解了,独当一面也是没有问题的。
王大义选了靠谱的人,就只能让他按照流程来,他定期过来一趟,然后一个月的账本要看一次。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也没有那么忙,带带孩子还是有时间的,小元宵也乖巧,他就是偶尔给他带到铺子里待着也是没有问题的。
除非他饿了,饿的狠了,是外面的景色也哄不住的,毕竟不能当饭吃。
王大义能有时间带孩子了,杨絮就能抽出时间去帮忙铺子里面的事情了。她总不能真的抱着孩子过去,那到底是带孩子还是帮忙啊?
周胭先去铺子里忙活了,杨絮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还是束着发冠,穿着男装,一袭翩翩公子的模样。
王大义抱着小元宵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杨絮这个模样,小孩子眼睛弱,看杨絮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然后伸出手要抱。
杨絮噗嗤一笑,这孩子倒是难得,她换了装扮,他还能认出她这个娘亲来。
杨絮把小元宵接过来,抱着亲了一口。
"娘亲的小宝贝哦,居然还能认出娘亲来,真是好厉害。"
倒是王大义在一旁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从未见过杨絮这模样,居然,格外的吸引人。
"怎么了?这样瞧着我?"杨絮笑着问道。
"絮儿好看,无论怎样都是好看的。"王大义夸奖道。
杨絮笑着嗔怪一声,心里还怪高兴的。女孩子都爱听人家夸奖她的,尤其是像大义哥这样的,夸奖的语气格外认真,让人都羞红了脸。
"我明日要去胭胭那里帮忙,你有空吗?能不能带元宵?"杨絮问道。
"可以的,我明日没什么事情,先抱他去铺子里看看,然后再去你那边逛逛,上午不得喂他?"
"那也行。"
杨絮想了想,确实也是如此,小元宵还得和母乳,也离不开她太久了,大义哥跟着过去也好,带孩子了,她也能放心的做别的事情。
周胭是连忙赶回去的,把雨青还有几个伙计都叫过来了,然后给他们讲解了一下这图纸上面的动作,然后那么些个人,一人负责几个,就要在两日之内教会他们动作。
几个人都是有基础的,看了那图纸只觉得动作优美,就是难以想象,怕只看图纸体会不到其中的连贯动作。
"我在杨姐姐家里的时候,她倒是给我演示了一番,难不成我也得给你们演示一番?"周胭挑着眉毛问道。
几人确实有此意,就那样看着周胭。
"大小姐若是知道具体动作,便演示给我们看看吧!回头我们也要教那些姑娘公子,得自己明白个透彻才行呢!"雨青笑着说道。
周胭没法子,也没有办法再去换衣服了,只是让她们看看,到底有哪些地方不懂,她演示一番便是了。
十几个人十几套动作,要是她一个一个的演示,那得累死了。
几个人也没有难为周大小姐了,便找了她们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然后周胭做了那动作展示给她们看。
这些动作图都是她和杨姐姐研究了许久才画出来的,她自己记得倒是挺清楚。
如今已经是傍晚了,周胭和她们都说清楚了之后,也该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今日的事情算是解决了,然后要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明日那些公子和姑娘们就要过来了,这演出教导就要正式开始了。
戏台子都快要搭好了,事情也算办的挺大,镇上的人本来就关注这两个铺子,如今就更加注意了。
"这搭了台子,倒是有些像戏台子,莫非这掌柜的还要请了戏班子来演出一场,为了庆祝开张?"
看到那些伙计在忙来忙去的搭建戏台子,大家遇见了都议论纷纷的。
"这谁知道?不过这看样子肯定是要热闹一番了,到时候咱们来看看就是了……"
"这倒也是,咱们一定得来看看,就这铺子里面的衣服也是好看的紧,我可是偷偷看到了一些,那样式,镇上都是没有的……"那人压低声音说道。
"嗐,我倒是要和你说呢,我有个亲戚的邻居,他家的闺女就被选到了铺子里当伙计来着,她可是说了,这铺子里的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别说这镇上了,就是别的地方也是没有这样的样式的。而且啊,铺子里有几件特别好看的衣服,就做那一件,要是被别人买了,以后就不做了……"
"那意思就是说,我若是买了那件衣裳,别人都买不到和我那一样的?我就是这镇上的独一份儿了?"
"那可不是,就是我估摸着难买到,咱们能得到消息,说不定别人也能,回头咱们还不一定能抢得到呢!"
那妇人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谁不想穿的和别人不一样啊!那可就是独一份儿了!但是每个人都这样想,她也不一定能抢得到啊!
"而且就算有机会,估摸着咱们也不一定能舍得花那银子,这铺子开的这样好,里面的衣服看着都是都好看的很,估摸着价钱也不便宜啊!"
她们都是一般人家,买一件新衣服倒是可以,但是也就是普通的衣服,要是花几两银子买一件衣裳,她们也舍不得啊!
"你可以这么想啊!咱们在家里辛辛苦苦的服侍长辈,照顾孩子,还要准备一日三餐,洗衣打扫,那多辛苦啊!咱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又看见了好看的衣服,那花几两银子买下来又怎样了!这一年到头的,也就买这一回罢了,买自己的如意还不成吗?"
那妇人之前也不是能想得开,只是那铺子里的姑娘就是与她这样说的,她也不是那种败家娘们,这么些年了,也没有买什么贵重东西。
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买这一回又能怎么样呢?也不是真的买不起,女子爱美,总是要有一件得体的衣服的。
人家这话一说,她就觉得可有道理了,这么些年了,她也没有买什么贵重东西,这次要是有机会,她肯定要买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她也好好的美一回!
镇上也就这么大,周胭那铺子动静也不算小,于婶子那几个人天天去街上买菜的,自然也知道的清楚。
她们本来就在讨论这些事情来着,买衣服估摸着她们是不会买了,看样子就不便宜,但是看看还是可以的。就那些衣服,她们就是能进去看看也好啊!那么好看的衣服,一饱眼福也是好的。
"我这次去看看,我家那小子,这个月拿了不少月钱,我也给他填件衣裳,那其中一间铺子不是专门卖男子衣衫的吗?我到时候去看看,给他也选一件。"于婶子炫耀的说道。
她说的也不是假话,她家那臭小子向来是她的骄傲,除了那陈家小狐媚子的事情之外,没有一件事惹她不高兴的。
这不,这个月月钱一给,他自己拿了二两银子,剩下的四两银子都交给家里了!这个月比往常的还要多一两,这孩子已经算是正式的护卫队的人了。
一件衣裳也不可能有多贵,她家小子可是要在护卫队里面的,可不能没面子,就得有几件好衣裳呢!
"那正好,我和你一块儿去看看,也给你参谋参谋……"
要是真的一下不买东西,就直接看很久,她们也觉得不好意思。这不是正好,于婶子要买,她们跟着给些意见总是可以的,正好还能光明正大的看看衣服。
于婶子也就同意了,她一个人去买衣服有什么意思,就得好些人一起看,这样才热闹,也衬托出来她有银子啊!
正巧她们还在说着呢,就看见杨氏和陈玉如出来了,然后于婶子就想起来这小狐媚子自己倒是自命清高的很,结果也不是就没有选上!
"哎呦,你们可不知道,人家大小姐开的铺子,办的可热闹,估摸着要搭戏台子呢!选的那些个伙计,我也看见了,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选上的。人家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就是选伙计,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的……"于婶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声音说的大,眼睛又瞅着陈玉如那边,论谁也能看出来这话就是说给陈玉如听的。
"这些个不要脸的妇人!我去撕烂她们的嘴!"杨氏气的咬牙切齿道。
"不要搭理她们就是了,平白的惹麻烦。迟早有一日,她会为她的话付出代价的……"陈玉如脸色淡淡的,语气却是十足的狠。
要是现在她娘上去打闹,她们压根占不到什么便宜,毕竟她们也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说她们什么事情,是她们上来就打闹的。
她们占不到理,人也不够多,怎么着也讨不到便宜来。遇到这样的人,自然是要想办法一劳永逸,让她痛苦,一辈子都痛苦!
她不是醉疼爱她那个儿子吗?她还不知道吧!她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昨日刚刚把他的月钱给了她一部分!
她本来是不想多费心思的,因为也没有什么必要。现在她不这样想了,她只需要动动脑子,再掉几滴眼泪,就足以把她们母子关系弄的破裂!
她现在笑的越高兴,就让她以后哭的更惨烈!
杨氏气的不轻,但是她向来听这个闺女的,便按耐住自己,不去看那几个碍眼的人。
陈玉如只不再看她们,也没有再虚与委蛇的打招呼了,直接和杨氏走了过去。
"我瞧着可痛快,看那小狐媚子,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了吧!以前不是还嘚瑟的很,如今没有选上才气焰消了。"于婶子得意的说道。
"你瞧你,怎么就那么讨厌那陈玉如呢?人家过人家的,咱们过咱们的,都是街坊,也不要闹那么难看……"一个妇人劝解道。
她没有接触过这陈姑娘,只是那次闹了一番之后,她也不可能再和人家如何亲近了,但是她也对着那陈姑娘没有恶意,因为没有什么理由啊!
她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这陈姑娘也不是什么特别讨厌的人,她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于婶子这又是何必……
"怎么闹的难看了?我又没有去打她,也没有明晃晃的骂她,更没有去找她麻烦,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狐媚子样子,一天到晚假惺惺的,让我恶心!你不要再劝我了,反正我不可能与那个小狐媚子来往的!"于婶子哼声道。
那妇人呐呐的也没有再说话了,她觉得没有必要,但是于婶子也不听她的,那只能随便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