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没有特意早起,就是陆承恩起床后,我也跟着起了床。
看到我睡眼朦胧的爬起来,换好衣服的陆承恩随手把睡衣扔在床上,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眯眯的问我:“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我揉着眼睛若无其事的回答:“反正睡不着啊!”说完,一边拿衣服一边推他出去,还不忘满脸嫌弃的说他:“你快去洗脸刷牙啦,一大早就这么粘糊!”
等我洗漱完毕,陆承恩已经吃完早餐准备出门,婆婆一边把陆承恩吃好的碗筷收拾起来,一边慈爱满满地冲我喊:“可心呐,粥在锅里,一会你自己盛一下!”
我应了声“好的”,心里却有一种特别诡异的感受,好像第一次跟婆婆有了不谋而合的共识似的,心照不宣地一起隐瞒陆承恩。
我装模做样的在厨房里磨蹭,陆承恩临走前又偷偷溜过来抱了我一下:“老婆我去上班了!”
我心里一动,透过厨房的窗子看了一眼正在洗碗的婆婆,突然特别想念只有我和陆承恩两个人的日子。
那时候每天陆承恩上班前我们俩都粘粘糊糊的,抱一抱啦,亲一下啦,他下楼时还得一步三回头,我就跟一望夫石似的守在门口目送他。
趁着婆婆看不到的功夫,我踮起脚尖在陆承恩脸上亲了一下,他瞬间就乐了,抱住我就想吻过来,被我手脚并用推了出去:“赶紧上班去!”
等陆承恩走了我才敢从厨房出来,早饭自然是不能吃的,许至帮我问好的,很多项检查需要抽血,必须是空腹。
换鞋子的时候婆婆也凑过来拿鞋子换,我瞄了她一眼,不解地问:“妈你要出去啊?”除了去买早点,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早出过门,陆承恩都吃完走了,不可能去买早点才对。
婆婆头也不抬地应我:“我陪你一块去医院!”
我愣了愣,才又客气地笑笑:“不用了妈,就是做点检查,没有什么要紧的,您不用陪我去!”
“怎么就不要紧了?”婆婆穿好鞋子抬头注视着我,她脸上虽然满是笑意,可眼神就是格外犀利,缓缓地说:“再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要紧了!”
我哑口无言,自知拗不过她,只好让她跟了。
因为我担心会赶不上预约的时间,和婆婆下楼后就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市妇幼保健医院。
刚下车就接到许至电话:“到哪了?”
我实话实说:“刚到医院门口。”
“原地站着别动。”电话里许至的声音一贯的沉稳,我愣愣地“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四处张望的婆婆,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然后又不敢置信的问了句:“你不是还特意过来了吧?”
许至的声音显得很是轻快:“必须的啊!”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挺难为情地说:“这么麻烦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话刚落音,头上就被敲了一下,许至从容不迫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说什么话呢,跟我你还这么虚伪客套!”
“我这不是……”我本来想说我怕你让我以身相许,可眼角瞄到旁边脸色已经拉下来的婆婆,我又慌忙把到了嘴边的玩笑话改成:“我这不是为了显示我有礼貌嘛!”
许至勾着嘴角浅浅一笑,特淡定的“嗯”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旁边的婆婆,问我:“这是你……”
我这才想起来要做介绍,结果许至已经大大方方温文有礼十分得体的向婆婆点头微笑:“阿姨您好!”
婆婆一改刚才神色里的不豫,脸上挂着招牌似的微笑,也跟许至说:“你好你好,你就是可心说的许大夫的侄子吧,真是麻烦你了!”
面对婆婆的热情,许至仍旧淡定得很,他脸上挂着标准微笑,对婆婆说:“不麻烦,可心和我是好朋友,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何况这也只是举手之劳!”
婆婆叹了口气:“唉,我们在J省人生地不熟的,确实是要麻烦你们这些当朋友的多费点心了。”
许至轻描淡写的笑着:“阿姨客气了,朋友都是用来互相帮助的!”
他走在前面带路,婆婆差不多就跟他并排走着,我默不作声的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客套过来客套过去,别提有多别扭。
到了许至姑姑的诊室,那叫一个人多,走廊上的候诊椅子都坐满了人,诊室里也是坐无虚席,医生的办公桌前更是围了一圈人。
刚才一直喋喋不休的婆婆终于被这场面镇住了,有点讪讪的往门诊科室看了看,又开始打量起旁边的陌生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