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极少听到冷意如此涩然的口气, 付沂南大约难得有了一点优越感, 轻笑出声,瞬间被冷意咬住了肩头,绯红的面上带着一点挑衅的表情, 某人惊醒,这会儿不能像个老手似的…
前所未有的疼痛扑卷全身的每一根神经。“疼。”她依旧咬着他的肩头, 颤着嘴唇吐出这一个字,付沂南动了动, 换了个姿势, 附在她耳边:“这样呢?”
“疼!”她依旧是这个字,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要将那种尖锐的疼痛呼出去。“现在呢…”他又缓了速度减了力道。“疼!”半点也不给面子, 眼角的泪痕都晶莹泛光, 越加让人迷恋。
“现在…怎么样?”顿了顿身体,他是从来没在床上迁就过任何人, 原本就是寻求快乐的事情, 这样一而再地考虑对方他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可是这一次,看着冷意打皱的小脸,就下不去狠劲了,再三变换姿势, 试图让她不那么疼。
“付沂南你到底会不会啊?!不是情场老手吗?”冷意觉得自己已经疼得失去理智了,身上这人技术拙劣得堪比新手。
“这可是你说的。”付沂南眼睛一眯,太小心翼翼反而显得笨手笨脚了。猛地一用力, 冷意哼哼一声,被付沂南噙住双唇,辗转间吞光了所有的呻吟,到最后冷意只能用力地抱紧他的脖子,圆润的指甲也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长痕,纵横着,见证了到底这一场翻云覆雨有多激烈。
睡着之前明明一口一句太热而将付沂南推出一臂之外,可睡着之后,却不知不觉往那一具温暖的身体上靠,缠住他的双腿,整一颗脑袋埋在他胸前,鼻息喷在他的皮肤上,有点痒,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发顶,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臭小子!”只听到后院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冷意正抓着锅铲煎荷包蛋,匆匆跑回去看热闹。
付沂南一身湿淋淋地坐在床头上,显然是吓得不轻,赤裸的身体就在关键部位遮着毯子。而周泰年手上拎着浴桶,多大的力气才能将那一桶水抬起来?冷意汗颜…
“敢占丫头便宜,偷偷摸摸爬上床了都?没结婚至少得订了婚,没名没分的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周泰年顾自己咆哮,原本是扯衣领的动作,结果抓住了那一床薄毯,用力一扯,马赛克画面就出来了。
“周泰年,一大清早你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见付沂南缩成一团,一脸的委屈,冷意真真切切笑出来,走上前夺下周泰年手里的毯子,一挥手就把他整个人罩起来。
“曼娟交代我好好照顾你,我能让你在别人手上吃亏?”周泰年指着将脑袋露出来的付沂南,“这臭小子花得要命,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和她交代?”
“之前是谁给他出谋划策做帮凶来着?”冷意抱胸,睨着周泰年,他立刻没了脾气,瞪了付沂南一眼,拎着浴桶往外走。
“去洗个澡,一股药味。”冷意凑上去,嗅了嗅湿嗒嗒付沂南,有点幸灾乐祸。付沂南手一伸,将她扑倒在床上,俯视着她:“你还笑?!” 发梢末端的水滴砸在她的脸颊上,惹得她大笑。
冷意大清早就睁开了眼,浑身酸疼倒是和传说中的一样,只是脑子格外清醒,一旁的付沂南闭着眼,带着微鼾的鼻息,容颜真是美得慑人,他睡得这么香,而她却睡不着,心里有点不平衡,就伸手捏住了付沂南的鼻子。
他似乎以为是蚊子,下意识地扫了一扫,却没扫落,眯着眼盯着冷意看了半天,才回笼思绪。
“醒了?”他扭头看了看窗外,天还没有亮透,“这么早?”“腰疼。”她用鼻子在付沂南胸口蹭了蹭,他一僵,伸手摸到她的腰间,一下一下地揉着。
“冷意,嫁给我吧。”付沂南突然道。“付沂南,说梦话呢?”冷意轻笑,趴在床上,只觉得有人伺候的感觉真好。
“我们去领证吧?”付沂南附在她耳边,小声却一本正经地问。“这样就混过去了?”冷意哼了一声,“也太没有诚意了。”
“不然先订婚?我把消息放出去?”付沂南不死心,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朵。冷意躲闪,伸手将半压在她背上的男人推开:“等我拿了影后再说。”想起了几天前vivi给她通知,说她被提名今年的最佳女主角,就她现在的绯闻热度,希望并不大,她也只随口一提,为了堵住付沂南的嘴而已。
“周泰年那儿我会去解释的,赶紧去洗澡,一会儿把我的床单毛毯都换了。”冷意扯过毯子盖住他的头,翻身爬起来,不顾一身狼藉的付沂南呈大字状无赖地趴在床上。
“小付,做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许世雄一手夹着荷包蛋,一手捏着包子,还有空笑嘻嘻地竖着大拇指,表示对付沂南的支持。
“老东西,说什么呢你!”说着还将筷子伸过来,一副要戳向许世雄的架势,“想要徒弟自己收,别教坏我徒弟!”
许世雄也伸出筷子挡住,扭头对付沂南说:“付沂南,跟这怂蛋没钱途,不然投到我门下怎么样?我比他可强得多!”
“你这老东西,总想着挖我墙角!”周泰年火了,女人要和他抢,连这么没有用的徒弟也要和他抢。
“许叔,转投这算是欺师灭祖,我不能干。”付沂南讪笑着拒绝了许世雄的提议,他是真想强硬一次,奈何对手太强。
周泰年对他的举动颇为满意,冲冲的怒气有所收敛,可依旧板着脸,筷子头一下一下地点着木头桌面,“臭小子,我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付沂南才颤颤巍巍说出一个字,就被冷意打断了。“周泰年,卖面的冯姨,买豆腐的老西施,哪个不是媚眼横飞,就是小门诊的那个护士刘阿姨,也对你有情有义的,你感冒扎针都轻了又轻的,你这一身的情债,还有空管我们的事情?”冷意笑得眯起了眼,“也一把年纪了,挑一个结了婚算了,我觉得豆腐老西施半老徐娘,还风韵犹存的,就她吧!”
“丫头,你妈是不是给你托梦了?你可别乱说,别冤枉我,我守身如玉呢!是她们上赶着,我可是一个都没有理睬的!”周泰年急了,他一世英名可不能这样就毁了。
“您还管我们俩的事吗?”冷意似威胁似挑衅,“都说女儿白养,胳膊肘往外拐,真是没说错,你这就帮着他说话了?”周泰年哼哼,低下头默默地喝起豆浆。
付沂南忽然弯腰,捂着小腿龇牙咧嘴的模样。“怎么了?”冷意询问。付沂南只敢轻轻地撇了周泰年一眼,无辜地摇头:“有蚊子。”
“冷意。”潘明钟的电话来的很突然,冷意放下手里的馒头,站起来走到一边接电话。“你好。”仿佛是第一次对话的陌生人,冷意的态度礼貌而疏离。
“有一档节目,希望邀请你和甘陆一起参加。”潘明钟开门见山。“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只是甘陆的经纪人,我的工作应该是vivi联系才对。”冷意对潘明钟是存在着极强的敌意,不止是因为对方也不喜欢她,而是…潘明钟那种只需要保全甘陆而不惜牺牲她的自私态度,让她很是反感。
“这个节目对你正面的人气会有很大的好处,所以龙震一定不会反对。”潘明钟很自信,语气也冷硬得不容拒绝。
“我记得你曾经让我离甘陆远一点,越远越好,现在却邀请我和他一起参加节目,你觉得我会怎么想?”冷意靠在院子的大树上,拨弄着粗糙的树皮。
“我想让你澄清和甘陆的关系,青梅竹马的朋友而已。”潘明钟那头略微停顿,依旧秉承着直来直去的态度,“你有责任也有义务这么做。”
“呵呵…”冷意忍不住笑出声,付沂南已经悄悄走到她身后,忽然双手缠住她的腰,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
“付沂南,你吓我一跳!”冷意嗔怪,伸手去剥落他的手,付沂南却是不依,还很别扭地在她背上蹭来蹭去:“甘陆打来的?”
“不是。”冷意拍掉他往上爬的手,斜着眼警告道,“手不想要了?”“这么神神秘秘的…”他嘟哝着松开手,还是将脑袋凑过去。
“你真的和付少在一起?”潘明钟突然转了话题,两人你来我往类似打情骂俏的对话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关你什么事?”冷意梗了他一句。“冷意,你能不能和付少求情,甘陆…不会是他的威胁,请他高抬贵手,甘陆还是上升期,这个时候对他施压根本是要断了他的路!”潘明钟说到最后有点激动。
“节目我会去参加,我也觉得需要澄清一下和甘陆的关系,免得旁观者不清,当局者也迷。”冷意自然明白潘明钟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语气很平静。
那头潘明钟连连道谢,这边冷意却直接挂了电话,抬起头看了付沂南一眼:“你打压甘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