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顾明非跑完一个行程,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唐念青一身的疲惫,恨不得进门就直接躺床上睡觉。
电梯门一开,唐念青边掏着钥匙边往自家门口走,只是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根本不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纪尘煊?!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那样子,就像是特地在等她。
“你怎么在这里?”唐念青冷冽了神色,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怕是纪尘煊这次来,又是来找麻烦的了。
纪尘煊抬头看唐念青,原本靠在墙壁上的身体这才直了起来,丢掉手上将要燃尽的烟头,用脚尖用力摁灭,“我等你快两个小时了,请我进去坐坐吧。”
唐念青戒备的看着纪尘煊,其实刚走近他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所以他是喝酒了有些不清醒了吗?
可是看他神色清明,并没有不清醒的样子,唐念青就更加奇怪了,不知道纪尘煊这人这是唱的哪出。
用钥匙开了门,唐念青还是让纪尘煊进了门,找了一双备用的拖鞋给他换上,然后唐念青就没再管他,自顾自的回了房。
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纪尘煊稳稳当当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在一旁,白色的衬衫敞开了上面两粒扣子,袖口挽起,领带也松松垮垮的挂着,异常的颓废。
唐念青脑子里已经盘旋着无数个问好,纪尘煊这到底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唐念青在纪尘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你到底来我家做什么?”
纪尘煊抬眼看唐念青,眼前竟然有些模糊,他是喝了酒,而且喝得不少,但是他脑子很清醒,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在门口等待的两个小时间,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离开,但是,他还是等到了她回来,他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那么讨厌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的这一点好像渐渐变了味,为了她失控,为了她变得不像自己,甚至为了她跟最好的朋友翻了脸,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害怕。
真的是第一次,他害怕了。
“你家的老房子没有被拍卖,为什么选择住这里?”进来的时候纪尘煊已经把这个只有自己家客厅那么大的房子大致打量了一番,房子真的很小,家具摆的满满的,但是东西都井然有序倒也不至于显得拥挤。
光看着屋里的摆设,又让他对唐念青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原来她,也可以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
唐念青全身都是绷紧的,这是纪尘煊第一次对她和颜悦色,在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怀疑,是内心的戒备,纪尘煊不可能是良心发现自己有多混蛋所以在向她示好。
“老房子不好的回忆太多,住着不自在。”其实是那房子太大,她一个人住着,会很孤单。
纪尘煊不可置否,“我好歹是客人,你连杯水都不请我喝吗?”
唐念青挑眉,逼迫的看着纪尘煊,“你是来做客的?”
“不然呢?”纪尘煊耸耸肩,状似不解的看着唐念青,好像她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似的。
唐念青简直要怀疑纪尘煊是不是失忆了,不然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点。
“你今天很奇怪。”上次见面还是和楚泽阳在一家泰式餐厅门口,他带着刘梦溪,当着楚泽阳和刘梦溪的面给了她难堪。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她和楚泽阳并没有什么过节,就是互相看不顺眼而已,而唐念青在两年多前,就已经打算重新生活了,过去的那个自己,她一直在尝试抹去,留在纪尘煊记忆里的那个唐娆,是她一直想要摆脱的。
“是吗?”纪尘煊笑笑,“我也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一想到她和楚泽阳在一起他就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一想到她每次不瘟不火的淡然表情他就想要出言刺激她。
见不到的时候时常会想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的记起她,他是不是得病了?
之前的两年时间里,唐念青在他生命中消失的这两年多里他过得好好的,怎么她一出现,就一切都改变了似的,他的生活完全被她弄乱了。
“纪尘煊,你有话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这不是你的风格。”唐念青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纪尘煊的转变让她开始感到害怕,真的,是害怕。
她宁愿纪尘煊和往常一样,见面就是冷言冷语,甚至说些侮辱性的让她难堪的话,那至少是她熟悉的纪尘煊。
现在这个纪尘煊,该不会是谁假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