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人,白子香柔声轻笑道“好巧。”
看着眼前的人左手执着一柄玉伞,身后披了一道与衣服颜色甚是相配的玉色披风,脸上依旧是那番美的柔和,顾浅止从座上直起了身子,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问“你怎会在这?”
白子香看着她,微微一笑“说来也是曲折,那日在大殿上,皇上无意留我,我便回了六皇子府,但几日后,宫中便有人来传,说是皇上让我入太乐署,又过了几日便把我赏给了明淑娘娘。”
说着,话语中似是又多了几分感叹“也真是缘分,没想到顾公子竟与明淑娘娘交好,子香才有幸再见上公子一面。”
顾浅止倒完茶,抬眼看他,见他一副感叹的神情,淡淡发问“你在太乐署那么久,没听说吗?”
白子香疑惑看她“听说什么?”
顾浅止看着他平静的道“明淑妃是我姑姑,我是她的亲侄女。”
白子香听着微愣了一会,随后惭愧轻笑道“原是如此,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顾浅止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开口询问“你在太乐署与人关系不好?”
听着她的话说的似不是疑问,而是确定一般,白子香不禁感叹她是真真聪慧,本被她看的不自然的脸微怔了怔,随后轻笑“顾公子为何如此问?”
顾浅止身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那热气,眸色淡然,淡淡道“若非如此,怎会没人与你说这宫里人的关系与利害。”
听着自她口中的缘由,白子香也是轻笑感叹“也是说来惭愧,自子香入了太乐署之后,并无好友,平日里也是孤身一人罢了。”
顾浅止问“为何?”
白子香似是惋惜,似是无奈,眸子微垂“宫中的事务纷杂,公子怎会不懂。”
她自小便跟着明淑妃在宫中,怎会不知这宫中人事物的险恶,他虽唱的有几分不错,身份却是大不堪,太乐署的那帮人向来清高,不愿搭理他也是情理之中。
放下手中的杯子,顾浅止抬眼看他,似是有几分歉意般的道“算我多问了。”
白子香轻笑着摇头,表明不愿去在意此事,随后抬头看着她问道“公子今日可是想听曲?”
顾浅止想了想,问“你都会唱些什么?”
白子香答“子香虽不才,在闻香楼那么就也是会几首的,公子想听些什么?”
顾浅止听了,便又重新躺回了座上闭上了眼,随意开口道“那便随意唱唱吧,我也无什么特别爱听的。”
白子香看她如此一番轻松的模样,也是轻轻一笑,柔声道“那便来首《红豆思》吧。”
看着顾浅止微不可察的轻点了点头,白子香才悠悠的唱起来
“红豆生
生南国
南国南
易相思
……”
听着白子香那轻柔悦耳的唱曲声,顾浅止觉得少有的轻松,心下便越来越放松,意识也越飘越远,不一会便浅浅的睡了过去。
白子香嘴上虽唱着,眼神却是一直没能舍得离开那摇椅上的人,唱了一段时间,瞧着她一直未曾有别的动作,便猜想她是睡着了。
停了那曲子,定定的盯着她瞧了一会,见着她此时如此安静的睡颜,他渐渐的出了神,这个女子不禁生的美,也聪慧的很,如此一个轻柔的女子,真真想不到她上战场杀敌是何模样。
这一出神,出神的便久了,直到一阵凉风吹过,吹起了他的衣袍,吹动了顾浅止额间的发丝,他才突然回神。
觉着那风有些许的凉,看了看依旧躺在榻上睡着的顾浅止,看了看天上的那抹阳光已不似方才的那么热烈,才弯腰将手中的伞轻放到了地上,随着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故意放轻了步子走到了顾浅止身前,想要给她盖到身上。
谁知,刚走到离她摇椅处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却看见她突然睁开了眸子看向了自己。
她这一看,看的有些让他发怔,没想到她睡着了竟还能如此警觉,不自觉的停下了脚下的步子,愣愣的看着她。
顾浅止睁眼便看到了他往前的步子,垂眸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那个披风,出声道“你做什么?”
白子香伸手给她看了看手中的披风,解释道“我见公子睡了,怕公子着凉,想着给你盖上见衣服。”
收回视线,她从摇椅上直起身子,拒绝道“不用,你穿上吧。”
看了她一会,心中觉得她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白子香这才识趣的重新将披风披到了自己身上,淡淡道“是。”
转身走到自己原先放伞的位置弯腰拿起了伞重新打到头顶,边柔声道“如今虽已入五月,天气有些许的好转,公子可还是要多注意些自己的身体才是。”
听着他的关系心,顾浅止微垂了垂眸子,淡淡道“会的。”
白子香转身看着她,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院外传来一阵低沉却不乏喜悦的喊声“阿浅。”
知道那人唤的定是顾浅止,白子香不禁转身朝着院门处瞧去,直到看见殷祁连踏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才福了福身子,轻声行礼道“七皇子。”
见着白子香竟然在这,殷祁连有些许的惊讶,不由的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对自己行礼,才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
顾浅止瞧着眼前的这个来人,微微一笑,随后转头对着执着伞的白子香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白子香听着方才殷祁连的那声轻唤,便猜到她与七皇子不是寻常一般的关系,不想在此处碍着两人,便识趣的回道“是。”
看着白子香走出院外,顾浅止才转头看向殷祁连,问“做何?”
殷祁连瞧着她道“方才我在御花园碰见明淑娘娘,她说你昨日入宫,要陪她住段日子,我听了便赶过来了。”
顾浅止点头“我确是昨日入的宫,姑姑这消息传的倒也是快。”
殷祁连听了回道“你也不与我道一声,我好去接你。”
顾浅止又重新躺到了座上,随意道“有何好接的,云王府离皇宫也不算远,我还是能找得到路的。”
殷祁连听了也为多做反驳,盯着她瞧了一会,便问“你现在可是有事?”
顾浅止拿着茶杯晃了晃,抬眼看他“无事,闲的很。”
殷祁连轻笑“那我们便出去走走吧。”
听了他的邀约,顾浅止从摇椅上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抬头对他轻笑“好,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