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锁上门后,提着手中的饭盒却是直奔了顾云韶的书房而去,到了书房外,抬手轻敲了敲门,只听得屋内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进。”
花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看着屋内的顾云韶正坐在书桌旁不知在批阅着什么,转身抬手轻带上了门。
花间脚步轻缓,怕扰了他,走到书桌旁,把饭盒往旁边一搁,顾云韶瞥了那饭盒一眼,问道“她吃了?”
花间轻点头,看了顾云韶一会,夸赞道“老爷今日的这一出戏,演的甚好。”
顾云韶闻言从书桌间抬起了头,了然于心道“对于我那个女儿,我倒是还有几分了解,她断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那小子出手,只是肯定有什么缘由。”
花间听了,笑道“那何丞相今日回去也指定会好好教训那何公子一番了。”
顾云韶点了点头,回道“虽我与他不一个派别,但何正的人品却是其名,正直不阿,想来,也不会轻饶了他那个儿子。”
花间听了轻点头,随后惋惜道“只是,花间觉得,让那何公子一说,浅浅小姐心中一定不会好受。”
听到花间谈起这事,顾云韶亦是沉默了半晌,最后出声道“这几日你多照看着她点,待会给她送张被子去吧。”
花间听着顾云韶不愿提起那事,也是识相的住了口,道“是。”
随着,又斟酌的开口问道“只是不知,浅浅小姐养了男宠之事,老爷可有何打算?”
顾云韶听着,停下了手中的笔,轻吐了口气,道“我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气我而已。”
同样,此时的丞相府也是不安宁。
何敬远正拖着一只手臂,跪在大厅中,一脸的委屈与不甘。
主位之上的何正一脸的凛然,对着他怒道“逆子,为父平时虽不怎么管教你,但为父也是给你请了青州师德颇高的师傅,你说你如今怎么连一点数量都没有!”
何敬远听着何正的一腔怒意,脸上依旧是那副不甘的模样,只是碍于何正的威严,低头喏喏道“儿子一时被气急就给忘了,但父亲,儿子的手臂也被那顾浅止折断了啊。”
听着何敬远的反驳,何正猛拍了桌子,怒火中烧,道“这青州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心间都明了,云王府的那位夫人不可提,谁都不会气急而忘,倒是如今,当着云王爷的面你亲口提了此事,你让为父如何不难堪!”
听到这,何敬远心间不服气,质问道“可是父亲,虽然那云王府的势力大,但我表姨母毕竟是北越的皇后,为何我们要忍让着他们,为何要顾忌?”
何正听着,怒道“你表姨母是皇后,云王府的那位还是当今正受宠的宠妃呢!我虽与你姨母一派,却也是不愿亦是不敢去提人家的忌讳事,倒是你这个逆子提起了!”
何敬远听到这,也是恨恨的闭了嘴不再言语,何正看着他那副不成器的样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遂转头不再去看他。
此时,皇宫深处的一所院落中,一人脸覆流金半脸面具,身着一席锦绣玉绸衣,朝着屋内疾步走去,正在门口候着的林清然看清来人,恭敬的作了一个揖,道“督主。”
那人对着林清然轻抬手一挥,便径直走进了屋内,林清然见着主子今日似是有些不悦,也是飞快的低头转身跟着进了屋。
那人在屋内书桌后坐定,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扔到了桌上,对着林清然道“这上面的人,挨个查。”
林清然轻点了头,答“是。”
随着,那人又开口似是不悦的问道“本督主何时收了何敬远做了干儿子?”说完,眼神凌厉的看着林清然。
觉着主子扫过来的一阵凌厉的眼风,林清然心下一紧,立即低头答道“督主并未同意此事。”
坐上那人又继续语气不悦的质问道“那外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林清然心间思索了一番,终是没能想出缘由,只是回道“属下不知。”
那人看了林清然一会,毋庸置疑的道“问清此事,谁做的,谁去司务府领罚。”
林清然点头,道“是。”
半晌,那坐上之人再无话,林清然觉得气氛不佳,便再三斟酌,准备开口缓了气氛“督主这段时间可是查到了什么?”
那人沉默了半晌,最终不紧不慢道“倒是有一事。”
林清然竖起耳朵准备仔细听。
那人道“本督主发现,方涟倒是也会经常去花未央,找的不是别人,而是花未央的主子,桃李。”
还以为那人会说什么要紧的事,没想到却是偷看了人家的幽会,林清然心中虽这样想,却是不敢说出,只是解释道“可能是去寻欢作乐吧,属下记得,方王爷忠于皇帝。”
那人听了瞅了他一眼,这一眼瞅的林清然手心冒汗,他这一招,好像将气氛搞的更尴尬了。
也不知道是谁倒了霉,竟径自同意了何敬远做督主干儿子之事,这下可有好果子吃了。
顾浅止在祠堂中被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三天,便被放了出来,原因无他,只是听闻顾家老爷子要回来了,所以顾云韶不敢多关着她。
听了这个理由,顾浅止心中倒是觉得那老头子倒是还有几分用处,但刚被从祠堂中放出来之时,花间就对她道了一句,让她去与那苏家公子道明那天失约的理由,不得耽误或者直接不去。
这让顾浅止犯了愁,让她直接去约那个苏晏,岂不是让人家怀疑自己对他有心思?
但此时又不能忤逆顾云韶的话,只好派了一个家丁去尚书府通报了一声,没想到那苏晏倒是急得很,与她约了明日。
心中叹息一声,便躺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此处的司正府内,正站立这四个人,四人皆是不同的穿着,不同的打扮,亦是不同的气质。
黑衣男子首先开口严肃道“今晚,主子回来与我道了一件事。”
其余三人皆是竖着耳朵听着,就怕有何大事要发生。
黑衣男子看着他们聚精会神的脸色,又道“问我们之间,是谁答应了让何敬远做督主的干儿子。”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突然那身着红衣的男子喏喏的开了口“好似……那日是我。”
其余三人皆朝他望去,那红衣男子立刻解释道“我可没敢擅自就同意,只是那天六皇子提起来之时,我没给他什么答复,我想,他不会就是以为主子同意了吧。”
听着红衣男子的话,黑衣男子道“那你当时为何不道明?”
红衣男子道“当时主子又不在,我也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主子他怎么想的啊,所以,就没答话。”
黑衣男子听闻,也是没继续问,只是轻点了点,随后对着红衣男子随意道“行了,那就是你了,去司务府领罚吧。”
红衣男子听了,立即苦了脸,委屈道“林老大。”
黑衣男子转脸不去看他,随后从怀中抽出了一封信笺,道“这上面的人,挨个去查。”
那三人看着桌上的信封,神色凛然。
黑衣男子望着三人严肃的神情,又道“主子临走之前倒是还吩咐了一桩事。”
三人抬头看他。
“去查查今晚云王府可是发生了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