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开门见山问出，那宫女眼底的神色不禁往四下飘了飘，心下也是跳的猛烈，但依旧是稳了那颤抖的声音，依旧是明知故问道“顾将军遇害了？香菱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并不了解此事。”
听着她到这种时候了竟还在装疯卖傻，沈容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显然那本就极少的耐性已被她消失殆尽。
收回视线，不经意的拿过旁边茶杯上的杯盖放在手中把玩着，轻轻用力，那手中的茶杯便被他一掰便成了两半，拿起那被他掰完的那一半茶杯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突然手中的半块茶盖被他轻轻一甩，便径直的打到了那宫女脸上，那宫女的脸娇嫩的很，又耐着那茶盖的碎块锋利的很，那么一碰触，那脸上的娇嫩肌肤便被那茶盖碎片划了个不深不浅的口子，立即往外冒出了一道道的血珠。
那宫女吃痛，立即轻呼了声，欲抬手擦拭那伤口，却无奈双手被绳子捆了住，动弹不得。
沈容华瞧着她还算在意她的容貌，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另一块碎茶盖轻轻放回了桌上，继续问道“怎样，如今可算想起些什么？”
那宫女闻言立即抬眼瞧他，瞧着那面具下的眼神此时甚是冷冽不耐，咬了咬牙，心下一横，朝他商讨道“沈督主，不如我们互助互利，如何？”
闻言，不禁沈容华立即挑眉瞧她，一旁的卫慕白等人皆是极其不屑的瞧着她，互助互利？在整个北越，他们主子什么得不到，什么事做不到，还用得着她那么个小小宫女？
沈容华眼中的不耐少了分，饶有趣味的盯着她，轻扯嘴角，未答她的话，只是反道“你有何资格与本督主谈条件？”
那宫女听了，立即坚定答道“如若沈督主不听，怕是以后会后悔，奴婢明了督主日理万机，时间宝贵，但奴婢劝沈督主最好听一听。”
听着她那胆大妄为的话，沈容华眸底的趣味又多了些，他倒是好久没与人谈过条件了，想来那宫女道的话也是着实好玩，便轻点头，出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条件是何？”
那宫女见她说的有成效，立即趁热打铁道“自然是互助互利。”
沈容华挑眉“互助互利？你倒是说说，如何个互助互利法？”
这个宫女，还真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何等的本事能够与他互助互利。
那宫女听着他似乎是有兴趣，不由抬眼瞥了瞥旁边的卫慕白，似是有些许的不放心。
沈容华瞧着她那示意的眼神，淡淡的瞧了一眼在一旁候着的卫慕白，片刻又重新看向那宫女，淡淡道“无妨，你说便是。”
那宫女听闻也是没再多去在意，抬眼盯着他认真道“我能帮督主逃离东厂。”
此话一出，满屋的人皆是惊了惊，皆是转头盯着那名小小的宫女，没想到这宫女瞧起来样貌平平，一副寻常的模样，道出的话可是口气不小。
沈容华听了她的话，只是瞧了她片刻便垂眸低笑一声，那一声甚是不屑，甚是嘲笑她自不量力。
那宫女一眨不眨的瞧着上方之人的反应，本想着她提出的这个条件，对东厂任何的一人都是有致命的诱惑的，毕竟在东厂的命令下行事，向来是得罪人的，如若有一日能够得到机会脱离了东厂，还是逃不过被人追杀的厄运。
能有逃离东厂的机会，怕是每个人都争先恐后想要得到的。
但此时瞧着他眼中的兴趣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反倒是索然无味，让她不禁急了急，难道他对她的能力不信任？
不由盯着他十分焦急认真的解释道“沈督主，奴婢讲的是真话，奴婢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说出的话可是千真万确的！”
沈容华不是不信她，也不是不知如若有一天，他真的脱离了东厂，或许每一日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
但此时的情形，并不是他不想脱离东厂，不能脱离东厂，而是他压根就没有那份心思。
东厂，他是何事想走便是能走的，但如今，却是为了一个人，他宁愿心甘情愿的留在这。
所以，这个条件他丝毫不感兴趣。
心下的耐性已完全消失殆尽，盯着她冷声道“你以为，这小小的东厂便能困的住本督主？如今，本督主给你两条路，一是进东厂的暗牢中做做客，二便是，接下来，你要听本督主的命令去执行。”
那宫女抬眼盯着他，眸底甚是挣扎之色，她自然是知去东厂做客的概念，但凡进了东厂，不脱层皮是难以出来的，但她是得了皇后的命令服侍在殷元香身侧的，万一公主有了什么事，那她恐怕也是难逃一劫，如今这他给的两个选择，无非是孰轻孰重罢了。
沈容华瞧着她那份挣扎之色，继续冷声道“本督主信你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再说，本督主的耐性也是有限的，经不起你在这浪费。”
那宫女听闻依旧是在极度的挣扎着，沈容华见着半晌过去，她还是做不出抉择，便从位上站起，抚了抚衣袖后淡淡的瞧了卫慕白一眼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卫慕白得了示意，立即令人将那宫女拖下去，那宫女被人拽着踉跄站起，手心的冷汗浸湿了整个手掌。
谁知，沈容华刚走到门前，那宫女便转身朝着他喊道“奴婢，奴婢选择第二个，愿听从沈督主的安排。”
沈容华停步转身，瞧着她脸上的那副惧意，轻扯嘴角，道“你果然不笨。”
就算是她如今不答应，进了东厂，林清然他们自然有的是办法让她松口，既是如此，还不如早早的应了他，还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再者说，如若她选了第二条路，说不准还能有一线生机，但如若她要选择了第一条路，不死也难。
那宫女也是想清楚了此事，垂了眸子叹了口气，片刻便抬头瞧着沈容华问道“沈督主想让奴婢做什么？”
她这一步走出，便再无重新选择的机会，怕是要害了三公主了。
沈容华盯着她，道“如若过两日，皇上找你去问话，到时候你只招出殷元香便可，不必再招出旁人。”
那宫女听了他的话，虽是疑惑，但依旧是皱着眉答应，她不知他用意为何，但如今，她只能照着他说的去做，才能有生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