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科尔。
“废物，都是废物！”
科尔的皇帝将第五只茶杯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踹上前来收拾的奴仆几脚。
他牺牲了科尔名义上的第一勇士，与圣德里撕破了脸皮，结果竟然是一场空……
“白翼的力量本源的阶段已经无法完成了……”
之前的那位魔法师在下面瑟瑟发抖。
“我让科尔最好的魔导师前往收集数据……让科尔最出名的勇士迫使那些人出手……我让你们这些最好的魔法师解析白翼事到如今你告诉我失败了？”
魔法师被一脚踹出，几颗牙齿都崩的出来。
看着暴怒的皇帝，魔法师咬了咬牙，他明白自己今天是难逃一死了，包括参与了这次研究的魔法师们一起。
“不可……”
就在魔法师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宫殿门口传过来。
魔法师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科尔皇帝的助理，也是皇帝本人唯一信得过的臣下。
“得救了……”魔法师身子一软，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们都是科尔最好的魔法师，若是为此事杀了，不是自毁栋梁吗？”
“……”皇帝看了魔术师一眼，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不过虽然我们没有在根本上取得白翼的突破，但实际上我们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了吧，这样吧”助手看着魔法师：“你们把所有的研究成果汇总一下，务必要做出现有魔法的突破，这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魔术师连连点头。
这就好比你在冷兵器时代做不出自动步枪，但火枪这东西还是勉强可以研究一下的。
“……白翼。”
皇帝看了自己的助理一眼，缓缓点头。
魔法师落荒而逃，而助理也是对自己越界微微的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滚，都给我滚出去！！！”
喝退了所有人，皇帝一拳砸在墙壁上。
“圣德里……我要白翼！！！白翼！！！！”
******
“鲁宾老师，圣德里的白翼有那么厉害吗？”
艾琳将法杖放在地上，摸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听到那些圣天使们在卡特兰边城大杀四方的场景，这个对高端力量还没有多少了解的姑娘好奇的问。
被艾琳称为老师的是卡特兰的镇国法师，一头华发以及把尺长胡子的老人。
“我偷偷去看了一眼，”鲁宾的胡子一动一动的，显得很滑稽：“真是叹为观止的表演啊。”
“老师你偷偷去都不带我……”艾琳怨念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哈哈哈哈……”鲁宾开怀大笑起来：“你老爹下的命令，老头子我可不敢不遵守。”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艾琳不忿：“老师带我去父皇肯定是同意的，你分明就是嫌麻烦。”
“好好好都是老头子我的错，”鲁宾笑道：“那老头子就给你学一下圣天使的手段，就当是老头子给你道歉了。”
“老师道歉学生可受不得。”艾琳摇了摇头，有些欣喜道：“但老师能给我展示一下吗？”
“你且看着。”
鲁宾扶着自己的法杖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举起了法杖。
一个巨大的法阵缓缓展开，而在法阵展开成型的那一瞬间，圣德里上空的一小部分就阴暗了起来。
积雨云翻滚着，其中的电流若隐若现。
“雷暴魔法其实也没有那么晦涩难懂，”鲁宾输出着魔力，同时也细心的提点道：“这种魔法所消耗的魔力全部都是为了维持魔法阵的存在，而真正形成雷暴的，是魔法阵自己聚集的魔力，这种浑浊不堪，但也正好符合雷电狂暴的属性。”
说着雷暴落下，正落在艾琳他们面前的很大一片空地上。
“通过控制中心魔法阵的位置就可以控制雷暴的落点，而中心魔法的大小也可以决定雷暴范围的大小。”
鲁宾收了法杖，又慢悠悠的坐下，指着空地上那一大片焦黑的土坑。
“老师可以展开多大的法阵？”
“不大不大，也就比刚刚大上一倍……”
“那还不大？”
艾琳估摸着刚刚那数十米的范围，以及这个魔法本身的低耗性这就代表着自己的老师可以坚持一段时间持续的施展这个魔法。
“不大，”鲁宾笑着：“你可知那位圣天使她可以覆盖的面积有多大吗？”
艾琳摇了摇脑袋。
“数千名不死族聚集的地方，”鲁宾拿法杖给艾琳指了一圈标记物：“她覆盖了四分之一的大小。”
艾琳不由惊呼出声。
“白翼分流所能造成的威力已经超出了我等，跟别说当年还只有一个圣天使的时候了。”鲁宾露出怀念的神色：“我记得白翼力量的巅峰是在我父亲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圣天使还不是戴安娜，人类也还在与不死族开战，听我父亲说，那年的圣天使，在战场上压制四名血族公爵，联合其他的大魔术师为人类赢得了安营扎寨的喘息时机，而在你们看来已经是神话的戴安娜，老头子我见过，与我父亲给我讲的差了四五，也大概是因为白翼力量降低所以才会建立圣德里吧。”
“压制四位公爵……难不成是极地的那四位……”
“至少自他们四位时期开始血族就开始在极北谋舔舐伤口吗，也在谋求统一。”老头子活了这么大，显然见识非凡：“虽然不知道这要多久，但一旦有血族将其统一，威胁肯定不比那四个怪物低。”
“不过……”老头子想了想：“虽然这圣天使是一代比一代弱，但这一届的圣天使在总的实力上反而恢复明显，看来圣德里那位阿格蕾丝的小丫头还算是歪打正着，间接提升了白翼的力量啊。”
****
“那是什么？”卡特兰的皇帝站在窗口边，疑惑的看着那一片积雨云。
“那里是鲁宾老爷子的地方，大概是又在为公主展示什么魔法了吧。”
“这样啊……”皇帝松了口气：“你继续说。”
“是的。”菲力克继续报告：“据其它国家传出来的情报，尤其是站在城头上目睹了全过程的博得大使，他似乎认为考斯特的力量最主要的表现在其恢复力上面。”
“恢复力上面？”皇帝的身形微微一顿，这个力量似乎很想他此生最痛恨的一个家伙……
“具体情况我还在调查……”菲力克语气并没有变。
“尽量去查……”喜怒不形于色皇帝语气很是冰冷：“我要知道男爵和考斯特之间有什么联系。”
“如果男爵和科尔有什么关系……我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即便现在卡特兰仍然与科尔有差距，但是……
这是皇帝的仇，也是国仇，是九世之仇。
问：九世犹可以复仇乎？
答：虽百世可也！
皇帝虽然不知道这句公羊传里面的话，但却也怀着这份心情。
“我会尽力的。”菲力克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文件翻过去：“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您这次的改革推行起来可能会很大。”
“我知道，这次牵动的是之前支持我们的勋贵的利益……”皇帝捏了捏眉头：“但你看到了，这次百万不死族聚集在城下，那些贵族们竟然要求我把所有军队调往都城……这代表什么？他们已经开始烂了！”
皇帝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因循守旧的制度已经不适用于这个时代了。”
“但是按照您的改革，皇权势必也会受到削弱……”
“皇权在之后肯定会被削弱！因为我的后面站的是艾琳……所以与其便宜那些狼子野心的勋贵，我不如给卡特兰一个更好的出路！”
“我知道了。”菲力克没有不识相的劝卡特兰皇帝再生一个儿子什么的，因为他是菲力克。
在圣德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帝，包括公主。
“菲力克，你相信神吗？”皇帝突然问道。
“我从来不信。”菲力克摇了摇头。
“所以啊，这是个信仰崩坏的时代，可以傍身的，只有实力，也唯有实力……”
“所以您才没有干涉公主与方璇大人交往……甚至还是有求必应的帮助她们？”
“……”皇帝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了窗外：“艾琳她必须有人站在背后，现在是，未来也是。”
****
方璇觉得自己眼前有点黑。
鲜血在她的额头前流下，而腿成诡异角度摆放的少女倒在方璇身后。
“明明是一个娘们，却要做什么神偷。”
周围的人分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点起来一根烟，讽刺地看着被包围的两个人。
“快……跑……”少女扯着方璇的衣摆，带着哭腔哀求道。
“跑？”墨镜男笑了起来：“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偷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早就该做好准备了吧……你们，把那个偷东西的女的手指头敲断了，沉河里。至于另一个……呦，眼神不错啊，一样待遇吧。”
“是，老大。”
说着两个男人一人手拿着一根钢管走过来。
方璇一只眼被血糊住了，但这并不影响她突然起身一拳捣在其中一个男人的下三路夺了她的钢管，然后轻易的将另一个人敲翻。
“哟，还有两招嘛……”墨镜男不动声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立即有更多的人，手里或拿着钢管，或拿着砍刀冲了上去。
方璇挣扎着，想象着赤瞳的挥刀姿势，那种战斗的意识……一时间手中钢管飞舞，不断有人哀嚎着倒在地上。
或许这样下去她能打翻所有人把少女救出去。
光亮是一瞬间发出的，然后是消音器发出的轻微响声。
少女的眼前一瞬间飚满了血花，然后是钢管掉在地上的声音，最后是肉体倒在地上的声音。
“不要……”
收起枪的墨镜男拽着方璇的头发将她按在了栏杆上，接着他伸出手来接过属下递给他的钢管。
“不要啊……不要！！”少女挣扎的移动了起来，但很快被其他人按住。
墨镜男朝着少女笑了笑，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棍子，狠狠砸下。
“不要啊！！！！”
****
“把她处理了……”
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墨镜男把涣散了瞳孔的方璇扔到少女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
骨节被敲碎的悚然身音在黑夜中回荡着，但骨节的主人只是痛哭流涕的向面前的尸体道着歉。
****
圣德里的夜空是静悄悄的。
失了眠的米迦勒晃到院墙上，呆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的月亮。
“你也失眠啊？”
乌利尔爬到了从半空中降落下来，有气无力的对着米迦勒打着招呼。
“做噩梦……”
米迦勒的回答很闷，刚刚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噩梦，梦到自己在一个建筑很奇怪的地方，然后被一群人打翻，然后方璇来救自己，然后在自己面前被打碎了脑袋。
这梦也不算是噩梦，但是总归来说让她很郁闷，很不吉利。
“方璇没事吧……”米迦勒问。
接着她摇了摇头，这也不知道方璇有没有事情。
“她没事的。”
乌利尔脸色很轻松，她看着出于东山的月亮，脸上充满了自信。
“你倒是对她有自信。”
米迦勒哼哼着，不过真的是安心了不少。
静谧于是再一次笼罩了圣德里……
****
“不错啊，这次都能干涉别人了。”
鸭舌帽妹子站在方璇面前，用脚踢了踢沾满血的她。
方璇头疼欲裂，忍耐不住的哼哼出声，但很快恢复神智的方璇就马上坐了起来，四处找寻着什么东西。
“你要救得人啊……水里呢。”
鸭舌帽指了指栏杆下面的河：
“那家伙临死前还在对你说对不起呢……”
死了吗？
方璇握紧了栏杆，缓缓跪倒在地。
同上次一样，看来鸭舌帽全程都在现场，但她依旧没有伸出援手。
“你是怎么想的？”方璇背朝鸭舌帽跪倒在地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哦，我还以为这一次你又要骂我无情啦什么的……”鸭舌帽挑了挑眉毛：“你要问我怎么想的啊？我其实也没想别的。”
她靠近了方璇，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看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