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正是张聋子,他也才0出头。手段自然狠辣,今天晚上遇到了煞星,他倒也不怕。不过他知道,眼前这人一脚就能把自己踢个半天不能用力,显然是个硬茬子。他得叫帮手,所以他一边问话,一边已拨通了一个电话。
用来保命的电话,张聋子设置的是快捷链。他摁到数字1上,自己最得力的手下马上就会杀过来。
电话刚接通,马泽天又是一拳,重重地击在张聋子的脸上。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张聋子下巴掉了,腮边也高高地肿了起来。
“老大,有急事?”电话那头有人问道。
马泽天将张聋子的手机握在手里,低低地嗯了一声。这一声嗯,让张聋子心底发寒。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是故意给他机会,让他拨电话出去的。
这人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将他和他的手下一网打尽?张聋子近两年打打杀杀的日子少了,他的名头响了,也不用天天舞刀弄枪。管的几个菜市场和南区客运车站,加上各家商铺交的保护费,让他的日子越过越安逸。
他自己都想做点正当生意了。就像自己上面的老大柯大宗一样,自己手上不沾血,凭着自己的面子,就能吃定这一个区。
可是,眼前这个人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马泽天并没有等张聋子有任何反应,甩起来又是一脚。这一脚踢在张聋子的膝关节上方,张聋子自己都听到一声脆响,跟着他呆呆地发现自己的右腿用不上力气。
栽了,这回真栽了。张聋子面如土色地看着眼前这个煞星,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朝自己下手的人是谁呢。
“小子,你胆子不小。除非你今天杀了我,要不你下半辈子就是跑路了,”张聋子的下巴被马泽天托上之后,他并不认孬。
这时,两个被马泽天打晕的女人也醒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外面其实已闹得不可开交了,几个房间里的男人都冲出来,向清净池老板要说法。
能到这里来洗澡顺便偷嘴的,都是有家有口的。被人拍了照,就等于被人要胁了。
“张聋子是吧?听说你喜欢我的手?”马泽天阴阴地问道。愤怒已填满了他的内心。他本来想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点生意,一步一步地实现自己发财致富的梦想。
可是,这个社会不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是的,有多少年轻人怀揣着梦想,以为凭着勤劳就能致富,以为凭着聪明才智就能打下一片商业江山,可结果呢?都是理想的头碰到了厚厚的墙壁上。
马泽天又甩了张聋子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打得那两个女人都心头一颤。太重了,打得张聋子嘴角都流血了。
“我知道了,你是马泽天。不是我要你的手,是别人。你很牛,我认栽。不过,你也别以为你赢了,”张聋子并不认怂。笑话,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就敢动自己,他身上的毛还没有长齐呢。
“说,谁?”马泽天静静地问道。他就像是一头下山的豹子,浑身充斥了力量。
张聋子打了个哆嗦。
“柯,柯大宗。你永远惹不起的人,”张聋子忽然笑了。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吗?就算你不知道,只要打听一下,你也就知道了。这个名字,会让你做三十年的恶梦。
张聋子的笑,其实还有一层意思。他刚才给自己的铁杆手下打了电话,那个手下距离清净池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现在想必是到了。
不用柯大宗来收拾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凭自己的力量,也能把今晚的损失找回来。张聋子信心满满,他看得出马泽天有点拳脚功夫,不过肉人还能和钢刀长矛对抗吗?
张聋子说了这个名字之后,他以为马泽天会怕得发抖。没想到马泽天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而是转过脸去,向猫子问道:“我今晚拍了些照片,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换?”
灯光明亮处,马泽天看清了猫子的面容。这个猫子长得倒也不赖,身上虽然肉多了些,却也不失美感。那身前,是好大两座山丘。顺着旗袍领口看下去,能看到深深的沟沟。
“嘁,”猫子根本不想理会这个人。因为她的野男人抬出了柯爷的名号了。她之所以愿意和张聋子在一起鬼混,看中的就是柯大宗的实力。
有柯大宗,就有她清净池的安全。否则,就凭着这里皮肉交易,公安一次打击,就让她的财富灰飞烟灭了。
“你很有底气,不错,”马泽天倒也不生气,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出去。
屋子里的三个人看清了马泽天的手机,万分诧异。这手机旧得实在没有形了,连品牌都看不出来了,这人还大大方方地拿出来打电话。
出来混,要的是一个面子和谱儿呀。你连谱都不会摆,还敢学人家谈判?张聋子心头恨,猫子却是心头乐。
“我在三楼最里间,”马泽天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也不过马泽天收手机的功夫,那门就被推开了,十多名公安干警走了进来,“谁是张龙?你涉嫌勾结黑势力,现在被捕了。”
张聋子大号正是张龙。他听到这话,哪里还有想不明白的道理呢。肯定是自己那个铁杆身下带了一帮小弟冲进来时,被埋伏好的公安一网给打了。
马泽天,这个名字太陌生了。要不是柯老大说,他张聋子还真不知道这个人。他刚下了命令,人家就卸了他的腿,还端了他的兄弟。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
“呀,我不,不能走啊。就,就是他打的,”张聋子被戴上了手铐,却赖在那里不肯走。也是,他的右腿根本用不上力。
张聋子也学会了,你会用警方的力量来打击我,我就不能向警方反咬你一口嘛。
“不能走,你刚才还踢了我一脚呢,装的吧?我看看,”马泽天笑眯眯地蹲下身子来,也只是伸手一推,张聋子忽然觉得刚才右腿那个空荡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实感。
他欣喜地站起身来,才走了一步,忽然意识到不妙。自己刚刚还说被马泽天打了不能走,现在能走了,那不又成了恶人先告状。
果然,那个带队的公安冷笑一声,“给我老实点,有你哭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