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扬这段时间常在古街上闲逛,在古玩店和地摊上瞎转悠,不知不觉间,竟然对古玩产生了几分兴趣,进而一发不可收拾。以前,他就对古玩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只是因为要在章尾山中寻找《明烛经》,所以没顾得上这些。
现在好了,总算清闲下来了,绝味楼有李福经营管理,完全用不着他插手,所以,有时间,他就在古街上淘宝,甚至将淘宝当成了一种职业。说起来,现在傅清扬手里还是有些闲钱的,一部分是绝味楼赚的,一部分是柳梅给的,所以,他时不时的,会买点小东西。
不过傅清扬在古玩行里毕竟只是一个新人,鉴宝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再加上现在的古玩市场赝品率极高,纵然是行家都很难捡漏了,更何况傅清扬这样的菜鸟级人物。所以,一段时间下来,钱花了不少,买的东西却没有一件真品。
傅清扬有些失落,有些懊恼,对花的钱还不怎么在乎,主要是打眼之后的感觉非常不爽。不过这并没能打击到他的积极性,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这一日,傅清扬在地摊上溜达着,突然升起一个让他难以抑制的念头。
“灵瞳能不能帮助鉴宝呢?”傅清扬激动地想道。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他立刻变得热血沸腾起来,立刻催动灵瞳观察身边地摊上的各种东西。只见傅清扬眼中橙光闪烁,地摊上的东西映入他的眼帘。
眼中的景象一下子让傅清扬变得狂喜起来,因为他发现,使用灵瞳竟然能够洞悉每一件东西的每一个细节。例如一件瓷器,是否有做旧的痕迹;胎质是坚实致密,还是粗松驳杂;画工是精细流畅还是木讷刻板都是一目了然。
傅清扬又走进最近的一个古玩店,迫不及待地使用灵瞳观察起来。这古玩店名叫多宝楼,在古街上还算有名,里面也着实有一些上档次的东西。当然了,这里的价格也要比地摊上贵得多了。
当多宝楼的东西映入眼帘的时候,傅清扬狂喜起来。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有一层宝光,不同的东西,宝光的颜色不同,就像人体内的灵能一样,也分为不同的颜色。
大堂的东西大部分呈现出橙色宝光,有一小部分是黄色的,还有一个被绿色宝光笼罩的盘子,而颜色超过绿色的东西则是一件都没有。傅清扬大体上猜测,宝光的颜色可能和东西的价值是成正比的。
“老板,这个梅瓶多少钱?”傅清扬指着一件泛着黄色宝光的梅瓶问道。
听到傅清扬招呼,略显富态的多宝楼老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这老板大约四十多岁,名叫秦观,在这古街上做生意也有十几年了。只是傅清扬以前忙着干别的,所以两人并不怎么熟悉。不过近期傅清扬迷上了古玩,倒是经常过来看东西,所以也算是脸熟。
“小兄弟过来了?”秦观笑呵呵地问道。
“是啊,过来看看!”傅清扬笑笑。
“这可是民国时期仿乾隆官窑釉里红三果纹梅瓶。高29.6cm,口径6.1cm,足径11.2cm。您看这瓶,小口,短颈,丰肩,腹以下渐收敛,圈足,通体以釉里红装饰,颈上绘朵梅、海水纹,肩、胫部分别绘莲瓣、蕉叶纹,瓶身饰折枝桃、佛手、石榴三果。虽然是仿品,但是胎质坚实,釉面温润,也属难得的佳品了。更可贵的是,三果纹是中国传统的吉祥图案,桃蕴“长寿”之意,佛手之“佛”与“福”音近,石榴寓意“多子”,合之为“三多”,寓意“多寿、多福、多子”。所以,您买来无论是送给长辈朋友,还是留在家中自己观赏,都能带来福运。”秦观看上去非常精明,傅清扬方才问了问价钱,他这里就打开了话匣子,一通猛说。
傅清扬想听的是价格,但是听了秦观的介绍却也觉得很有意思,因此也不打断他。古玩店和外面的地摊不一样,这里对藏品的夸大程度一般不算太大,介绍也还算靠谱。
“老板,您还没有说价钱呢?”傅清扬见秦观介绍完了之后笑眯眯地望着他,不由得再次问道。
“小兄弟也是行家,我也不多要,这个瓶子七万块您拿走!”秦观一脸弥勒佛般和煦的笑容。
“七万?我还是再看看吧!”傅清扬微微一笑,背着手又在古玩店里转了起来。
“好嘞,您慢慢看着!”秦观的脾气很不错,一点儿也不着恼。
傅清扬转了好几圈之后才在那个泛着绿色宝光的盘子跟前停了下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问道:“老板,能给我介绍介绍这个盘子吗?”
“呵呵,小兄弟,这盘子可是精品了。”秦观神秘的笑了笑,不再言语了,看他那样子,显然不认为傅清扬能够买得起这件东西。
“既然是精品,那就更要让您给介绍介绍了?您不会因为我买不起就不给介绍吧?”傅清扬当然知道这是好东西,他要印证灵瞳看到的情况,自然要了解价钱才行。
“怎么会呢?既然小兄弟喜欢,那我就介绍介绍。”秦观清了清嗓子:“这是乾隆御窑仿宣德青花松竹梅纹盘,高4cm,口径18cm,足径12.2cm。你要知道,乾隆时期可是我华夏历史上的鼎盛时期,由于乾隆爷对瓷器的喜爱,也带动了制瓷工艺的发展。乾隆爷很喜爱古瓷,带动了仿古风尚的兴起,景德镇御窑厂烧制了一大批仿明宣德时期的青花松竹梅纹盘,它们的形制、大小、纹饰布局与原器完全一样。”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一点,老板,您再给介绍介绍纹饰底款什么的?”傅清扬点了点头后再次问道。
“这个盘子虽然是仿宣德青花,但是水平却极为精湛,我认为,不输于宣德本朝的东西。你看这盘,敞口,浅弧壁,圈足。通体以青花为饰。里外口沿下均绘双线。盘心青花双圈内绘松、竹、梅及山石图,周围衬以灵芝、小草。盘外壁绘庭院人物,几个仕女坐于庭院中,三四个小童在院内嬉戏玩耍,再加上有洞石、盆景、栏杆、椿树、竹影等相衬,美观漂亮,生趣盎然。您再看看这底款,这可是典型的三行六字篆书款,写的是‘大清乾隆年制’字样。”这时候,店里也就傅清扬一个人,秦观自己也觉得无聊,所以纵然觉得傅清扬不可能买的起这个盘子,也还是滔滔不绝地讲解着,也好卖弄一下自己的学问。
“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还真有点喜欢这个盘子了,不过刚才您说这一件不输于宣德本朝的东西,恐怕这不见得吧?”傅清扬觉得把这件乾隆朝的仿品和宣德本朝藏品相提并论,还是有点夸大了。
“这一点我倒也没有夸张,与宣德本朝的青花盘相比,这件仿品釉面更加洁白,青花色泽更加鲜艳。当然了,宣德盘也有其特点,青花的颜色更加深邃宁静,有着水墨画般的效果。你再看,这仿品盘心的纹饰整体比原器要小,采用了绘画中的皴法来表现山石的立体感,山石显得较为坚硬,仕女、小童的画法略微拘谨,不过这也正是乾隆朝的风格。总之,宣德青花盘具有洒脱飘逸的韵味,而乾隆时的仿品也自然而然的带着乾隆朝独特的韵味儿。说起来,宣德本朝的东西和乾隆朝的仿品算是各有千秋,各具特色了。”秦观显然不同意傅清扬的观点,不免又解说了一番。
“那这么好的一个盘子,您到底要卖多少钱?”傅清扬对秦观的说法不置可否。
“实不相瞒,这个盘子的盘口处有点瑕疵,曾经修补过,品相不太完美,所以报价相应的也就低了很多,如果小兄弟喜欢,五十万拿走。”
“呵呵,秦老板,这个盘子我倒真是喜爱的紧,可是五十万就不是我能承受的了。”傅清扬苦笑一声。
“那也没事儿,既然喜欢,就时常过来瞧瞧,说不定哪一天发了财搬回去也说不定。”对于傅清扬的回答,秦观一点都不意外,他为人随和,喜欢和人开玩笑。
“那好,我就借您吉言了!”傅清扬又接着看其他的东西。
他一边看东西,一边向秦观询问价钱,不大会儿工夫,就大体上弄明白了古玩宝光的颜色和价值之间的关系。凡是价格超过一百块钱,但是不到一千块钱的,宝光呈现红色。这类东西算不得真正的古玩,大都是一些现代仿品,在多宝楼,这样的东西很少,只有不多的几件扔在角落里。
呈现橙色宝光的古玩价值超过一千块,但是不超过一万块。这类东西也大都不属于古玩的范畴,只能算是比较精美的工艺品。在多宝楼,这类东西占了多数。
宝光呈现出黄色的古玩价值超过一万块,但是却不超过十万,这类东西已经可以算是古玩了,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在多宝楼,这种呈现黄色宝光的东西占了一小部分。
再就是呈现绿色宝光的东西,价值在十万至一百万之间,这样的东西就只有那个乾隆仿宣德的盘子。至于更好的东西,在多宝楼就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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